第三十六章 韩国人的气派(1 / 1)
丁铃的公婆这次从韩国来,携身带着全套韩国新郎新娘结婚的家伙,就是要给儿子再办一场典型的韩式婚礼,把在望京居住的韩国亲戚全请来参加。丁铃本来是懒得费这事,可一看韩式新娘的全套礼服,立刻美得不得了,恨不得穿上赶快出去显摆一。韩式新娘装是典型的古代韩装,里外三层、腰带、鞋充满了韩国风情。丁铃自己还不会穿,必须得婆婆辅助着穿上。在婚礼上,丁铃和老公,以及公婆和所有的韩国亲戚全部盛装出席,清一色的韩国传统服装,搞得萌萌觉得自己到了古代韩国宫庭了。婚礼仪式繁杂,新郎新娘还要分别向双方父母磕头,好容易仪式忙完了,丁铃已经拘束得不成了,她自作主张跑回休息室,换上了自己为婚礼新买的一套小礼服。谁知刚一到会场,就被婆婆拦住了,一定要接着她回去换回韩式服装,这套衣服是丁铃精心挑选的,谁想根本不能在婚礼上露面,而且那套礼服穿时间长了不舒服,鞋又买小了,丁铃尽量跟婆婆解释,可婆婆对中懂得有限,两人沟通不清楚,丁铃连气带委屈,竟然哭了起来。新娘子在婚礼上哭了,这可是大事。把婆婆吓的,拉着丁铃就往外躲,生怕被其他亲人看到,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婆婆知道萌萌是丁铃的好友,只好跑到萌萌跟前,连比划带说把萌萌拉过去劝慰丁铃去了。礼堂上,韩国亲戚们无论老少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韩国人的确能歌善舞,竟然连唱带跳了一午没一个叫累。傍晚,萌萌和金亮回到家,两人累得把自己扔到床上,金亮感叹说:“办这么场婚礼,太累人了!”萌萌则在想着丁铃在婚礼上哭了一场的事,心想,看来这婆媳在一块,再怎么讲究技巧,也难免避免磕磕碰碰了。没过一个星期,萌萌的同事燕子的婚礼又要开始了。萌萌刚开始接到她的婚礼邀请时,吓了一跳,问:“你不是早结婚了吗?”“谁、谁结婚了呀?”燕子又惊又气。“啊?你,你不是,跟磊子都结婚两年了吗?”萌萌问完了就心惊肉跳,心想,坏了,不是人家离婚了吧,我这捅人痛处呢。“谁说我们俩结婚了?我们一直谈着朋友呢。”“可是,可是,我记得两年前你说你们领证了呀?”“嗨!”燕子这才恍然大悟:“那不就领个证吗,那哪儿叫结婚呀?”“领证还不叫结婚?”萌萌张大嘴巴。“当然不算,得办了事儿才算结婚。光领个证算什么呀,什么都不算!我跟磊子住一起,还得瞒着我爸我妈说是住同家了。”“是吗,还有这讲究呢。那……那合着我一直非法同居呢。”萌萌这才明白。“哟,你连事儿都没办呀。”燕子怜悯地看着萌萌:“那还不补办一场?作为女方,连仪式都没有就嫁过去,这可是跌份的事儿。”萌萌这才明白为什么妈妈对这点一直耿耿于怀。“再说,你也太亏了,连婚纱都没穿过。”燕子拉着萌萌的手,看着她光秃秃的五指:“婚戒也没交换吧?”“婚戒?噢,嗐,没买。要那玩意儿干嘛。”萌萌故作轻松,心里已经有点不自在了。“就这么光杆一个把自己嫁人家去了,你亏不亏得慌呀!听说你还跟公婆住一起了,哎,你遍及四周望望,现在年轻人,像你这么傻的有几个呀。”“我……我还行吧。”萌萌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已经自怜自艾得不得了了。燕子的婚期到了,萌萌和金亮一大早就赶到燕子的娘家。萌萌到里屋,化妆师正给燕子梳头发,看着一身婚纱的燕子,萌萌羡慕得眼晴直冒光,想到自己可能再没机会穿上婚纱了,心里着实有些失落。燕子看见萌萌来了,眼圈突然有点发红,轻声说:“噢,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慌张。”