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操旧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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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天，廖玉特别兴奋。陀螺放出风来，自己要投资其他的行业，打算转让卡厅。心比天高又见过大世面的廖玉，就蠢蠢欲动了。在廖玉的眼里，现今的社会，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能耐，衡量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钞票。钞票是真好，它能把白的变成黑的。人人都怕鬼，可鬼也喜欢钱，要不人们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自己要是有了足够的钞票，就买一套豪华的房子，把一双儿女的户口都迁到古城，一辈子享受城市人的生活。想到这里，廖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有想法就要实施，所以就趁着和陀螺打牌的机会，扯起了转让卡厅的话题。

“大姐呀，听说你要转让天上人间了？”廖玉试探性的问。“可不是嘛，有人撺掇我去干别的行当。怎么，小妹有什么想法？”陀螺每天也和各色人打交道，知道廖玉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事。“你看要多少钱，你要不干了，我想试试。”廖玉不想绕弯子，就说出了心里话。“我从别人手里租来，一年租金是十万。我不挣你一分钱，还是十万。但我场地的配套设施最少值五万，有票为证的。我说实话，打个折，我也用了一年多了，就算你四万，怎么样。”陀螺看起来身大要粗的，算起帐来一点都不含糊。刚好一位小姐胡牌了，廖玉等算完了帐，就把牌一推，对陀螺说：“不打了，咱们好好谈谈。”牌场散伙了，其他人都知趣地出去了，包间里就剩下廖玉和陀螺两个。

“再少点，咱们今天就拍板定音。”廖玉是个急性子，认准的事情，就雷厉风行地去做。

“这里一共有十二个包间，每个包间的音响设备都是新的，才用一年多，地毯也是新的，你接手后什么也不用置办，接着茬继续干就可以了。正常情况，每天都有几千块的收入。当然，上面一定要有人，这是特种行业，归公安管。打点关系还要用钱的。不说了，反正我也不干了，就再让五千，要是愿意，咱们这一两天就可签合同。”陀螺也算爽快，一口气说完了要说的话。

“好的，不过，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的现钱，还差两万，一个月后还清，你看怎么样？”廖玉手头就十二万，还差一万多。根据她的判断，这样的娱乐场所，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两三万。

“不行，最多可以欠五千。”陀螺斩钉截铁，听口气商量的余地不大。廖玉突然想到了梁磊，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廖玉随即就给梁磊打了电话，梁磊一口答应了。廖玉和陀螺相约，第二天签合同。

廖玉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坐车回家的路上，她发现每个人都在向她招手致意，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敬意，街道两边的树叶哗哗地响着，那是她数钞票的声音。等她下车的时候，甩给司机二十元钱，说着“不用找了”，头也不会就走了。

深圳的那个廖玉又回来了，她感谢陈俊辉把她带到了这个古城，使她有了再次崛起的机遇。

阿珊一炮走红，令迪厅的管理者刮目相看。她在家里休息了三天，老板着急了三天。听过阿珊唱歌的观众，纷纷要求阿珊出场演出，可老板连阿珊的住处都不知道。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就只有干等了。

第四天晚上，当阿珊在迪厅一露头，老板就亲自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一下短一下的。是不是嫌工钱少呀，可以加啊。你不说话我能知道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两只耳朵贴在脑袋上，象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精明强干，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

“我没有什么想法呀？”阿珊这几天没有来，并不了解迪厅的情况。

“这样吧，我每天晚上给你两百，另外，你的化妆费用每月再加五百，你看怎样？”阿珊因为老板在开玩笑，微笑着不说话。她哪里敢想这么多呀。

“就这样吧，我的大小姐，已经不少了。”老板有点着急。

“好吧，你要情愿出钱，我当然没有意见了。”阿珊看着老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答应了。

“不过要签合同的，签了合同，双方都不能违约，否则，是要赔偿的。”老板是怕有人挖他的墙角。

“好的，你们只要给钱，我愿意。”阿珊根本不了解老板的心思。

七点钟。大厅里响起了有节奏的音响，人们纷纷在舞台以外的空地上蹦迪了。老板叫阿珊快去准备，半个小时后，安排她登台演出。

阿珊到了化妆室，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化妆师一看见她就说：“你可来了，观众这两天都起哄了。老板也急疯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住。来了就好了。”说着就给她盘头化妆。手忙着，嘴也忙着，只夸阿珊的嗓子好，人也漂亮，歌也有腔有调。阿珊这才多少明白一点老板喋喋不休的含义。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阿珊第一个登台演出,整个迪厅鸦雀无声。她身穿绣满了山丹丹的白底上衣，一根长长的红绸系在腰间，没有系完的耷拉下来，一长一短，飘于下半身。头发高高盘起，喷薄着一种青春的朝气与活力。面庞略施粉黛，在高高的舞台上，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寂静中，音乐想起，一曲悲凉的情歌顷刻间弥漫了所有的空间。

