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组为沉入江底的车而发愁,为捞上这车而欢呼之时,离沉车之处的下游五十来公里的小村里,冯查理正躺在这个小村的卫生所木床上打吊瓶。
这个小村子叫尚兴村,全村的人都姓尚,民风淳朴。尚由民四十好几,是个老实巴结的农民,前天去地里劳作完,到江边洗手脚,准备回家时,看到不远的水草处有个人半浮在那儿,心想救人一命行大善,即是死者,让自己遇上,也应入土为安。想到这,就拿起锄头,跑过去。这地方是江水带着泥沙常年冲积,慢慢积成一片滩地,因为汛期时常被淹没,所以没人在这开荒耕种,于是水草越积越多,倒成了水鸟出没的好去处。
尚由民淌下水,一边用锄头试着水深,一边分开水草,朝浮尸走去,当汲到胸口水深,再往前就没顶了,只能用锄头将浮尸慢慢钩过来,拖上岸后,匍听有微弱的心跳,连忙背起来,往村卫生所跑。在卫生所抢救的时候,见这人手里紧握着一个箱子,怎么拔也拿不开,只能随他了。
当醒来的第一意识,听到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冯查理明白自己获救了,只是还很虚弱。想那小黑冲向大桥栏杆,自己已经把氧气筒准备好,在落水一刹那,被甩出车窗,然后在水里混混沌沌地漂着。此时,看着电视直播打捞上来的车,已经确实小黑俩个已经殒命了,不禁地滴落几滴鳄鱼的眼泪,想自己应该把境况通知帮里,肯定没办法正常出境,那儿有一张大网正等着自己上门,所以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些气力,冯查理就坚决要求回到尚由民家静养,顾不得尚由民规劝。
尚由民父女相依为命,妻子在前年洪水时被冲走,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女儿尚凝香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后,在村里的小学当上民办教师,父女的生活过得倒殷实。当冯查理进到尚由民家时,看着这破旧的三间泥瓦房,不禁地皱下眉头。尚由民早把自己住的那间房让出来,给冯查理入住养伤,自己却搬至厅堂里,觉得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了。
“爹,我下课回来了,哎,那位大哥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尚凝香回来后,喊道。尚由民叹口气,说:“本来在卫生所挂瓶会好得快一些,他估计怕我们花钱,才坚持回到我们这养伤。不然,我们把鸡杀了吧,炖了鸡汤,补一下身子,恢复得也快些。”
晚饭,三人坐在小桌,默默地吃着,尚凝香为冯查理盛来鸡汤,也为尚由民盛了一小碗。冯查理倒有些感动地说:“这次多谢老丈救命和小妹的养护之恩,本人姓,姓马,是国外人,家住美国洛市,这次想回到国内进行商业考察,没想到被身旁的人暗算,骗我去哪里哪里考察,结果被骗到江边,他所勾结的一伙人早等在那儿,想要绑架我,对我家人索要巨额的赎金。我见状拼死相搏,抵不过他们人多,就咬牙纵身跳入江中,原想必死无疑,却被老丈所救,您老对我有之恩,来日待我回去,必有厚报。”
尚由民厚实在笑说:“小哥,扶危救难,人之常情,你不要挂心上。其他人见了,你也一样被救,说明是你自个儿命大,老汉我只不过举手之劳,没必要放在心中。”尚凝香瞋怪地说:“爹,你们快喝了鸡汤吧,你看都快冷了。”“哦,呵呵”尚由民连忙叫冯查理喝鸡汤。喝完鸡汤后,冯查理一抹嘴角说:“老丈,你这边在哪儿能打国际电话么?我想先和家里人通个话,免得让家里人担心。”尚由民回答:“这是正该,这是正该,村里只有一个公用电话,应该能打,村里有人在香港,家里人经常联系,我这就带你去。”冯查理动情连说,“谢谢,谢谢老丈。”
冯查理关在简易电话亭里,心神激动地拨通美国洛市雷帮铁头鹰的电话,“大哥,我是老三,查理啊!”