一句话把失落的萌萌逗活过来了:“行了吧你啊,别在这装新婚了,都领证两年了。”说得燕子也不好意思再做忧郁状了。这是一场地道的国内婚礼。男方朋友往屋里挤,抢新娘,女方朋友堵着门不让进,要红包。男方只好一份一份往里递红包,最后急得新郎磊子直喊:“姐妹们,意思意思得了啊。”折腾快两小时了,车队开上街头,奔赴婚礼现场。萌萌看着一水气派的奔驰,心里又是一阵羡慕。到大厅门口,所有客人排着队交红包,有专人记录姓名及礼金数额。萌萌这次上的礼是500元,也是和金亮多方打听来的,一般关系不错的同事就是这个价,像丁铃那样的闺蜜,就得翻番,至少得上千了。继而是司仪主持婚礼,大家闹婚等等。一直到午了,婚礼才结束。“哎,燕子,你不说你新家在亚运村吗,那离我家很近呀,还不邀请我们去你新家看看。”萌萌说,好几个同事朋友的也凑热闹,一致要去看新家。“算了吧,还没收拾太好。”燕子婉拒。“别价呀!”萌萌有点不知好歹:“离我们家那么近,还不请我们去。”其他朋友也搭腔:“就是,就是,亚运村,交通也方便。”大家都没注意到燕子脸色有点不好看了。金亮在后面一个劲儿拉萌萌,萌萌正起着哄到兴头上呢,一边扒拉金亮的手一边还回头瞪他:“你老拉着我干嘛呀。”一边又跟燕子瞎嚷嚷:“哎,没劲了啊,没劲了啊,我们得给你暖房去呀,胆敢拒绝我们去闹新房。”燕子老公磊子这会儿过来了,一听大家是要看新居,笑着说:“那就去吧,只要你们不嫌远。”“远什么呀远,别想吓着我,不就亚运村吗,我们家边儿上。”萌萌继续不知好歹。燕子自始至终拉着脸不说话了,不会看人眼色的萌萌还起哄地挥着拳头:“走,朋友们,闹新房去。”“好嘞。”大家回应着。最终,磊子开车带着燕子在前,后面又跟着五辆车,浩浩荡荡向北方开去。车队渐行渐远,天都擦黑了,萌萌觉着不对劲,问金亮:“哎,这是往哪儿开呀,早过了亚运村了,这都往北开半小时了呀。”“我拉你都拉不住,你看看现在闹的,人家燕子指不定怎么烦你呢。”“烦我?不应该吧?”萌萌还没纳过闷来呢。车队继续开,都过了回龙观了,还在向北。“这……这不是说住亚运村吗?”萌萌继续纳闷。“你呀,真是不会看人眼色。”金亮恨铁不成钢:“我们单位有个李工,家都住到昌平了,人家一问他住哪,他还说住亚运村呢。”“那干嘛呀?”萌萌不能理解。“你真傻假傻呀,亚运村寸土寸金,好多人觉得能够在亚运村有套住房,那才能称得上是白领呢,要说在奥运村周边住,那就是金领了。所以好多人只要住在北边,不管多北,他也爱说住在亚运村或者奥运村附近。”“啊?这样呀。”“你没看你们刚才闹着人去人家新居,人燕子就没怎么搭腔,我就知道有点事儿,你还起哄,我拦都拦不住。”“我……嗨,这谁能意会得出来呀。”萌萌感叹。在燕子的婚车里,燕子一直在抱怨磊子:“你倒好,说来就让他们来了。”“那我哪知道你非跟人家说咱家住亚运村呀。”磊子委屈地说。“他们也不懂事儿,尤其是那个张萌萌,我都不理他们了,她还起哄起得最厉害,直嚷嚷着他们家就住亚运村,离得近离得近,她不就显摆他们家在亚运村有套房吗?”燕子愤愤不平地说。“你多想了,我看人萌萌不是这种人。”“她就是,显摆!”“燕子,你既然嫁了我,就应该知道,你老公我就这能耐,你非说北京是南穷北富,北边是上风上水,一定要北边的房,那我就只能在北边郊区买房,你要嫌我能耐不够,没让你住在什么亚运村奥运村的,你就看着办。”磊子正开着车,心里也烦了,话里的刺头也就出来了。“你说什么呢你!大结婚的找不痛快是不是?”“咱俩谁找不痛快呢这是。”两人在车上就拌上嘴了。