哥哥我走西口

小妹妹你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我出村口

小妹妹你有句话儿留,

走路走那大路口

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哥哥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我早回到家门口.

哥哥我走西口

小妹妹你苦在心头,

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

盼我也要白了头.

……

.听惯了缠绵曲调的都市年青人，被这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的歌词所吸引。随着阿珊直扑淳厚的嗓音，人们仿佛看到，在黄土高坡上，夕阳西下，惨白的余晖中，一对恋人分手时执手相对，泪雨滂沱，千言万语说不尽，然后又不得不举手告别的心酸场景。

阿珊的几次谢幕，都没有阻止热烈的掌声，她不得不又唱了一首《兰花花》，以报答观众的热情。

阿珊走下台来，人们自动让出一个通道。一个小伙子一手拿笔，一手拿本，挤上前非要阿珊签字留念，阿珊满足了他的要求。

就要走出人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上前拦住了她。

“娃呀，你学过音乐吗？”陕西把孩子叫娃。阿珊恭敬地回答：“老伯，我没有学过。”“我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前几天听儿子说，这里才来一个陕北女娃，歌唱得好，我就来看看。我已经等了你几天了。唱得好呀，你有天分，愿不愿到学校来呀？”老者果然是个文化人，还是搞艺术的。

“我只有高中文化，以前也没有学过音乐，怕不行吧。”阿珊怯生生的回答。

“没学过不要紧，只要肯学。你很有潜力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趁着年青，多学点东西，不然，你的好嗓子就浪费了呀。”老人很执着，也很着急，好像一不留神，阿珊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我没有时间呀，老板还要和我签订合同，我每天晚上都要来的。”想起老板的话，阿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紧，你可以白天上课，晚上来唱歌。”老者似乎已经给阿珊安排好了似的。

“好吧，我考虑一下。”阿珊动摇了，大学的梦可能会实现了。

老者留下了学校的地址和家里的电话走了。目送走老者，阿珊才开始激动。这是意外的惊喜。

阿珊一直唱到接近零点，才迈着灌铅的腿准备回家。一出门就看见刘亦茫，他靠在车头，两手交叉于胸前。看见阿珊出来，迎了上去。

“阿珊，你唱得真好。”刘亦茫说。他今天去找阿珊，听廖玉说阿珊在这里，就开着车来了。

阿珊给他说了老者的话，刘亦茫坚决支持，并且拍着胸膛打包票，如果阿珊没有钱，他刘亦茫可以资助。阿珊来自高原的农村，那里的土地虽然不肥沃，但她的脑子却并不贫瘠。她告诉刘亦茫，自己交得起学费，不用他费心。

刘亦茫请阿珊吃了夜宵，就送她回家。回家的路上，阿珊对刘亦茫说，要把他当哥哥。无奈的刘亦茫只有答应了。他很失落，一声哥哥，就把他的杂念叫得无影无踪，跑到到天外去了。他只有把阿珊当妹妹了，不良的企图也被深深地埋葬。反过来想，能有阿珊这样的妹妹，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失去的空缺也算有了补偿。

人有善恶之分，一个人也有善恶两面。刘亦茫在对待阿珊时，善良的一面浮出了水面，战胜了邪恶，战胜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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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天，廖玉特别兴奋。陀螺放出风来，自己要投资其他的行业，打算转让卡厅。心比天高又见过大世面的廖玉，就蠢蠢欲动了。在廖玉的眼里，现今的社会，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能耐，衡量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钞票。钞票是真好，它能把白的变成黑的。人人都怕鬼，可鬼也喜欢钱，要不人们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自己要是有了足够的钞票，就买一套豪华的房子，把一双儿女的户口都迁到古城，一辈子享受城市人的生活。想到这里，廖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有想法就要实施，所以就趁着和陀螺打牌的机会，扯起了转让卡厅的话题。

