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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半新半旧的西班牙式的住宅,白墙黄瓦,拱形门窗,镶着深灰色边框,显出欧式建筑的高贵和清雅。车开到宅旁车库前停下,张凡杰让她们先进去,他来拿行李;范艳丽领着郁琴来到宅门前。门旁青石砖砌筑的花池里有一丛树木,特别显眼,一半长着翠生生的绿叶,一半生着紫晶晶的红叶,叶影落在白墙上,交叠错落;顶端越过院墙,影影绰绰地融入院内,像一幅中西合璧的写意水彩画构图。范艳丽推开栗色的四斗木门,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位老妇人手上还端着一盆植物过来,胖乎乎的脸,白皙的皮肤,像捏出的面人,憨态可掬;头发的波纹一丝不乱,穿着一件白底起花的衬衣,精致富态。她热情地说:“客人接来了。”范艳丽忙过去接过花盆,得意地说:“是的,这就是我外语学院的同事,郁老师。”又跟郁琴说:“这是凡杰的妈妈。”郁琴点头礼貌地招呼道:“伯母,您好!打扰您了。”张老太太金丝边老花镜后面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郁琴,脸上露出了微笑说:“不客气。请到客厅里坐。”张凡杰提着郁琴的行李,正朝迎面一弯楼梯上走,并嘱咐说:“郁老师,你就住在楼上。”张老太太转过头来说:“都给你安排好了。”郁琴谢过他们。张老太太接着又吩咐道:“艳丽,这盆虎皮兰要搬到前面晒晒太阳才好,你就放在窗台上吧。”范艳丽答应着,又殷勤地说:“张妈妈,您以后要搬花盆喊我一声就是,您难得跑来跑去。”显然,范艳丽有点感到自己身份的尴尬,这里就是她的栖身之地,还是有种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她希望以媳妇的身份向郁琴介绍,可目前还不行,不过她看到郁琴后,似乎预感到做女主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放好花盆,拍了拍手,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郁琴跟着走进客厅,她们让她坐在墨绿色沙发上,对面墙上嵌着一座壁炉,那白色的外框,窄窄的台面摆着两座铜制烛台和一只插着两支粉色郁金香的黑色花瓶。不由得想起与小时候家里用过的中国老式香几异曲同工。不一会儿,张凡杰和他父亲也走进来,张凡杰对郁琴说:“这是我父亲。”郁琴忙起身向张父问好。父子俩个头差不多,只是张老先生,头发花白,黑发所剩无几,是个公司退休职员的样子,见到郁琴满脸慈祥的笑容,看得出张家人很欢迎自己的。张老太太用夹生饭似的普通话问道:“听说你是国家公派来加拿大的学者?”郁琴点头道:“是访问学者。”范艳丽端着茶来,补充道:“就是专程来加拿大进行参观访问和加拿大同行进行学术交流的学者。”范艳丽吐字清楚,为了让老人家听得清清楚楚。张老先生扶了扶老花镜,露出佩服的神情说:“访问学者。不错!一个女孩子家学问做得这么高,不简单呀!”
张老太太暗想:郁琴读书读得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才能有这种出国访问的机会,这种女孩子不可多得。再看看她那模样,慈眉善目的,长得很乖、很静,在家一定是个好女儿,在学校一定是个好老师,将来一定能够做个好太太……。张老太太便闲聊道:“郁老师,这一趟去了加拿大不少地方,感觉怎么样?”郁琴赞叹道:“加拿大的环境好,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张老太太点头道:“是的。我们家原来生活在香港,我先生从公司退下来后,就从香港搬到卡尔加里来生活,也有四年了。这里空气好,树多,没有香港拥挤。”郁琴便问:“您们原来在香港,香港的天气就暖和些,来加拿大冬天过得还习惯吗?”张老太太说:“这里就是冬天冷些,一年天气好的时间不长。不过,冬天室内整天开着暖气,还是温暖如春的。”张老先生答话道:“加拿大天气最好的地方只有温哥华,海洋性气候,可温哥华的房价比卡尔加里贵得多。”张老太太忙接话道:“我们主要是儿子的生意在卡尔加里这边。”
张老太太虽和郁琴是第一次见面,但很愿意和她一起喝茶、聊天,心里总感觉范艳丽和郁琴不像是一类人,一个清新自然,另一个浓艳做作,但两人却是同事。在一旁的范艳丽看着张老太太欢迎郁琴,却喜在心里,仿佛郁琴此行是自己的一张名片,一封介绍信,可以为她验明正身、增光添彩。
范艳丽和郁琴一同上楼,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范艳丽旋开门说:“这就是你的房间。”房间简朴整洁,行李箱靠在墙边。她高兴地说:“这房间挺好,谢谢你们。”范艳丽站在门口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老太太说明天中午到中餐馆里为你接风。”郁琴客气了一番。范艳丽扶着把手笑道:“你不用客气,你只管去就是了。”说完带上了门,仿佛觉得张家很给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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