等到了燕子的新居,天已经完全黑了。燕子和磊子崩着脸从车里出来,还有不知深浅的愣头青抱怨:“燕子,你不说你家在亚运村吗,这整个一亚运村延长线,还不是一般的长。”燕子的嘴抿得愈加的紧。萌萌赶紧说:“这挺好,多好呀这儿,清静。”金亮又踢了萌萌一脚,拉过她小声说:“你不说话会死呀?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燕子的小家布置得其实很是温馨,只不过大家在一起的气氛太紧张了,这时候再愣头青的人也看出来新娘情绪有点不对头了,别说闹洞房了,大家稍坐坐,没话找话地说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了。金亮开车往家走,萌萌吐了口气说:“难受死我了,其实燕子这家不错呀,虽然远点,但开车上班也挺方便,何必非冒充亚运村居民呢?”“这也怪不得燕子,现在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凭借人家住在哪个区域,把人家划成三六九等。”萌萌叹了口气:“不就是一遮风避雨的屋吗,也成了身份的象征了。”丁铃的公婆这次从韩国来,携身带着全套韩国新郎新娘结婚的家伙,就是要给儿子再办一场典型的韩式婚礼,把在望京居住的韩国亲戚全请来参加。丁铃本来是懒得费这事,可一看韩式新娘的全套礼服,立刻美得不得了,恨不得穿上赶快出去显摆一。韩式新娘装是典型的古代韩装,里外三层、腰带、鞋充满了韩国风情。丁铃自己还不会穿,必须得婆婆辅助着穿上。在婚礼上,丁铃和老公,以及公婆和所有的韩国亲戚全部盛装出席,清一色的韩国传统服装,搞得萌萌觉得自己到了古代韩国宫庭了。婚礼仪式繁杂,新郎新娘还要分别向双方父母磕头,好容易仪式忙完了,丁铃已经拘束得不成了,她自作主张跑回休息室,换上了自己为婚礼新买的一套小礼服。谁知刚一到会场,就被婆婆拦住了,一定要接着她回去换回韩式服装,这套衣服是丁铃精心挑选的,谁想根本不能在婚礼上露面,而且那套礼服穿时间长了不舒服,鞋又买小了,丁铃尽量跟婆婆解释,可婆婆对中懂得有限,两人沟通不清楚,丁铃连气带委屈,竟然哭了起来。新娘子在婚礼上哭了,这可是大事。把婆婆吓的,拉着丁铃就往外躲,生怕被其他亲人看到,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婆婆知道萌萌是丁铃的好友,只好跑到萌萌跟前,连比划带说把萌萌拉过去劝慰丁铃去了。礼堂上,韩国亲戚们无论老少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韩国人的确能歌善舞,竟然连唱带跳了一午没一个叫累。傍晚,萌萌和金亮回到家,两人累得把自己扔到床上,金亮感叹说:“办这么场婚礼,太累人了!”萌萌则在想着丁铃在婚礼上哭了一场的事,心想,看来这婆媳在一块,再怎么讲究技巧,也难免避免磕磕碰碰了。没过一个星期,萌萌的同事燕子的婚礼又要开始了。萌萌刚开始接到她的婚礼邀请时,吓了一跳,问:“你不是早结婚了吗?”“谁、谁结婚了呀?”燕子又惊又气。“啊?你,你不是,跟磊子都结婚两年了吗?”萌萌问完了就心惊肉跳,心想,坏了,不是人家离婚了吧,我这捅人痛处呢。“谁说我们俩结婚了?我们一直谈着朋友呢。”“可是,可是,我记得两年前你说你们领证了呀?”“嗨!”燕子这才恍然大悟:“那不就领个证吗,那哪儿叫结婚呀?”“领证还不叫结婚?”萌萌张大嘴巴。“当然不算,得办了事儿才算结婚。光领个证算什么呀,什么都不算!我跟磊子住一起,还得瞒着我爸我妈说是住同家了。”