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哈,庞总,今天是调解会,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
“怎么抓?”
“刚才庞总你说了,调解调解,调而不解;调情调情,调而有情......”
“你的意思......”我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和虞法官拉拉关系套套近乎,“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我们把这调解会开成联欢会。”
“联欢会?节目呢?”
“庞总你不用烦心,由我老费一人包揽。我给他清唱一段越剧《碧玉簪》,唱‘心肝肉宝贝肉手心手背都是肉’,意思是原告被告还有我第三人都是他虞法官手里的肉,让他心痛着咱们......”
“别别别,现在我们还是肉,可一到你嘴里就变成‘瘤’了,什么心肝瘤宝贝瘤手心手背都是瘤,一大堆瘤,难听,虞法官晕‘瘤’,我也晕!”
“那就唱‘妹妹找哥泪花流’,经典电影歌曲。虞法官是咱们的哥,我来唱小妹,再弄点泪花......”
“‘妹妹找哥泪花流’?呵,这歌你也敢唱?人家虞法官愿不愿意当你哥先不说,你这‘肥小妹’就实在不雅。”
“那......”
“拔高主题!”
“多高?”
“顶级。”
“怎么顶?”
“豁出去了,”
“难,人家虞法官不愿意当哥......”
“有一样他肯定愿意当。”
“啥?”
“爹。”
“爹?爹......”老费一嗓子响起来就连喊数爹。
“嗨,不是叫我爹。”我急忙制止。
“我没叫你,我叫虞法官,不,我谁也叫不出口。”
“不是叫,是唱?”
“哪首歌?”
“唱支山歌给......爹......听!”我突然来了灵感。
“这曲儿听着耳熟,老歌。”老费随口哼了起来。
“就是它,老歌老曲,好唱,只需重新填词。”
“爹来爹去的,那能唱出口?”
“不难,只要你摆正心态。你知道不,法官就是咱们的父母官?”我耐心地开导着老费,用的是赵本山的东北腔。
“知道。”
“知道就好。老费啊,有时候咱们就得委屈一点,要把人家当作爹娘......”说着,我对老费一阵耳语,老费的头就立马点得像只啄木鸟。
于是心领神会的老费就起身走到虞法官那边,虞法官正在专心地啃着鸡爪。
“虞法官,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不是冤家不聚头,不,不是朋友不聚头。机会难得,我们酝酿酝酿?”
“酝酿?酝酿什么?”
“感情啊。”
“怎么酝酿?”
“调解就是调情,我们就是想和你调调情,不,就是和你联络联络感情。”
虞法官点头称是:“这倒是符合我们以人为本共建和谐的办案原则。不过,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调着吗?”
“虞法官啊,你平时劳累过度,身体透支。法官爱人民,人民爱法官。今天我们要慰问你,歌颂你,为你高歌一曲。你听着,我唱了,马上就唱......”
一听有歌可听,虞法官放下了鸡爪,所有当事人也闭上了嘴,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老费挺起了胸昂起了头,还将双手上下咬合规规矩矩地放在胸前,那正二八经地样子像歌唱家,猛一看像刘欢,再一看也像德德玛。接着他把头歪向一边,一阵挤眉弄眼地在自己的面部表情上忙了开去。我知道他想把歌唱得声情并茂,这会儿正在努力地挤着眼泪呢。但不知是缺乏艺术细胞还是感情没有到位,那脸上始终只见怪相不见泪花。
老费突然紧紧地抓住虞法官的一只手,几次欲说又止,欲止又说,一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虞法官莫名其妙地看着老费,把他的那副怪相看成了馋相,生怕他把自己的手当鸡爪啃,就使劲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其实此刻虞法官的这只手,不是鸡爪而是节目中体现“手足情”的一个道具,老费当然不肯放弃。正当两人拉拉扯扯难分难解时,就听得老费深情地大叫一声“虞法官啊”,终于开唱了:
“唱支山歌给......爹......听,
我把你来比......老爹......”
爹?还是老爹?虞法官是老爹?此腔一出,语惊四座!善律师听得吐酸水,老詹头听得翻白眼,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麻嗖嗖地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虞法官更是听得直喘粗气,只见他眼睛大了,嘴大了,就连鼻孔也大了,他搞不清自己怎么就不明不白地当上了老爹。
老费见大家听得入神,就唱得越发来劲:
“老爹没有生我的身,
可你光辉照我心.
法官呀鞭子抽我身,
我们只会泪淋林;
法盲啊号召我们学法律,
夺过鞭子揍敌人.
法盲啊号召我们学法律,
夺过鞭子,夺过鞭子,
揍敌人......”
当老费唱到“夺过鞭子揍敌人”时,我就望望虞法官,很得意,又望望善律师,很过瘾,仿佛那鞭子此刻就捏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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