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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将罗儿推到身前,并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到她应聘的过程十分顺利。我知道她父母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为了维持生计,几乎什么大小生意都做过。他们不仅开过麻将馆和录像厅,而且还在朝天门市场做过一段时间的服装批发。罗儿从小耳濡目染,居然能把一些在旁人眼里看来特别复杂的问题解释得头头是道,她被当场录取了。
事毕之后我们俩牵着手转身要走,那位漂亮的女主管忽然站起身来笑着问我:“你不想试试吗?我觉得你还挺不错的!”我听了有点意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反问道:“我吗?”她点点头,又上下打量着我,略有所思地说:“是呀,我们的品牌虽然是男装,但大部分款式都比较时尚,有些风格另类的服装甚至还需要穿在女孩的身上来展示。我认为你不但相貌端庄秀丽,看上去特别具有亲和力,而且柔弱之中还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和豪爽,身材也十分匀称,不高不矮,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完全符合我们事先所要求的潜质。”我听了这话竟有点飘飘然,罗儿更是在一旁竭力怂恿我。于是我便这样稀里糊涂地也成了他们的员工。
第十章
这是我有生以来的头一份工作,并且是无意间得到的,因此我特别开心。我纯粹抱着一种想学点东西的心态,它每月800元的底薪根本不足以吸引我,尽管除此之外还有销售提成,不过提成的比例实在太低,令人无法产生兴趣。相反它倒时常提醒我,让我想起在大学课堂上老师曾讲过的资本与剩余价值那些艰深的理论。事后也证明了我去那儿上班并没有错,至少它让我通过与几个新朋友接触后,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了社会,了解了人,不,应当更准确地说是洞察了所谓80后女孩有关爱情的价值观。
她们的择偶对象无非划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情趣相当的同龄男友。他们的生活层面和女孩子们比较接近,彼此总在各种不同的学习或工作环境中朝夕相处,所以他们博取美人芳心的机率也最大。然而除了徒具年轻英俊的外表和能言善诱的嘴巴,他们似乎很少再有更深刻的内涵,即使非常努力,最终仍然无法在短时期内掌握大额钞票和巨量的资产。
第二类年龄偏大的成熟男人则截然相反。这些男人尽管大多数已届中年,悠悠岁月毫不容情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但除此而外,他们头上拥戴的财富和成功的光环却令人倍感钦羡,完全可以掩盖那些无可挽回的不足。
那个名叫莫小熙的漂亮女孩甚至还对此打了个精妙的比方,她认为以上两种男人譬如鱼和熊掌,鱼易得,熊掌难求,二者更不可同时兼备。要选择他们犹如在赌场里博大小,第一种是博未来(即未知),第二种是博现在(即已知),相比之下,她认为后一种好像属于已经预先知道底牌的胜者。
这家服装商场的规模很大,也相当正规。第一天上班,我有些兴奋,很早就来到了“迪康”大厦的楼下。由于还未到统一放行时间,值勤的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和许多上班的女孩一道呆在铁栅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特别忙,顾客络绎不绝地进来,我仿效着其他女孩,站在卖场中央用普通话热情地接待,不厌其烦地为他们挑选试衣,反复将弄乱了的衣服又重新折叠整齐,连和大家互相介绍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其中至少有三个人是我已经熟悉的,除了罗儿和那个爱抽烟的大美女莫小熙,另外就是那天在写字间里主持招聘的漂亮女主管,我已经得知她的名字叫丁孟尧,大家都习惯地称呼她孟尧姐。
据孟尧姐介绍,平时他们并不是都像今天这么忙,大概“迪康”最近在报纸上频繁发布了不少减价打折的广告,结果才招徕了许多顾客。孟尧姐说做男装其实并不像做女装那么辛苦,男装的消费层面相对而言要狭窄一些,服装的款式也比较单调,然而由于男人的性格普遍比较爽快,因此每次推销成功的几率往往要比女装大得多。
她郑重其事地告诫我们,营业员必须服从顾客至上的原则,把消费者当成自己的朋友。在销售过程中,除了服务态度一定要热情大方之外,还应当准确把握好时机与火候。每当一个男人跨进卖场,就务必鞍前马后地围绕他全程服务,使他觉得犹如帝王回到了后宫,随时都能体会到被女人细心呵护的亲切感。有时还不妨将衣服展示在自己身上,表现出一点女性特有的“肢体语言”,让他充分领悟到美的启迪。而一旦顾客掏出钱包,又切忌语言的繁琐和多余,以免节外生枝,导致销售中途流产。
我们的卖场很大,在整个楼层形形色色的时装品牌中占据着显著的位置,场内的装饰也十分抢眼。以黑白二色为基调覆盖了整个卖场,刻意营造出一种凝重而简洁的气氛。银色的不锈钢条闪闪发亮,飘逸地掠过墙面和顶棚,最后停留在卖场中央,变化为流畅的英文花体字母,醒目地组合成以“O”字打头的服装徽标的全称。这种装饰风格看上去雄浑而粗犷,尤其具有男性的特点。
空闲下来的时候,孟尧姐就把大伙儿叫到一起彼此介绍,我这才知道卖场的营业员中除了小熙、罗儿和我,另外那两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分别叫韦珂琪和杜蕾。由于年龄相仿,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大家随意地聊着天。这时,一个穿着短袖制服的年轻女人疾步朝我们走来。她从上班开始就一直在各家卖场外面的走道上不停地巡视。她紧绷着脸,凶巴巴地对我们吼道:“站开点,不要总挤在一堆,这是在上班,又不是逛菜市场!”孟尧姐回答:“我们正在开会,来了几个新人。”那女的把我们上下瞄了一眼,又冷冷地说了一句:“快点开完,不要影响卖场秩序。”
