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身之夜_烟花红颜

陈俊辉又一次筋疲力尽地斜躺在沙发上，燃烧的香烟雾弥漫了不大的客厅，他自豪地把刚才的一幕，和唐明皇与杨贵妃缠绵的爱情故事做了对比。所有的区别就是身份和时间的不同，李隆基是唐朝的皇帝，而他只是一个现代社会的小市民。但本质是一样的呀，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两个人吃了一点方便食物，躺在没有床架的席梦思垫上，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夜幕给这座十六朝故都染上了一层黑色，使它更加神秘。大差市是解放路和东大街的交汇口，跨国的五星级大酒店前，人工设置的喷泉，在霓虹的灯光下喷出高低不等的水柱，发出五彩光芒的虚幻的光芒。廖玉对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了好感。

陈俊辉手搭着廖玉的腰部，两人身贴着身走在人行道上。

廖玉自小在南方生长，没有体会过北方冬天的寒冷，身体瑟瑟地抖着，上半身就要蜷曲在陈俊辉宽大的臂弯里了。

“有米线吃吗？”廖玉轻声地问道。她从不吃北方的面条。

“有的，就在拐弯处。”陈俊辉用手指了指北边。

拐弯向北五十米远处，他们走进了一家正宗云南米线饭店。

服务员清一色云南少数民族装扮。“原料都是从云南空运来的，味道很纯正。”陈俊辉坐下后说。

这里的米线分若干档次，从十五元一碗，每五元升一格，一直到五十元一碗。好地段就如同绝色的女人，整个解放路是火车站附近的黄金地段，价格自然要高些。

陈俊辉要了最贵的，他认为在女人面前不能小气，尤其是在像廖玉这样漂亮的女人面前，更要大方。

服务员先端上的是一海碗漂了一层油的老汤，然后又把泡好的米线连同十几样小菜一起端上来。

廖玉在深圳不断接受老板们的邀请，山珍海味，生猛海鲜吃了无数次。米线也是经常吃的，但这种高规格的米线还是第一次吃。

陈俊辉先把碟中的小菜按次序逐个倒入碗中，最后才把米线倒了进去。用筷子翻搅过后，开始一口一口地吃起来。廖玉也如法炮制，但放置了几分钟的汤水还是滚烫滚烫的。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吃完。

晚上九点，古城的大街依然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更不缺红男绿女，边走边打情骂俏，你追我赶。一对夫妻一人拉着孩子的一只手，并排走着。廖玉扭头望着他们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怎么了？”“没有什么的，只是有点冷。”廖玉没有说出她的苦衷，她不能告诉陈俊辉，她已经是一双儿女的妈妈了。

廖玉自小出生在赣南，这里沾着亚热带的边缘，气候湿润。连绵的群山此起彼伏，无边无际，常年苍翠。都说深山出俊鸟，廖玉不仅仅是俊鸟，她简直就是俊鸟中的凤凰。她的姐姐个高腰细，一脸雀斑。而她却中等身材，皮肤好似用硫磺蒸熏过后，又吸纳了朝霞的光芒，白中透红，红中泛白，粉嘟嘟的脸谁见谁爱。一条小河从她家的门前流过，在这里形成了一汪清水。小时候她经常在这里洗脸，都说她是水的精灵，是美人鱼的化身。十六岁初中毕业后，父母让她跟着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男人学裁缝。这个男人叫吴达，身材不高，手却灵巧，一个镇上的人都找他做衣服。

她跟吴达学了一年的裁缝，自己就能独立操作了。就在师傅吴达为她的出师庆祝的当晚，她喝多了米酒。她醉了，夜也醉了，醉意朦胧中，感到一个沉甸甸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是下身锥心的疼痛。

清醒后，摸着身下湿漉漉的床单，她又哭又闹。吴达站在旁边，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语不发。

那一年，她十七岁,蓓蕾刚刚开放就就遭到了无情的摧残，从此在她的心灵烙下了永不退色的阴影。

后来，吴达养人向廖玉的父母亲提亲。两年后，他们喜结良缘了，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不久，他们把孩子留给了老人，一起到深圳打工了。

[..]

