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和胖陀螺_烟花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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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月，这又是一个难熬的季节。南方虽热，但有湿度，古城的热却是干巴巴，太阳是热的，风是热的，凡是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都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廖玉自从把卡厅接过手来，很少回到她的住处。这天午饭后，她躲在有空调的房间里，躺在沙发上，看着带色的光碟。

里面男女的呻吟令人厌烦，她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机子。接手二十多天，腰包里已经进了将近一万，此时廖玉的心情就像空调机子里吹出的冷风，舒适而惬意。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打牌的小姐们也该到场了。

门开了，是胖陀螺。

廖玉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欢迎大姐光临。”廖玉的脸上充满了喜庆。

“今天没事，想和你垒长城。”陀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进了门还不停地搧着。那胳膊比廖玉的小腿还要粗。

“好呀，我们每天下午打牌，一会儿人就到齐了。”廖玉说话的当儿，只见陀螺冲着门外喊：“杨子你进来吧。”话音刚落，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小伙子推门进来。中等个子偏瘦，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中裸露着憨厚朴实。

杨子进来后陌生地看着廖玉，站在陀螺的一旁，给人拘谨的感觉。

廖玉赶快站起来给他让座。直到胖陀螺对她说坐下吧，杨子才赶紧坐在她的身边。

“这就是我的朋友，和我住在一起。”古城的人一般把姘头或者自己养的小白脸都叫做朋友，仔细想来，除了这种称呼，好像就没有更恰当的了。

廖玉把门裂开了一道缝，伸出头来喊了一声：“安子，要开场了。”听到应声，才把头缩了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其他三个都来了。

拉桌子，开灯，掷骰子定坐位，胖陀螺拿了东风，要第一个上庄。女人只有在牌桌上最麻利。

规矩是十元底，允许放二十。胖陀螺掷过骰子就声明放二十元。

胖陀螺是个麻将的行家，可能运气也好，第一把就自摸，加上自己放的，每人付款八十元。

杨子在旁边站着看陀螺打牌，还经常指点一下，胖陀螺有时也会问问小杨该出哪一张。

打牌的人都忌讳胡第一把，他们戏称：千刀万剐，不胡第一把。如果谁一开场就胡，往后的手气肯定要不旺。

而胖陀螺胡起来就没完，已经坐了两大两小庄一共四庄。

其他的三个已经输了两百了。胖陀螺坐到第五庄时，扔给杨子一张百元钞票，说叫他去买几瓶饮料和香烟。杨子问：“要买什么牌子的烟？”这一问不要紧，招来陀螺一阵臭骂：“看你的死样，你不知道我平时喝什么饮料抽什么烟呀。”杨子一声不吭地走了。

“大姐呀，你怎么骂人家呀，多潇洒的小伙子，又年青老实，要是我，喊在嘴里还怕化成水呢。”廖玉笑着对陀螺说。

“没用的东西，你不知道他的那个怂样，白天生龙活虎的，一到晚上就焉不拉叽的，象他妈的太监。”陀螺提起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小白脸的职责就是哄女人开心，还要尽最大本事让女人在床上快乐，看来陀螺不是不满意杨子在床上的表现。

“大概是你总折磨人家，把他害苦了吧。男人不但要用，还得养好。”廖玉逗着陀螺。

“你说我养着他，供他吃供他喝，我图什么呀，不就是想用个现成吗。”陀螺一点都不隐瞒她的观点。

“他不会是把好东西都流到别人的肥田里吧？”廖玉越问越不像话。

“最好别让我知道，要是那样，看我不煽了他。”陀螺咬牙切齿地说。

正说着话呢，廖玉打个二筒出来，安子把牌一推，说了声：我胡了。

杨子回来了，拿了两包烟五瓶饮料，进门后每人发一瓶饮料。等轮到给安子饮料时，小杨把饮料打开了，谁知动作过猛，洒了安子一身。陀螺又开始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就是个瞎子，逞什么能，人家没有长手？”

这分明是说给安子听的。

提起安子，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安子来自四川农村，是个结了婚的小媳妇，今年二十五岁，和丈夫闹气跑出来的。在陀螺当老板时，就看出杨子对安子有好感，只是陀螺根本没有给杨子机会。

四川女人属于伶俐的人种，娇小中带着泼辣，精明能干是她们普遍的特点。安子看中的就是杨子的老实忠厚，虽然杨子是陀螺养的小白脸，但安子不嫌弃，她自己不也是红尘中人嘛。这两个是螃蟹握手——钳子对着钳子。

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安子喜欢杨子，杨子对安子也情有独钟。陀螺也是女人，她能读懂安子的眼神。她也看不上安子，但安子毕竟年青，体力又好，和他在一起，陀螺不吃亏，她有自知之明，要不是自己的肥胖，前夫怎会舍她而去。越是肥胖的身体就越容易干旱，她需要杨子雨水的滋润。