“大姐呀，听说你要转让天上人间了？”廖玉试探性的问。“可不是嘛，有人撺掇我去干别的行当。怎么，小妹有什么想法？”陀螺每天也和各色人打交道，知道廖玉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事。“你看要多少钱，你要不干了，我想试试。”廖玉不想绕弯子，就说出了心里话。“我从别人手里租来，一年租金是十万。我不挣你一分钱，还是十万。但我场地的配套设施最少值五万，有票为证的。我说实话，打个折，我也用了一年多了，就算你四万，怎么样。”陀螺看起来身大要粗的，算起帐来一点都不含糊。刚好一位小姐胡牌了，廖玉等算完了帐，就把牌一推，对陀螺说：“不打了，咱们好好谈谈。”牌场散伙了，其他人都知趣地出去了，包间里就剩下廖玉和陀螺两个。

“再少点，咱们今天就拍板定音。”廖玉是个急性子，认准的事情，就雷厉风行地去做。

“这里一共有十二个包间，每个包间的音响设备都是新的，才用一年多，地毯也是新的，你接手后什么也不用置办，接着茬继续干就可以了。正常情况，每天都有几千块的收入。当然，上面一定要有人，这是特种行业，归公安管。打点关系还要用钱的。不说了，反正我也不干了，就再让五千，要是愿意，咱们这一两天就可签合同。”陀螺也算爽快，一口气说完了要说的话。

“好的，不过，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的现钱，还差两万，一个月后还清，你看怎么样？”廖玉手头就十二万，还差一万多。根据她的判断，这样的娱乐场所，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两三万。

“不行，最多可以欠五千。”陀螺斩钉截铁，听口气商量的余地不大。廖玉突然想到了梁磊，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廖玉随即就给梁磊打了电话，梁磊一口答应了。廖玉和陀螺相约，第二天签合同。

廖玉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坐车回家的路上，她发现每个人都在向她招手致意，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敬意，街道两边的树叶哗哗地响着，那是她数钞票的声音。等她下车的时候，甩给司机二十元钱，说着“不用找了”，头也不会就走了。

深圳的那个廖玉又回来了，她感谢陈俊辉把她带到了这个古城，使她有了再次崛起的机遇。

阿珊一炮走红，令迪厅的管理者刮目相看。她在家里休息了三天，老板着急了三天。听过阿珊唱歌的观众，纷纷要求阿珊出场演出，可老板连阿珊的住处都不知道。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就只有干等了。

第四天晚上，当阿珊在迪厅一露头，老板就亲自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一下短一下的。是不是嫌工钱少呀，可以加啊。你不说话我能知道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两只耳朵贴在脑袋上，象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精明强干，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

“我没有什么想法呀？”阿珊这几天没有来，并不了解迪厅的情况。

“这样吧，我每天晚上给你两百，另外，你的化妆费用每月再加五百，你看怎样？”阿珊因为老板在开玩笑，微笑着不说话。她哪里敢想这么多呀。

“就这样吧，我的大小姐，已经不少了。”老板有点着急。

“好吧，你要情愿出钱，我当然没有意见了。”阿珊看着老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答应了。

“不过要签合同的，签了合同，双方都不能违约，否则，是要赔偿的。”老板是怕有人挖他的墙角。

“好的，你们只要给钱，我愿意。”阿珊根本不了解老板的心思。

七点钟。大厅里响起了有节奏的音响，人们纷纷在舞台以外的空地上蹦迪了。老板叫阿珊快去准备，半个小时后，安排她登台演出。

阿珊到了化妆室，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化妆师一看见她就说：“你可来了，观众这两天都起哄了。老板也急疯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住。来了就好了。”说着就给她盘头化妆。手忙着，嘴也忙着，只夸阿珊的嗓子好，人也漂亮，歌也有腔有调。阿珊这才多少明白一点老板喋喋不休的含义。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阿珊第一个登台演出,整个迪厅鸦雀无声。她身穿绣满了山丹丹的白底上衣，一根长长的红绸系在腰间，没有系完的耷拉下来，一长一短，飘于下半身。头发高高盘起，喷薄着一种青春的朝气与活力。面庞略施粉黛，在高高的舞台上，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寂静中，音乐想起，一曲悲凉的情歌顷刻间弥漫了所有的空间。

哥哥我走西口

小妹妹你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我出村口

小妹妹你有句话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