“是吗,还有这讲究呢。那……那合着我一直非法同居呢。”萌萌这才明白。“哟,你连事儿都没办呀。”燕子怜悯地看着萌萌:“那还不补办一场?作为女方,连仪式都没有就嫁过去,这可是跌份的事儿。”萌萌这才明白为什么妈妈对这点一直耿耿于怀。“再说,你也太亏了,连婚纱都没穿过。”燕子拉着萌萌的手,看着她光秃秃的五指:“婚戒也没交换吧?”“婚戒?噢,嗐,没买。要那玩意儿干嘛。”萌萌故作轻松,心里已经有点不自在了。“就这么光杆一个把自己嫁人家去了,你亏不亏得慌呀!听说你还跟公婆住一起了,哎,你遍及四周望望,现在年轻人,像你这么傻的有几个呀。”“我……我还行吧。”萌萌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已经自怜自艾得不得了了。燕子的婚期到了,萌萌和金亮一大早就赶到燕子的娘家。萌萌到里屋,化妆师正给燕子梳头发,看着一身婚纱的燕子,萌萌羡慕得眼晴直冒光,想到自己可能再没机会穿上婚纱了,心里着实有些失落。燕子看见萌萌来了,眼圈突然有点发红,轻声说:“噢,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慌张。”一句话把失落的萌萌逗活过来了:“行了吧你啊,别在这装新婚了,都领证两年了。”说得燕子也不好意思再做忧郁状了。这是一场地道的国内婚礼。男方朋友往屋里挤,抢新娘,女方朋友堵着门不让进,要红包。男方只好一份一份往里递红包,最后急得新郎磊子直喊:“姐妹们,意思意思得了啊。”折腾快两小时了,车队开上街头,奔赴婚礼现场。萌萌看着一水气派的奔驰,心里又是一阵羡慕。到大厅门口,所有客人排着队交红包,有专人记录姓名及礼金数额。萌萌这次上的礼是500元,也是和金亮多方打听来的,一般关系不错的同事就是这个价,像丁铃那样的闺蜜,就得翻番,至少得上千了。继而是司仪主持婚礼,大家闹婚等等。一直到午了,婚礼才结束。“哎,燕子,你不说你新家在亚运村吗,那离我家很近呀,还不邀请我们去你新家看看。”萌萌说,好几个同事朋友的也凑热闹,一致要去看新家。“算了吧,还没收拾太好。”燕子婉拒。“别价呀!”萌萌有点不知好歹:“离我们家那么近,还不请我们去。”其他朋友也搭腔:“就是,就是,亚运村,交通也方便。”大家都没注意到燕子脸色有点不好看了。金亮在后面一个劲儿拉萌萌,萌萌正起着哄到兴头上呢,一边扒拉金亮的手一边还回头瞪他:“你老拉着我干嘛呀。”一边又跟燕子瞎嚷嚷:“哎,没劲了啊,没劲了啊,我们得给你暖房去呀,胆敢拒绝我们去闹新房。”燕子老公磊子这会儿过来了,一听大家是要看新居,笑着说:“那就去吧,只要你们不嫌远。”“远什么呀远,别想吓着我,不就亚运村吗,我们家边儿上。”萌萌继续不知好歹。燕子自始至终拉着脸不说话了,不会看人眼色的萌萌还起哄地挥着拳头:“走,朋友们,闹新房去。”“好嘞。”大家回应着。最终,磊子开车带着燕子在前,后面又跟着五辆车,浩浩荡荡向北方开去。车队渐行渐远,天都擦黑了,萌萌觉着不对劲,问金亮:“哎,这是往哪儿开呀,早过了亚运村了,这都往北开半小时了呀。”“我拉你都拉不住,你看看现在闹的,人家燕子指不定怎么烦你呢。”“烦我?不应该吧?”萌萌还没纳过闷来呢。车队继续开,都过了回龙观了,还在向北。“这……这不是说住亚运村吗?”萌萌继续纳闷。“你呀,真是不会看人眼色。”金亮恨铁不成钢:“我们单位有个李工,家都住到昌平了,人家一问他住哪,他还说住亚运村呢。”“那干嘛呀?”萌萌不能理解。“你真傻假傻呀,亚运村寸土寸金,好多人觉得能够在亚运村有套住房,那才能称得上是白领呢,要说在奥运村周边住,那就是金领了。