杨子原来是卡厅的保安，他贪了一时之乐，跌进了陀螺的陷阱，想抽身出来时已力不从心。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再想上山就有些懒惰了。他清楚陀螺只是把他当作一种工具，每当陀螺需要的时候，他尽量地找着借口，但陀螺不依，有时还要强迫他。现在的他只要一接近陀螺的身体，自己就会有本能的反应，想吐，想恶心。有时也需要发泄自己，但小弟弟又不听话，总和自己过不去。

陀螺也想尽了办法，就是每到需要的时，就给杨子看录像，让画面上**裸的**和男女的呻吟来提高他的**，增加他弟弟的硬度。还好，基本能达到自己的满意。

打麻将一直到六点，最后陀螺和廖玉两人大获全胜，安子和另外的小姐每人输了五六百。

廖玉借口说晚上还要照顾生意，就终止了娱乐。

安子输了钱，一脸的不高兴。她脱一次裤子能挣一百元，伍六佰元就要脱五六次裤子，能不沮丧吗？虽然每脱一次裤子都不会少什么，但客人的发泄有时也会使她疼痛不已，这还不说，她还得强颜作欢，以博得客人的高兴。

她出门的时候，故意勾了一下杨子的手，这是一种暗号。

陀螺要走了，说是还去接孩子。她的女儿在学钢琴，每天都要接送。

陀螺和杨子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廖玉也在包间外的走廊上伸着懒腰。

谁知没过多久，杨子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忘了什么东西吗？”廖玉关切地问。

“我来找安子，请你替我保密。那个母老虎每天都要折磨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安子在哪？”杨子神神秘秘的，说话的声音很低。

“要我替你保密也可以，但你也要替我保密。我是做生意的，不希望别人来捣乱。”廖玉是怕杨子把她卖了。

“你放心，天知地知安子知。”杨子态度很真诚。

廖玉指着一个包间对杨子示意，安子就在里面。

杨子跑过去，敲了敲门，安子探出头来，一看是杨子，不等杨子进去，安子就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两个人进去就抱上了，没命地啃。啃过之后就各人脱各人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他们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喘息的声音令人羡慕。

杨子三级跳远了，整个身体都疲软了，但他还是抱着安子不放手。安子的身材苗条，杨子一条胳膊就能搂住，不像陀螺的，两条胳膊还抱不住。

杨子就这样抱着安子，四只眼睛深情地对视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但他们也不想把不行一直延续下去。

“安子，跟我走吧，咱们谁也不说谁，谁也不笑话谁，到我的家乡，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杨子是真心的，他心眼厚实，但他不傻，他也需要一个家。

“我的户口还在家里，怎么办？”安子考虑的很多。

“你会不会嫌弃我？”安子问。

“不会，别人不也说我是小白脸吗？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不笑谁黑。”杨子开导着安子。

两个人穿好了衣服，商量着什么时间离开，安子说越快越好。

他们说走就走，杨子没什么东西要拿，安子需要把钱取出来。杨子陪着安子去取钱，廖玉看着他们出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回来了。安子说要给廖玉打招呼，杨子同意了。

“老板，我和杨子要走了，希望你不要走漏口风，我和安子会永远记住你的好。”安子颤抖着声音说。

廖玉沉默，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

“放心，我不会说的，在来古城的时候，如果我还在这里，希望你们能来看看我。”廖玉说着，眼圈有点红了。她不是为了杨子和安子，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了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呀，不管什么原因，他们能走到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偌大个世界，我们一辈子能认识几个人呢。

安子和杨子提着包，告别了廖玉下楼去了。

不巧的是，陀螺刚好走来。她把女儿接到家里不见了杨子，想起今天杨子给安子递饮料的动作，发觉了异常，就把女儿放在家里，打了车急匆匆地过来了。

“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呀？”陀螺双手叉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子要走，我去送送她。”杨子到底老实，到了现在还不敢说实话。

“只怕是要私奔吧。”话落手起，一巴掌搧了过去。“啪”地一声，杨子的脸上马上显示了五个手指印，红红的，如电影上的朱砂掌。

又一巴掌就要下去，安子冲上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陀螺的胳膊。

“小狐狸精，我打我男人，你凑什么热闹？”陀螺急疯了，把杨子说成了她的男人。

“你问问他是你男人吗？你的男人早跟别人跑了。”陀螺不吃这一套，又要伸手打安子，杨子猛地大吼一声：“你要再敢撒泼，看我今天打死你。老子受够了，要带安子回家，就这样。”关键时刻方显男人本色，杨子看来是豁出去了。

吵闹声引来一堆观看的人，廖玉也出来了。她笑眯眯地对陀螺说：“男人都不怕打光棍，咱们是女人，何苦为了一个臭男人在大街上闹。”

周围看热闹的也不知道原因，就附和着廖玉的话。

这时陀螺却一反常态，上前拉着杨子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杨子，你不要走，我离不开你，以前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走，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给你买最好的衣服，什么都不让你做，想找其他小姐我也不阻拦你，只要你不走。”她晃着杨子的手，眼睛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杨子抽出了他的手，连看也不看陀螺一眼。

廖玉把陀螺拉上了卡厅，杨子和安子趁机提起包就拦住了一辆车。

卡厅里，陀螺失声痛哭：这个没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最后还是和狐狸精跑了，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