两人直到九点多才起床，陈俊辉误点了。他耽误了火车，却没有耽搁了女人。况且他已经说服廖玉和他一道回西安。廖玉是个在在浪迹天涯中找寻刺激的女人，她为有这样的机会而暗暗高兴。

当两个人手挽手又一次出现在大厅里时，已俨然是一对夫妻或者情侣了。陈俊辉签了误点的车票，又为廖玉买了一张同车的车票。

火车穿越南岭的山丘地带，车头喷着一股股浓烟，蜿蜒的躯体宛如咆哮发怒的巨龙。从广州到西安，要三十个小时。陈俊辉和廖玉买的是硬卧铺位，可下铺的位子在晚上是空着的，两个人挤在上铺，身体蜷曲纠缠在一起熟睡着。前一天晚上的折腾已经使陈俊辉筋疲力尽。

火车带着东方的黎明一起来到了河南境内。朝阳如初燃的火焰，天真烂漫的笑脸生机勃勃。

廖玉醒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眼，拉开窗帘向外望着。她平生第一次踏入北方的土地，怀着好奇，如新生的婴儿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麦田一望无际，白色的寒霜均匀地涂抹在一匝高的麦苗上。廖玉感到吃惊，她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植物。

她站起身来，弄醒了陈俊辉，出口就问道：“喂，为什么种这么多的韭菜呀？”

“那不是韭菜，是麦苗。”陈俊辉头朝里，淡淡地回答。

“是麦子呀。”廖玉自言自语。

一路上，陈俊辉和廖玉都欢天喜地，亲昵戏耍。又有谁知道，他们才刚刚相识不到一天。

火车在西安车站喘着粗气徐徐地停下，廖玉与陈俊辉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地从火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不累，两人都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喜庆之中。

陈俊辉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已经出嫁，小妹妹旅游学校毕业后，在海口的一家大酒店工作。家在城隍庙，而他住在在解放路的桂花花园里，房子不大，只有五十平方米。陈俊辉就把廖玉安排到这里，和自己住在一起。

陈俊辉的公司刚刚注册，到目前还没有业务。他开礼品公司是受她妹妹的影响。去年去海南，妹妹给他讲了一个礼品公司的发家史，回到西安后他就一直筹划着。所谓的礼品也不是花草之类的小玩意，在生意行中是不大不小的买卖。说穿了，公司要靠人情关系才能存活下来。通过关系打通金融系统，把银行需要购买的物品通过礼品公司供给。陈俊辉出生在一个小市民的家庭，父亲在一家科研单位的后勤上班，母亲在城隍庙市场，开了一个卖鞋帽袜子的小铺。陈俊辉开公司的钱都是他海南的妹妹提供的。

只有初中文化的陈俊辉要开一个这样的公司，也是要颇费周折的。公司成立没有费劲儿，他拿着妹妹的钱，在大皮院附的仿古街租赁了两间楼房，又通过朋友临时借到了五十万现金注册。他这次去广东就是考察业务的，联系了几家大的礼品生产厂家，并拿回了全部的资料和样品。他只需要把样品摆放在铝合金样品柜里，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接订单了。

陈俊辉和廖玉在不大的卫生间里清洗着旅途的尘灰，也清洗着旅途的疲惫。

廖玉躺在浴缸里，水面上拥挤的肥皂泡沫，给她美丽的酮体增添了几分神秘。市场的开放，把先进的机制和商品引进的同时，老鼠和苍蝇也趁机顺势而入。遍地的卡厅标志着物质的富有和**的横流。娇媚的小姐把他妹妹寄来的钱一批一批地装到了自己的钱袋，而他一次又一次地享受着她们带来身心的愉悦和快感。

陈俊辉站在喷头下，细细的水丝喷淋着他的身体，而灵魂却始终没有得到彻底的清洗。

“你出来，让我也泡泡。”陈俊辉对着浴缸里闭目养神的廖玉说。

“人家再泡一会儿嘛。”廖玉在深圳开的一家美容公司，职业的习惯，使她说起话来嗲声嗲气。嗲声嗲气中透出女人的妖媚，男人们拒绝不了这种妖媚。

陈俊辉受到了感染，上前去拉廖玉。

廖玉被拉出了浴缸。水的波动使充满沐浴露的香气夹杂着从廖玉酮体散发出来的幽香在卫生间急速地流动，陈俊辉便血脉喷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