我顿时对这女人产生了反感。她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五官的线条很粗,看起来有些显老,尤其是她那高高隆起的鹰钩鼻子,更是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她刚转身离开,我就听见韦珂琪悄悄地说:“烦,真是丑人多作怪啊!昨天我生怕两位本地老年顾客听不懂,没用普通话接待,想不到她还开我的罚单。”
我困惑地望着韦珂琪,她解释道:“她是我们的楼管,专门负责监督各家卖场的销售人员,因为长得丑,所以忌妒心特强,整天没事儿总喜欢揣着一本收据到处乱开罚单,还要口口声声炫耀自己是杀一儆百。”
我笑了笑,突发奇想地冒了一句:“鹦鹉!”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众人全听见了,哗啦一声笑开来,就连孟尧姐也忍俊不禁,连连点头说我这绰号取得实在形象。从此我们大家便暗地里这样称呼那位面容冷酷的楼管,直到后来我辞职离开商场,都还叫不出她的大名。
我好奇地询问韦珂琪开罚单的后果。她快人快语地说道:“当然就是自个掏腰包啦!这儿的臭规矩多得很,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罚单一般是10元,听起来不多,但累积起来绝对不少。每天除了准时打卡出入商场,还要检查你是否穿工装,戴工牌,少一样的话就要挨罚。上班七八个小时必须规规矩矩地站着,不许靠墙,更不准坐下,就连屁股沾一下板凳也是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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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将罗儿推到身前,并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到她应聘的过程十分顺利。我知道她父母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为了维持生计,几乎什么大小生意都做过。他们不仅开过麻将馆和录像厅,而且还在朝天门市场做过一段时间的服装批发。罗儿从小耳濡目染,居然能把一些在旁人眼里看来特别复杂的问题解释得头头是道,她被当场录取了。
事毕之后我们俩牵着手转身要走,那位漂亮的女主管忽然站起身来笑着问我:“你不想试试吗?我觉得你还挺不错的!”我听了有点意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反问道:“我吗?”她点点头,又上下打量着我,略有所思地说:“是呀,我们的品牌虽然是男装,但大部分款式都比较时尚,有些风格另类的服装甚至还需要穿在女孩的身上来展示。我认为你不但相貌端庄秀丽,看上去特别具有亲和力,而且柔弱之中还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和豪爽,身材也十分匀称,不高不矮,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完全符合我们事先所要求的潜质。”我听了这话竟有点飘飘然,罗儿更是在一旁竭力怂恿我。于是我便这样稀里糊涂地也成了他们的员工。
第十章
这是我有生以来的头一份工作,并且是无意间得到的,因此我特别开心。我纯粹抱着一种想学点东西的心态,它每月800元的底薪根本不足以吸引我,尽管除此之外还有销售提成,不过提成的比例实在太低,令人无法产生兴趣。相反它倒时常提醒我,让我想起在大学课堂上老师曾讲过的资本与剩余价值那些艰深的理论。事后也证明了我去那儿上班并没有错,至少它让我通过与几个新朋友接触后,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了社会,了解了人,不,应当更准确地说是洞察了所谓80后女孩有关爱情的价值观。
她们的择偶对象无非划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情趣相当的同龄男友。他们的生活层面和女孩子们比较接近,彼此总在各种不同的学习或工作环境中朝夕相处,所以他们博取美人芳心的机率也最大。然而除了徒具年轻英俊的外表和能言善诱的嘴巴,他们似乎很少再有更深刻的内涵,即使非常努力,最终仍然无法在短时期内掌握大额钞票和巨量的资产。
第二类年龄偏大的成熟男人则截然相反。这些男人尽管大多数已届中年,悠悠岁月毫不容情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但除此而外,他们头上拥戴的财富和成功的光环却令人倍感钦羡,完全可以掩盖那些无可挽回的不足。
那个名叫莫小熙的漂亮女孩甚至还对此打了个精妙的比方,她认为以上两种男人譬如鱼和熊掌,鱼易得,熊掌难求,二者更不可同时兼备。要选择他们犹如在赌场里博大小,第一种是博未来(即未知),第二种是博现在(即已知),相比之下,她认为后一种好像属于已经预先知道底牌的胜者。
这家服装商场的规模很大,也相当正规。第一天上班,我有些兴奋,很早就来到了“迪康”大厦的楼下。由于还未到统一放行时间,值勤的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和许多上班的女孩一道呆在铁栅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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