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泛起抹笑容。果然是女尊社会,再彪悍的男子遇到这种事也没辙,心情顿时大好,转到青竹面前,拱手笑道:“不知青竹公子半夜来此,所为何事?”
青竹被她一问顿时一激灵,差点忘记正事,连忙拔腿就走,见柳瑛还傻站在原地,于是扭头急道:“宫里来人了,还备了你的礼,赶紧去前厅谢恩。”
柳瑛一怔,知道耽误不得,连忙跟上。
积雪未化,晚上寒气上来,结了厚厚一层冰,青竹跌跌撞撞的走着,几次险些摔倒,眼看正厅就在跟前,脚步不由的加快,结果冷不丁的踩到冰茬子上,后背着地摔了个结实,疼的他当下就红了眼眶。
“哎呀,怎地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柳瑛连忙抢上来扶,青竹气呼呼的甩开,柳瑛倒退两步,勘勘踩在那冰茬上,“哐当”一声倒栽下去。
青竹顿时乐了:“哈……叫你笑我,报应啊报应!”说着便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径自走了。
“祸害遗千年,好人没好报啊……”柳瑛两眼望天,已是无语。
正厅难得灯火通明,丫鬟小侍整齐的列在门口,蓝烟提着个灯笼站在廊下,远远看见柳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嘴角弯了弯,忙迎上来:“妻主大人,你可来了!吆,这是……又摔了?”
柳瑛大喘着气,摆摆手,摇头道:“哎,不提也罢!不是宫里来人了么?青竹催命似的,我还是赶紧进去吧。”
说着便抬脚往厅里走,蓝烟伸手拦下她,在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番,笑道:“妻主大人就打算这么着过去见客?”
“挺好的呀!”柳瑛原地转了个圈,觉得没什么不妥的,没破没脏亦没补丁,年前特意清洗干净就留着新年来穿的。
蓝烟叹了口气,接过身后小侍递来的衣物,放到她手上,道:“赶紧换上吧,怠慢了贵客,回头又有苦头吃了。”
料子柔软顺滑,花样繁复,做工精致,难得的是非常合身。更衣的间隙,蓝烟散了她的发,梳顺并在头顶绾了个髻,插上一只金簪子,又指挥小侍拿来合脚的靴子……如此这番一折腾,顿时麻雀变凤凰。
柳瑛本就生的婉约纤细,在天青云锦的衬托下,身段更加婀娜多姿,乌发俏脸,隐有楚楚动人之姿,饶是自幼在宫中见多识广的蓝烟,都看的发愣,更别提边上那些丫鬟小侍的。
大厅金碧辉煌,地上铺着灰白大理石,屋顶四角镶嵌着数颗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桌椅皆是上好的梨木造就,搁板上摆放着看不出年代的古董花瓶,寒兰熏香自金色熔炉里缓缓飘出,沁人心脾而又透骨彻肺。
主位上坐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上身宝蓝夹袄,下身青色衫裙,两鬓斑白,眉目极是慈祥,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进来前蓝烟已做解说,这男子便是年太卿的贴身宫侍秦氏,当初年太卿甫一进宫便伺候在身边,沧海桑田这么些年过去,地位自然尊崇无比,也难怪苏昕络会如此细致的装扮自己。柳瑛一走进大厅,便打着呵欠凑上前:“对不住对不住,晚间多喝了几杯,扛不住困意就先歇下了,来迟了,还望秦公公莫见怪。”
苏昕络陪坐在下首,肤白裳红,容色堪比新嫁郎,听到柳瑛这番客气话,便轻笑着补充道:“妻主酒量不好,沾不得酒,这事也怨昕络不好,没劝的住。”
“不妨事。”秦公公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将茶碗搁到桌上,小步快挪的来到柳瑛面前,前后上下这么一打量,赞叹道:“好个标志的女儿家!”又看向苏昕络,捂嘴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哪,难怪乎小殿下宁可皇夫不当也要召之为妻主。”
苏昕络两颊飞红,拿袖子挡了脸,嗔道:“秦公公,又取笑人家!”
柳瑛只觉平地狂风起,冷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手还被秦公公握在手里,她肯定忍不住要抖上三抖,这苏昕络太妖孽了,正经的戏子在他面前怕也是要逊色三分,还好自己从没有过震妻纲的打算,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见秦公公没有离开的打算,柳瑛便落了座,接过青竹心不甘情不愿递来的茶水,轻挪碗盖,汤色黄绿明亮,抿一口,滋味鲜爽回甘,深吸一口气,茶香绵长持久,果然不愧是上好巴山雀舌,百两银子才得一斤。
面上当然也要说些客套话:“这天寒地冻的,劳烦秦公公跑来一趟,小女心下很是过意不去!”
“应该的……”秦公公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又轻叹口气:“太卿君上只得音冉殿下一子,自幼疼爱非常,婚嫁也由着殿下性子,苏家虽世代皇商,毕竟是商贾人家,士兵工农商,商在最次,世人多轻贱……此事不提也罢,所幸殿下很得妻主疼爱,君上也算欣慰。只是殿下蓝颜薄命,竟早早去了,留下小殿下一个孤零零的……”
秦氏言语间已是泪流满面,苏昕络脸色也不好看,低垂了头,轻拍了拍秦氏的手,秦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挤出抹笑容,又道:“小殿下容貌长的肖像乃父,君上怜他年幼丧亲,本想接进宫亲自抚养,偏生给个管家拦住了,手里竟还有殿下的手书。”
柳瑛擦汗,陪笑道:“家母执意将公……内子留在府里,也是为着正夫大人遗命。”
秦氏瞪眼:“殿下性子软,事事由着妻主,哪里是他的意思。这苏家家业是大,但这些年小殿下可受苦了,抛头露面不说,还落了个蛮横霸道的坏名声,京城世女皆不敢上门求亲,差点没把君上给急死。”
“内子绝色倾城,宫门口一站,立时六宫粉黛无颜色,连皇帝陛下这个做姑姑的都直了眼,哭着喊着要纳他为皇夫,君上真是多虑了。”柳瑛嬉皮笑脸的,秦氏一听就阴了脸,眼睛四下打量着,怒喝道:“休得胡言乱语,仔细隔墙有耳,丢了脑袋。”
苏昕络扭头一打量,见青竹站在门口拨弄香炉,蓝烟端茶送水,除此之外诺大的厅里再无他人,安抚道:“公公放心,此间都是自己人。”
秦氏脸色渐缓,柳瑛忙溜须拍马:“年关将近,府里事情多,各处店铺掌柜又上京来汇总,内子脱不开身已是多日未曾进宫,不知现下君上身体可好?”
“小年病了一场,太医院老院判开的方子,吃了几天便好转了。”秦氏伸手点了点柳瑛额头:“你这小妻主倒是有心,早早的送了年礼来,老奴也跟着沾了光。”指了指身上的宝蓝夹袄,得意道:“诺,这便是,听君上说是容锦坊的上等货,倒让老奴在宫侍里长了把脸。”
那是苏昕络有心,柳瑛看向他,人家却不理会,只转头吩咐蓝烟:“去,把给秦公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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