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照门的总部位于千代田的神社中,是全华夏人最痛恨的地方。依照落寞地走入这个宫廷式的寺院,径直前往偏殿中沐浴更衣后,前往中央大殿,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这时,旁边已陪跪许多人。
起身后,依照率先走到后殿,坐在中间位置上,对着分坐两旁的门人说道,“今次银座据点毁了,主上震怒,务必查出肇事者,拜托各位了。”
“嗨!”众人齐应。
“去吧!”依照挥挥手说道。
一应人均退出后殿,依照却打开机关,墙壁现出一扇门,推开门,拾级而下。墙壁又缓缓合上。
在富士山山脚,几栋家舍,虽无栅栏,但没人敢到这里撒野,哪怕一点喧哗,因为这里是静叶派所在。十年前,当时曾喧嚣一时的神照门率领数十高手入侵这里,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树下只坐着一位老人,拈起一朵樱花,只一招,败了所有入侵者,因为每个入侵者的鬓边被同时插上一朵花。
大男人头上被人插花,煞是有趣!但这些入侵者无一不是神照门的精英,没有人笑得出来,只得默默地退出樱花林,退得干干净净。从此,这里成为喧闹都市中,难得的宁静一角,就是皇室、内阁不敢打搅这儿的宁静。静叶大师静静地坐在樱花树下,似与大自然呼吸与共,忽然喟叹一声。
“想不到渡边竟成了政客们的牺牲品,可叹如今能沉心于剑道的人太少了!”
“师傅!”这时竟传来童音,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拔腿奔跑向静叶大师,虽奔跑迅急,却不见丝毫气喘,见到静叶大师,坐到他的腿上。静叶大师对其并未呵责,反而枯瘦的脸上绽开慈祥笑颜,温和说道:“小川岛,今天练剑的任务完成了么?”“师傅,我早练好了,不信你看看。”少年说着,顺手捡起地上的树枝,比划了起来,令人惊奇的是,演练的是华夏剑术招数。静叶大师瞧着,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少年舞完剑招后,席地坐于静叶大师一旁,一双机灵的眼睛瞧着静叶大师,好奇地问,“师傅,电视上说得那个神秘人的武功很高,我练好剑术后,一定向他发起挑战,但可惜我不知他是谁?”“嗯?小川岛有志气,但你必需学好剑术,以后才有机会向他挑战。”静叶大师蹭摸着川岛的小脑袋,轻声说道,说得川岛双目发亮。
“过来吧。”静叶大师对着数十米外的门人说道,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如此清晰。那门人见到静叶大师便下跪道,“那个神秘人如石沉大海,杳无信讯。”
静叶大师似早猜到这个结果,轻嗯一声,悠声说道:“只要人还在,迟早就会见面的。”
*****
“我们是何老派来请几位上门作客。”另一位连忙解释说。谢居安才松开手中的竹筷,会意地点点头。
退了房,四人坐上车后,车子缓缓转上高速公路。
“我说俩位大哥,现在你们该说说如何认出我们来?”司徒亮好奇地问。坐在付驾驶位的人,摘下眼镜,现出谢居安熟悉的面孔,乐呵说道:“小安,你该认出我林浩然吧?”