“老三?老三,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大哥,我就长话短说,我来做的事出问题,现被这边警察通缉,想逃广西,从那儿有人接应出境,没想到半路上被他们追捕,小黑和阿四都死了,我在他们保护下,坠江而逃,有幸被这个叫尚兴村的人所救,正在这里养伤。”
“老三,你再告诉下地址,我叫人去接应你。”
“大哥,不行啊,我们原来建立起来的网络,估计被一网打尽了。不要再派兄弟来了,国内那些暗线也不安全了,这里现正在行动着。”
“好,老三,你在那儿一定要藏好,我这边已经叫约翰帮忙,由政府出面,明正言顺地把你接回来。”
“嗯,大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冯查理挂上电话,从电话亭里出来,志满意得,把尚由民看得心里直犯嘀咕。回到家里后,冯查理从箱里拿出两叠美金,要尚由民无论如何得收下,然后把尚由民赶出房间,美滋滋地睡下。尚由民拿着钱,呆立在房门口,走也不是敲门也不是,看来只能把钱先收着。
次日中午,尚凝香刚进屋时,大喊回来了,忙着烧午饭。左等右等,不见尚由民回来,尚凝香就敲敲冯查理的房门,喊着马大哥出来吃饭后,忙着把饭菜摆上桌。冯查理出了房间,和尚凝香打个招呼,坐在桌子,胃口极好地大吃大嚼着。尚凝香边忙边说:“马大哥,今天村里来公安了,到处张贴寻人启示和发传单,我也拿了一张。说在找一个叫冯查理的人,一个美国来的投资商,现在下落不明,哎,都是那边人回来投资,马大哥你认识这位冯查理吗?”冯查理听着她的话,早停了嘴里咀嚼,坐在那儿不动。“别说了!”冯查理怒喝一声后,静静地坐着,一咬牙说:“小妹,这个冯查理我认识,听到他下落不明,我深感伤心,我不吃了,先回房。”尚凝香停下话,诧异地望着冯查理。
冯查理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这时显现出黑帮头子的本色,屋里四周扫视,发现角落有一把锈柴刀,上前拿起,搁在床边,定了下神,打开房门看了尚由民还没回来,唤道:“小妹,进来帮我个忙,我这箱怎么打不开。”尚凝香不疑有他,欣然答应,走进冯查理房,冯查理见她进来后,连忙把门反锁起来。
见尚凝香呆滞,冯查理从她身后反抱着,不管尚凝香挣扎求饶,边把她往床那儿抱去,边说:“小妹,你从了我,跟着我享福。”往床上一扔,尚凝香大哭大叫,“马大哥,不要这样”,可是冯查理精虫上脑,哪管她求叫求饶,象饿狼般扑上去,撕扯着尚凝香身上的衣物。两人不断地床上扭打撕扯。
尚凝香大喊救命,慌乱中咬了冯查理手腕一口,冯查理被咬一疼,凶性大发,想自己以往要得到哪个女人,不都乖乖顺从,又扑了上去,双手紧紧卡住尚凝香的脖子,看着她扭动挣扎,最后不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疯狂撕去尚凝香的衣物,待要退下小内裤时,突听身后房门,轰地被撞开了。
原来尚由民一早出去做农事,做完后与邻居从在田埂上聊了起来,这一聊便忘了时间,回到家里,就听到从冯查理的房间传来尚凝香喊救命的声音,急怒攻火,撞门而入。
看着尚由民双目喷火地看着他,责骂道:“畜生,你就是这样报答我救命之恩吗?”冯查理不由讪讪,“老丈,你你听我说。”尚由民可不管,过来想拖着他,说:“跟到村委,把话讲明白。”冯查理则顺手抄起那把锈柴刀,往冷不防备的尚由民砍去,一下子把尚由民砍倒在地,又连续砍着尚由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砍了多少刀,直到尚由民一动不动为止,才回过神,慌忙拿起箱子,不管身上的血迹,就冲跑出去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闭过气的尚凝香悠悠地醒来,摸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裤还在,知道自己还保留清白,才定下神来,赶紧找衣物,连忙装上,想迅速地跑出来告诉父亲,屋里光线不好,跑了一步滑倒在地,摸了有个人躺在地上,起身拉亮电灯,只见尚由民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多时,不由得尖声凄凉地叫喊:“爹!爹,你怎么呢?”
尚凝香的叫声,引得过路的村民注意,循着哭声,走进房间,只见尚凝香抱着浑身是血的尚由民,在痛哭嘶喊着,那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村民觉得发生命案大事了,也顾不得去安慰尚凝香,迅速跑到尚兴村村委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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