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了,他想着的却是怕她以后在东瑜国被人看轻、怕她在东瑜国无法立足……
虽然明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全是看在姊姊的面上,但月君青却依然十分感动。
因为这就是她的铮哥哥,她恋了十多年的铮哥哥……
看似大而化之,却总将体贴藏在壮硕的身形下、藏在火爆的脾气里,无论对谁都宁可两肋插刀,也不愿负任何人……
独自一人躺在密林之中,月君青只觉得下身愈来愈痛,那汨汨不断流出的血,几乎将她的下半身染红,并且,她的意识也愈来愈迷离……
「丫头!」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月君青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杂杳的马蹄声及低吼声,「妳在哪儿?快回答我!」
原本追在敌人身后的铁铮,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月君青的伤势,因此一但追踪到抢匪的藏匿之处后,便果断地策马奔回来找寻她。
「铮哥哥……」月君青努力想发出声音,但却虚弱得几乎不可听闻。
「妳没事吧?」铁铮从马上跳下,匆匆跑向月君青。
「我……」月君青迷蒙着双眼,气若游丝地说:「我……」
「我的天!」望着月君青身下一片血红,铁铮连忙将倾倒的马车扶起,然后将她抱至马车中,「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不要!」此时,月君青却慌乱地用小手拉着已被血浸湿的裙襬,怎么也不肯让铁铮看她的伤势。
她宁可死,也绝不让他看她的伤!
「人都快死了,妳还在折腾什么?」气极败坏地望着一脸苍白的月君青,铁铮怒声说道:「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不要……」
尽管铁铮的语气是那样坚决,月君青依然喃喃拒绝,但由于失血过多,说完,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下去地昏厥了!
「这丫头怎么变得这样倔!」望着昏倒的月君青,铁铮又气又急地低声咒骂。
是啊!这个一向跟在他身后、不爱说话的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倔强?难不成宫里的生活真能改变一个人吗?
但此时的危急已不容铁铮多想,他快手快脚地一把拉开刚刚被月君青拉覆在身上的被褥,望着她下身整个被血色浸染的衣裳。
「该死的!血都流成这样,还告诉我没事!」
在一连串的低咒声中,铁铮一把撕碎月君青身下的衣裳,由小腿开始察找她的伤口,然后缓缓而上,直到手已抚至大腿却依然没有找到伤口时,他的手蓦地停住了!
老天!不会吧?她不让他察看伤口的原因,难道竟是因为伤在女人的私密之处?!
虽然心中是那样的震惊及为难,但此时的铁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因此,他只能带着那双复杂的眼眸,一咬牙,用力撕开月君青身下的所有衣物……
从月君青受伤后、被铁铮带至林中一栋荒废小屋中疗伤的那天起,已经七天了。
可这七天之中,月君青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她就像个木偶一般,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脉象及呼吸都是那样微弱……
「该死的!究竟怎么回事?」望着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的月君青,铁铮实在心急如焚。
虽然已好多年没见过这丫头,可再怎么说,他也得将她平安无事地送到东瑜国才行啊!
姑且不论这个,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青梅竹马,而且她还是君婷的妹妹,更别提她的伤是因何而起的了!
所以,他怎么也不可以让她就这么晕死过去!
可东瑜国那帮贼人的吹箭上不知涂了什么毒药,竟让那个小小的伤口至今无法愈合!
就在铁铮心烦意乱地在房里来回踱步时,突然,他听到一个踩着落叶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他立即将身子闪至门旁,拔出配剑,悄悄地由门旁的窗子向外望去──
就见一个年约七旬的老人,肩上背着一个大包袱,一步步地走向他们栖身的小草屋!
心跳是那样急促,但铁铮还是屏住了呼吸,将剑握得更紧……
「别动!」当老人终于将门推开时,铁铮二话不说地用剑架住进门人的颈项,「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心些,刀剑无情,」望着架在自己项上的长剑,听着铁铮冷漠的话语,老人淡淡地说:「更何况是你闯进我的家,而现在,居然还拿剑架在主人头上,难不成字宇国这些年来人心的变化竟那样大,是非曲直都不分了?」
「不好意思,大爷,」一了解来人的身分、听到熟悉的字宇国语言后,铁铮愣了一下,立即将长剑入了鞘,然后对老人抱拳致歉,「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老人面无表情地向里走去,然后将身上的包袱放在屋内一角。「不过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没必要再说什么。」
「大爷您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我这般莽撞之人计较,」望着老人的眼光突然瞟了瞟躺在床上的月君青,铁铮不动声色地挡住老人的视线,「在您这里借住多时,实在……」
「住就住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不耐烦地推开铁铮,老人走近在榻上一直沉睡的月君青,拿起桌案上的小飞箭嗅了嗅,眉头皱了皱,「她昏迷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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