“你…你是林叔叔!”谢居安惊呼道。林浩然自嘲地一笑,说:“你还能叫我林叔叔,我深感到欣慰,还以为会被你暴揍一顿呢。”
“怎么回事?”谢居安急促地问。
“还不是为了几位科学家失踪的事。当时追查到蛛丝蚂迹,刚好我侄儿从东洋留学回国,动员我移居到J国来,没想到他竟是神照门里的人。在何上将安排下,演出一付苦肉计,携家带眷的,又带上几份文件算见面礼,才算取得了神照门的信任。”林浩然廖廖数言将误解化释。“至于我们怎么认出你们,其实自你们离开国门那一刻起,我们的人都在跟踪着。”
众人才恍然大悟。
林浩然拿出一部新款的手机,拨通电话后交给了谢居安。“小安,银座那件事具体细节怎么样?你得马上和我说说。”
谢居安瞧了林浩然一眼,意识到国内发生紧急的事情,便把研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后,问:“师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我们的研究室里已经发现类似的病菌,已经有数位专家被感染了,目前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只得重重隔离。”听到何傲严肃的语气,谢居安知道事态已不容乐观了。
“小安,林浩然手上的资料,你切记要把它带回来。在那边自己小心点!你把电话交给林浩然。”谢居安将电话递给了林浩然,见林浩然嗯嗯地点点回应,良久后才合上电话。林浩然撕开身上的西装夹层,拿出一张光碟,交给谢居安时,郑重地吩咐说,“小安,这可是同志们几年来的工作成果,一定要把它带回国内。”
“林叔叔,这是”
“哦,这是新科技的产物,我们叫它光碟,可别小看它,里面可以存上数百张的纸内容。”林浩然解释说。谢居安惊奇地端祥着手中的这个见所未见的物品,“它还不怕水浸湿,但不能有划痕。”
谢居安将它谨慎地收藏起来,说道:“林叔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林浩然脸色一黯,旋即恢复起来,叹道:“小安啦,到时候再说。不过你现在可得小心点,不论J国的官方,还是门徒遍布全国的神照门,都在找你,只要不显露出武功,就不会有大问题。我们安排你换个地方住住。”
车子驰进一个渡假区。林浩然与谢居安重重地拥抱了下,没有送他们下车,一待他们下车后,车子就迅速地溜走了。
富士山下豪华温泉渡假区里,上有白雪,下有温泉,尤其春冬季节,这种反差让渡假区每每客满,可现在门堪罗雀。谢居安和司徒亮正舒服地泡着温泉,烟雾在不断蒸腾着,隔着一层布的另一边,就是女浴池,上官仙儿姐妹,在窃窃私语着,不时发出的娇笑,传到这边来。
“老兄,你们昨晚折腾到天亮,今天还是那么精神焕发。都他娘的这小木屋隔音效果太差了,害我一夜未曾睡得舒坦。”司徒亮发着牢騒,郁闷的表情一览无余。
谢居安看着他精神有些萎靡,只是笑笑不语,因为看到布幔抖动,从布幔底下露出一个美女头来,上官仙儿眨眨双眼,唤道:“安啦,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大嫂,你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好不?求求你啦!”司徒亮哀嚎地说,然后没入温泉中。谢居安不忤为意,涉水走到池边。“明天是观赏樱花的日子,我们也去看看,好么?”上官仙儿呢声说。
“这…”谢居安沉吟着,看到上官仙儿那眼神,叹了口气说,“去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看也好。”上官仙儿“叭唧”亲了口谢居安,缩了布幔那头,咯咯地开心笑着。
司徒亮无语地摇摇头说:“老兄,你就这么惯着她呀!”谢居安宽厚地笑笑说:“一位美女不介意形如丑八怪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值得宠她呢?”“哎人说爱情有时是盲目的,希望你不要过于片面断定。”司徒亮深有感触地叹道,“我可不希望你把兔子养成狐狸哦。”
“可惜你这只老虎,现在快养成了兔子。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可不想整天面对一张苦瓜脸。”谢居安调侃说。“去,我可不象爷爷那样宽宏大量。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绝不拖泥带水,反受其累。”司徒亮仰躺在水中,大声地说。说话的声音传到隔壁浴房,原本还在欢声笑语的姐妹俩,突然陷入一片沉静。
晚上,谢居安房内的气氛依然热情似火。司徒亮轻轻走出房间,站在一棵树樱花树底。旁边的香风飘来,熟悉的香味,可两颗心之间隔着如太平洋宽的鸿沟。
“你还在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在那样柔弱的声音,上官柔儿静静地站在身后,见司徒亮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没有机会改正么?”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犯错’,数百兄弟和杀楼的这笔债,一个犯错就行了么?何况你也没错,你为父母报仇,谁敢说你错了?”司徒亮嗤声一笑,淡淡地说,“只有一件是错的,错的是我,奢求一份纯真爱情。”
上官柔儿咯咯地笑起来,眼泪却滴下来,恨声说:“那时你来追求我,是在和你那个假大哥争强好胜吧。纯真的爱情,你敢说你当初不是这么想的吗?”
司徒亮一阵语塞。
“我不求你原谅我,原本我就是怀着复仇之心进入杀楼。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信不信由你!”上官柔儿说完后,掩着脸转身就跑。
司徒亮怔怔地看着上官柔儿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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