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期货梦想勾魂摄魄（5）_世纪末变异：爱是伤心冢

胡奚没有嘲笑他，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觉得有点孤立无援，但还是，去了。

何醇、林暮雪、肖伶、孟先河等等五六十人都去了。天还比较热，女性基本都是裙装，男性几乎全是一色打扮。田梦娇是前一批的，那一批也有五六十人，属于师哥师姐，前辈。

胡奚一到公司，眼前马上一亮，偌大的交易大厅装修气派、豪华又温馨，和原来黑咕隆咚的办公环境一比让人耳目一新。规定的时间一到，新来的一批就被要求全体起立，跟着潘老师喊话。

这一家公司名叫“亨通”。只是全市近三十家期货经纪公司中的一家。所有招聘来的人，每月底薪三百元，一旦拉来客户投机期货交易，公司收取交易手续费，经纪人按比例提取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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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师的演说告一段落。接下来把手朝一位候在旁边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士一挥：

“请上个月佣金收入两万五千元、公司业绩最突出的苗芸小姐和各位说几句话。”

苗芸大大方方走上前台，神态充满感激和自信。

“各位同仁，很高兴能和大家走到一起来。我是今年五月来到亨通期货经纪公司的，比各位早来不到三个月。在公司潘老师和初经理的栽培下，进步非常快，短短三个月，实现了过去三年也实现不了的愿望。简直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但是，确实是真的。在此，我要向潘老师和初经理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感谢！是他们带我走上了期货的路，是期货让我梦想成真！我相信，在潘老师和初经理的亲自教导下，各位也一样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实现各自梦中的理想。让我们握手，共同努力！”

说完一鞠躬，退了下去。

天啊，月收入两万五千！三个月，三年！闻所未闻。胡奚和左右对面的师兄弟师姐妹们面面相觑，全都瞪大了眼睛。

潘老师掬着鹰隼一样清澈而凌厉的眼睛重新走上台，象用探照灯把大家扫视一遍。

“听到了吗？这就是期货。让你梦想成真的期货！想让梦想成真，那么，一个周！给各位一个周，把期货弄懂。苗芸能做，你们也能做。请你做下一个苗芸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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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霏放弃招聘机会以后，胡奚却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发不可收，和江泉成为市人才交流中心的常客。

柳霏文化不高，没有专业特长。胡奚盘算着，指望她自己换工作看来不太可能，只有自己先去闯一闯，闯好了，再给她想办法。这时的胡奚，对“海蜃花”早已厌烦。一会儿让他搞宣传，一会儿让他参与工会，实在苦笑不得。说白了那不叫工作，只是花架子，闹形式，没事找事干，和大学学的社会科学那一套扯不上边，收入又很低，真是虚度青春。负担却不轻，越没事找事干，越得把它干好，就算是搞形式，也得把它搞好，所谓“兢兢业业走过场、认认真真搞形式”，这样也总被挑刺儿。不干活，什么错不会犯，干得越多，出错越多。上司偏偏什么都爱让他干，说是对他的重视和信任，其实压根就是有人忙有人闲，一碗水端不平。发财的梦想，个性的伸张，都让他萌生去意。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为柳霏和自己，两人共同的将来，着想。

胡奚拉着江泉，几乎每个周都要到人才中心遛一趟。填过好多表，面试过好多次，不是不合适，就是不如意。

终于，遇到了潘老师。

当时中心大厅摩肩接踵，旁边不断有人议论，“听说搞期货不错，是个机会”。期货经纪公司摊位前围满了人，胡奚和江泉挤到边缘一看，嗬，两三家期货公司同时在招聘，那阵势真是非同一般，热闹非凡。胡奚不知道期货是什么，只听说是类似股票的一种新生事物，全国已经刮起了“期货热”，好多人早已投身其中了。怀着探求的**，胡奚奋力挤过人群，就象奋力投入这股热潮。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潘老师，看到了他那鹰隼一样的眼光，守株待兔、坐收渔利一样罩定了他。

填表格的时候，胡奚抱着试试的想法，抱着了解了解的想法，抱着如果确实是一个机会就绝不能象没去广州、深圳那样错过新一轮新生事物的想法。

潘老师拿过表格，简单一看，鹰隼一样的眼光再次罩定胡奚：“你能行。下周一到公司报到。记住，穿白衬衣，打领带，黑长裤，黑皮鞋，不要穿白袜子。”

当时当场拍板的只有胡奚吧，江泉也填了表，没有受此礼遇。胡奚在那鹰隼一样的眼光下有些畏惧，可那眼光又象绳索一样具有难以名状的引力，在牵引中给他激情和信心。胡奚试探着问：“公司办不办理调动手续？原单位的档案关系怎么办？”

潘老师的眼光闪烁其辞，显得有些鄙夷：“我们不办理调动手续，原单位的关系问题自己想办法处理。档案关系还有什么用？你可以把它放在人才交流中心托管。”

托管不托管胡奚不太懂，只知道即使调动关系，单位十有###也不会同意。

他打定注意，请假。先请两天假，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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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声称要往深圳跑的江泉退缩了，一直念叨，“能行吗？能行吗？单位知道怎么办。”念叨念叨着，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