所以好多人只要住在北边,不管多北,他也爱说住在亚运村或者奥运村附近。”“啊?这样呀。”“你没看你们刚才闹着人去人家新居,人燕子就没怎么搭腔,我就知道有点事儿,你还起哄,我拦都拦不住。”“我……嗨,这谁能意会得出来呀。”萌萌感叹。在燕子的婚车里,燕子一直在抱怨磊子:“你倒好,说来就让他们来了。”“那我哪知道你非跟人家说咱家住亚运村呀。”磊子委屈地说。“他们也不懂事儿,尤其是那个张萌萌,我都不理他们了,她还起哄起得最厉害,直嚷嚷着他们家就住亚运村,离得近离得近,她不就显摆他们家在亚运村有套房吗?”燕子愤愤不平地说。“你多想了,我看人萌萌不是这种人。”“她就是,显摆!”“燕子,你既然嫁了我,就应该知道,你老公我就这能耐,你非说北京是南穷北富,北边是上风上水,一定要北边的房,那我就只能在北边郊区买房,你要嫌我能耐不够,没让你住在什么亚运村奥运村的,你就看着办。”磊子正开着车,心里也烦了,话里的刺头也就出来了。“你说什么呢你!大结婚的找不痛快是不是?”“咱俩谁找不痛快呢这是。”两人在车上就拌上嘴了。等到了燕子的新居,天已经完全黑了。燕子和磊子崩着脸从车里出来,还有不知深浅的愣头青抱怨:“燕子,你不说你家在亚运村吗,这整个一亚运村延长线,还不是一般的长。”燕子的嘴抿得愈加的紧。萌萌赶紧说:“这挺好,多好呀这儿,清静。”金亮又踢了萌萌一脚,拉过她小声说:“你不说话会死呀?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燕子的小家布置得其实很是温馨,只不过大家在一起的气氛太紧张了,这时候再愣头青的人也看出来新娘情绪有点不对头了,别说闹洞房了,大家稍坐坐,没话找话地说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了。金亮开车往家走,萌萌吐了口气说:“难受死我了,其实燕子这家不错呀,虽然远点,但开车上班也挺方便,何必非冒充亚运村居民呢?”“这也怪不得燕子,现在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凭借人家住在哪个区域,把人家划成三六九等。”萌萌叹了口气:“不就是一遮风避雨的屋吗,也成了身份的象征了。”丁铃的公婆这次从韩国来,携身带着全套韩国新郎新娘结婚的家伙,就是要给儿子再办一场典型的韩式婚礼,把在望京居住的韩国亲戚全请来参加。丁铃本来是懒得费这事,可一看韩式新娘的全套礼服,立刻美得不得了,恨不得穿上赶快出去显摆一。韩式新娘装是典型的古代韩装,里外三层、腰带、鞋充满了韩国风情。丁铃自己还不会穿,必须得婆婆辅助着穿上。在婚礼上,丁铃和老公,以及公婆和所有的韩国亲戚全部盛装出席,清一色的韩国传统服装,搞得萌萌觉得自己到了古代韩国宫庭了。婚礼仪式繁杂,新郎新娘还要分别向双方父母磕头,好容易仪式忙完了,丁铃已经拘束得不成了,她自作主张跑回休息室,换上了自己为婚礼新买的一套小礼服。谁知刚一到会场,就被婆婆拦住了,一定要接着她回去换回韩式服装,这套衣服是丁铃精心挑选的,谁想根本不能在婚礼上露面,而且那套礼服穿时间长了不舒服,鞋又买小了,丁铃尽量跟婆婆解释,可婆婆对中懂得有限,两人沟通不清楚,丁铃连气带委屈,竟然哭了起来。新娘子在婚礼上哭了,这可是大事。把婆婆吓的,拉着丁铃就往外躲,生怕被其他亲人看到,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婆婆知道萌萌是丁铃的好友,只好跑到萌萌跟前,连比划带说把萌萌拉过去劝慰丁铃去了。