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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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中一人一个座位，跟考试一样，每个人都成了孤岛。这样一来，很不利于同学之间搞好人际关系，尤其严重影响了早恋的发生率。

从前的她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儿橡皮的事是没有的，但我在钢笔没水时，问她借一支钢笔的事是有的。有段时间我和小慢都坐在第三位，而且是相邻的两排。因此，她帮我把掉在地上的笔拣起来、提醒我大衣的衣角拖到地上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偶有发生。

那天上学来，发现小慢剪了短发，男孩子一样的短发，低头看着桌上的课本，一动不动。以后再也没见她剪过那么短。

音乐老师是一个高大、粗壮、富有激情的中年妇女，长发在脑后一扎，铜铃似的大眼，歌唱家似的大嘴。她在课上对我们说她十八年前就判了死刑。她是本市著名的抗癌明星，她过于乐观的态度使她看上去显得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也正是这种乐观使她的死刑意外地被缓了期。她得了乳腺癌。其实她有一对硕大的**，即使一边切下一半，也比一般人的大。

有一节音乐课，我忘了带音乐书，老师让两个人看一本。我和小慢都是第三位，又是相邻两排，按照奇数排和偶数排的组合又正好合在一起。于是我和她合看一本书。我的心情是既欣喜又紧张，可恶的肖伯琏还回头冲我不怀好意地一笑。

她伸出左手，我伸出右手，她的平静，我的不安，就在这本将我们相连的音乐书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