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居安携着陈小杰,闪出豪客来宾馆。
“这是今晚的饭钱。”只见一张百元版的美钞,如利刃般嵌在红雕木屏风上。没想到老板头脑灵光一闪,保留下了这张美钞,把这付屏风列为了镇店之宝,也成了店里的招牌。
两人如一抹浪花,溶入来往的人潮中。
陈小杰拉着谢居安,拦下一部出租车,直往市郊开,在一户庄院前下车了。
“爷爷,小杰回来啦!”人未进院里,陈小杰大声喊着。
“臭小子,我们约定时间没到回来了?”院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谢居安狐疑地看着陈小杰,有许多疑问。
“嗯?有客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只手直摸往谢居安身上的包。
谢居安只伸出双指,轻轻在夹住来人的腕脉,让来人无法动弹。
“哦爷爷今天吃瘪了,哦爷爷今天丢大脸了。”陈小杰欢欣地拍手着。
“喂!臭小子,还不放开我,这把老骨头快要被你拆断了。”
谢居安定眼一看,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者,长发还打了两条辫子,正咧牙咧嘴地叫着,才松开手。可一松手,只觉背包一松,那老者闪身急速后退。
谢居安捞住一张树叶,手腕一甩。树叶如破空的利箭,直钉入那老者的臂膀,使其半身血脉不通,差点让其摔倒在地。
“又中了又中了!臭小子,你又用到这招,我不玩啦!”
隔空摄过正在掉落的小包,那是美琪儿特意为他准备的,谢居安闻言莞一笑。“前辈,刚才多有得罪了。”上前解了截脉。
“呸呸呸!我有那么老么?”老者活动着刚才被止住血脉的半身,抗议地说,“走啦,进屋里再说。”又转向笑嘻嘻的陈小杰,“你也进来吧,小杰儿。”
待进屋后,只见厅里的博古架上,有序地陈列着各类的瓷瓶、碗、碟,墙壁上还挂着用玻璃保护的书法、国画,还有那套雕刻红木沙发这一切都显得古香古色。
谢居安好奇地打量着老者和陈小杰。
“小兄弟,我这里这些怎么样,这些可让我搜集几十年。”老者万分得意地介绍着,“这个瓶子是唐三彩,这个碗是青花瓷”还特意指着柜子里的一个小碗,说是孤品钧窑。
可谢居安听得云里雾里,不好打断老者的雅兴,只能微微一笑。
老者以为谢居安不在意,便指那个小碗,直观说道:“这是仅存的两只钧窑的小碗,一个估计要一千万美元以上吧。”
谢居安瞪着那只碗,心中在不断计算着能换来多少车的白瓷碗,嘴里啧啧称奇。
“爷爷,你别耍宝了。”陈小杰说着,重重地往红木椅上坐去。
“哎呀!小祖宗。轻点儿坐啊,别损了我的宝贝。那可是乾隆时皇宫的一套桌椅啊。”老者心疼地叫起来。
陈小杰不以为意,“坏了,您再去偷个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省得我每次来,都让我站着。”
老者请了谢居安入座,自己跑到隔壁房间,捎来一个黑忽忽的茶壶和三只小茶杯。可谢居安坐在红木椅上面,总觉得不自在。
“哇,大哥哥,我们有口褔。爷爷要把他的珍藏茶具,和今年刚上市的极品观音王,拿出来了。这套茶具也是爷爷的命根子之一哦。”陈小杰兴奋地说。
“这套紫砂茶具可是我花了数十年如一日,用上好的铁观音,来蕴养的。未喝,就先有茶的兰花香了。”老者边泡上茶,边解释说,那手泡茶的功夫,谢居安暗地叹奇。
待茶过三泡,老者才悠声介绍,“我是神偷门的陈定南,请小兄弟多多指教了。本人一生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古董字画;二是品茶,如今这两样都齐全了,此生也算无憾!”
“前辈!本人忝为玄真派第二十七代弟子,您可以叫我谢居安,平常大家叫我小安。”谢居安起身向陈定南抱拳说。
“原来是玄真派啊,怪不得我老偷儿不抵形意之功,非我之过啊。估计小安你已经达到中阶以上吧?”陈定南示意谢居安落坐,“我在初入师门之时,听我师父说过,玄真派的形意真诀,来自于南宋岳武穆所创,端的是不凡。”
“岳武穆?”
陈定南面露尊敬之色,点点头说,“岳武穆,就是当时抗金英雄岳飞啊,连自己的祖师爷都不懂,小兄弟你真是有意思哦。”
谢居安脸上一燥,呵呵地笑着。
“爷爷,这次我过关了吧?你可知道,我饿了三天啦。”陈小杰不满地说。
“这是?”谢居安疑惑地看向陈定南。
陈定南却长吸进那杯茶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次,才咽下去,陶醉地闭上双眼,一会儿后才睁开眼,悠悠地说,“这是我们神偷门的规矩,我刚入门时,不也是饿了好多天。想我们神偷门,原先门派里人丁兴旺,可是这一行,却时刻冒着生命危险。只要有一次失手的话,可能终身翻盘无望。所以才要你平时多练功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现在科技日益发达,防护措施也越来越强了。”
“就比方说,你想偷个东西,首先要弄明白,偷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别白忙乎,到手的东西却不是真的,所以要你出去多历练历练,练好自己的眼光和胆量,还有危险时的随机应变。”
谢居安这时才了然,点头称是。
陈定南接着说:“还有,平时叫你多练好步法、轻身之类的武功,都是逃命保身的绝手活,关键时刻总发挥作用来。”
“爷爷,我想拜小安哥哥为师傅好么?”陈小杰的话,差点把正在喝茶的谢居安呛着了。
“前辈,这可不行啊。师傅特意交代,师门的武功不得外传。”谢居安放下茶杯,连声拒绝。
陈定南的眼光闪烁不停,直瞧得谢居安心里发毛,“小安,这样吧。只要你答应,这屋里的东西,你可随便选,随便拿。”
谢居安耸耸肩,摇头说不行。
“那叫小杰拜入你玄真派,这不就行了么?你也不想看到他以后有所损伤吧?”陈定南对谢居安不为财帛所动,心底暗暗赞许,更是死心要孙子拜谢居安为师,嘴里不断变幻着询求的方式。
谢居安被陈定南的话倒来倒去的,头有些大了。
“我可以传授小杰形意真诀的筑基篇,但我只有两个要求,不得为害华夏,不得将功法外泄。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当我没应承过。小杰,只要通过筑基篇圆满之境,到时再来找我吧。”
陈定南喜出望外的样子,连打翻了茶壶,都忘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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