礼堂上,韩国亲戚们无论老少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韩国人的确能歌善舞,竟然连唱带跳了一午没一个叫累。傍晚,萌萌和金亮回到家,两人累得把自己扔到床上,金亮感叹说:“办这么场婚礼,太累人了!”萌萌则在想着丁铃在婚礼上哭了一场的事,心想,看来这婆媳在一块,再怎么讲究技巧,也难免避免磕磕碰碰了。没过一个星期,萌萌的同事燕子的婚礼又要开始了。萌萌刚开始接到她的婚礼邀请时,吓了一跳,问:“你不是早结婚了吗?”“谁、谁结婚了呀?”燕子又惊又气。“啊?你,你不是,跟磊子都结婚两年了吗?”萌萌问完了就心惊肉跳,心想,坏了,不是人家离婚了吧,我这捅人痛处呢。“谁说我们俩结婚了?我们一直谈着朋友呢。”“可是,可是,我记得两年前你说你们领证了呀?”“嗨!”燕子这才恍然大悟:“那不就领个证吗,那哪儿叫结婚呀?”“领证还不叫结婚?”萌萌张大嘴巴。“当然不算,得办了事儿才算结婚。光领个证算什么呀,什么都不算!我跟磊子住一起,还得瞒着我爸我妈说是住同家了。”“是吗,还有这讲究呢。那……那合着我一直非法同居呢。”萌萌这才明白。“哟,你连事儿都没办呀。”燕子怜悯地看着萌萌:“那还不补办一场?作为女方,连仪式都没有就嫁过去,这可是跌份的事儿。”萌萌这才明白为什么妈妈对这点一直耿耿于怀。“再说,你也太亏了,连婚纱都没穿过。”燕子拉着萌萌的手,看着她光秃秃的五指:“婚戒也没交换吧?”“婚戒?噢,嗐,没买。要那玩意儿干嘛。”萌萌故作轻松,心里已经有点不自在了。“就这么光杆一个把自己嫁人家去了,你亏不亏得慌呀!听说你还跟公婆住一起了,哎,你遍及四周望望,现在年轻人,像你这么傻的有几个呀。”“我……我还行吧。”萌萌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已经自怜自艾得不得了了。燕子的婚期到了,萌萌和金亮一大早就赶到燕子的娘家。萌萌到里屋,化妆师正给燕子梳头发,看着一身婚纱的燕子,萌萌羡慕得眼晴直冒光,想到自己可能再没机会穿上婚纱了,心里着实有些失落。燕子看见萌萌来了,眼圈突然有点发红,轻声说:“噢,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慌张。”一句话把失落的萌萌逗活过来了:“行了吧你啊,别在这装新婚了,都领证两年了。”说得燕子也不好意思再做忧郁状了。这是一场地道的国内婚礼。男方朋友往屋里挤,抢新娘,女方朋友堵着门不让进,要红包。男方只好一份一份往里递红包,最后急得新郎磊子直喊:“姐妹们,意思意思得了啊。”折腾快两小时了,车队开上街头,奔赴婚礼现场。萌萌看着一水气派的奔驰,心里又是一阵羡慕。到大厅门口,所有客人排着队交红包,有专人记录姓名及礼金数额。萌萌这次上的礼是500元,也是和金亮多方打听来的,一般关系不错的同事就是这个价,像丁铃那样的闺蜜,就得翻番,至少得上千了。继而是司仪主持婚礼,大家闹婚等等。一直到午了,婚礼才结束。“哎,燕子,你不说你新家在亚运村吗,那离我家很近呀,还不邀请我们去你新家看看。”萌萌说,好几个同事朋友的也凑热闹,一致要去看新家。“算了吧,还没收拾太好。”燕子婉拒。“别价呀!”萌萌有点不知好歹:“离我们家那么近,还不请我们去。”其他朋友也搭腔:“就是,就是,亚运村,交通也方便。”大家都没注意到燕子脸色有点不好看了。金亮在后面一个劲儿拉萌萌,萌萌正起着哄到兴头上呢,一边扒拉金亮的手一边还回头瞪他:“你老拉着我干嘛呀。”一边又跟燕子瞎嚷嚷:“哎,没劲了啊,没劲了啊,我们得给你暖房去呀,胆敢拒绝我们去闹新房。”燕子老公磊子这会儿过来了,一听大家是要看新居,笑着说:“那就去吧,只要你们不嫌远。”“远什么呀远,别想吓着我,不就亚运村吗,我们家边儿上。”萌萌继续不知好歹。燕子自始至终拉着脸不说话了,不会看人眼色的萌萌还起哄地挥着拳头:“走,朋友们,闹新房去。”“好嘞。”大家回应着。最终,磊子开车带着燕子在前,后面又跟着五辆车,浩浩荡荡向北方开去。车队渐行渐远,天都擦黑了,萌萌觉着不对劲,问金亮:“哎,这是往哪儿开呀,早过了亚运村了,这都往北开半小时了呀。”“我拉你都拉不住,你看看现在闹的,人家燕子指不定怎么烦你呢。”“烦我?不应该吧?”萌萌还没纳过闷来呢。车队继续开,都过了回龙观了,还在向北。“这……这不是说住亚运村吗?”萌萌继续纳闷。“你呀,真是不会看人眼色。”金亮恨铁不成钢:“我们单位有个李工,家都住到昌平了,人家一问他住哪,他还说住亚运村呢。”“那干嘛呀?”萌萌不能理解。“你真傻假傻呀,亚运村寸土寸金,好多人觉得能够在亚运村有套住房,那才能称得上是白领呢,要说在奥运村周边住,那就是金领了。所以好多人只要住在北边,不管多北,他也爱说住在亚运村或者奥运村附近。”“啊?这样呀。”“你没看你们刚才闹着人去人家新居,人燕子就没怎么搭腔,我就知道有点事儿,你还起哄,我拦都拦不住。”“我……嗨,这谁能意会得出来呀。”萌萌感叹。在燕子的婚车里,燕子一直在抱怨磊子:“你倒好,说来就让他们来了。”“那我哪知道你非跟人家说咱家住亚运村呀。”磊子委屈地说。“他们也不懂事儿,尤其是那个张萌萌,我都不理他们了,她还起哄起得最厉害,直嚷嚷着他们家就住亚运村,离得近离得近,她不就显摆他们家在亚运村有套房吗?”燕子愤愤不平地说。“你多想了,我看人萌萌不是这种人。”“她就是,显摆!”“燕子,你既然嫁了我,就应该知道,你老公我就这能耐,你非说北京是南穷北富,北边是上风上水,一定要北边的房,那我就只能在北边郊区买房,你要嫌我能耐不够,没让你住在什么亚运村奥运村的,你就看着办。”磊子正开着车,心里也烦了,话里的刺头也就出来了。“你说什么呢你!大结婚的找不痛快是不是?”“咱俩谁找不痛快呢这是。”两人在车上就拌上嘴了。等到了燕子的新居,天已经完全黑了。燕子和磊子崩着脸从车里出来,还有不知深浅的愣头青抱怨:“燕子,你不说你家在亚运村吗,这整个一亚运村延长线,还不是一般的长。”燕子的嘴抿得愈加的紧。萌萌赶紧说:“这挺好,多好呀这儿,清静。”金亮又踢了萌萌一脚,拉过她小声说:“你不说话会死呀?不会说话就闭嘴行吗?”燕子的小家布置得其实很是温馨,只不过大家在一起的气氛太紧张了,这时候再愣头青的人也看出来新娘情绪有点不对头了,别说闹洞房了,大家稍坐坐,没话找话地说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了。金亮开车往家走,萌萌吐了口气说:“难受死我了,其实燕子这家不错呀,虽然远点,但开车上班也挺方便,何必非冒充亚运村居民呢?”“这也怪不得燕子,现在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凭借人家住在哪个区域,把人家划成三六九等。”萌萌叹了口气:“不就是一遮风避雨的屋吗,也成了身份的象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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