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胖子的一番云山雾绕把我们的思维带入了深谷,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奸巨猾。像什么“坚持就是胜利”、“当日事当日毕”、“我助人人,人人助我”似乎都可归于扯淡一类,考虑到当今餐饮市场竞争激烈,暂且让他保留一些所谓的商业机密吧。
不过,花开满树不如独表一枝,这人还真有想法,集众多的肥肠菜肴于一家,干起活儿来也有那么一股子韧劲,或许这便是他让“茅屋大酒店”声名远播的最大原因。
关于肥肠肴的起源已无从考证,《儒林外史》中提到过一个煮肥肠下酒的胡屠户,看得出来,肥肠与火锅中的杂碎一样,从来不为所谓的上流人士垂青,只是下层劳动人民用以果腹之物和精神慰藉,天长日久,随波逐流,四处播散,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这倒是与火锅的风靡于世有异曲同工之妙,粗糙而顺口的饮食正是对菜肴形式主义的一种有力抨击,中国人用舌头做菜,那是相当有道理的。
用餐的环境也能制造一种特别的氛围。以前茅屋大酒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茅草房,为秋风所破时,衰草败絮落入杯盘碗盏,让顾客大为不满,纷纷要求免单,老板自认倒霉,那时候损失不少。话虽如此,但那种置身于农家小院中的自在吃喝状态难以言表。后来该店几度翻修,卫生条件大为改善,虽还是土得掉渣,但却少了些乡风野韵。杨胖子为了满足各色人等的要求,费了些心思,让大板凳和皮圈椅共存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选这么个乡镇作为自己的据点,稳扎稳打,不能不说在市场定位方面是选对了路。杨老板几年前雄心勃勃地进军成都,分别在神仙树等两处繁华路段开店,结果铩羽而归,从此安心归田。目前,他的小儿子中学毕业后,也留在店里帮忙,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了肥肠菜肴的滋润,也出落得跟他父亲一样魁梧。“他喜欢呗,没办法,不过我这店的将来的生意还得靠年轻人经营,我喜欢他来店里帮忙。”做父亲的眼中透出了欣慰。
据说明后年政府要扩街修路,大酒店面临拆迁的局面,让杨大军着实有些挠心,不知这店将何去何从。衷心期盼茅屋大酒店的生意还能够蒸蒸日上,依然保有他的土风土貌,依然矗立在那个土气的街口,迎来送往一批批或土气或时尚的新老顾客。
后记:按照我广告部的专业眼光来看,这篇文章极像软文。但这润笔费有生之年怕是要不到了,谁叫我吃了人家的菜,喝了人家的茶呢?
投稿终于有了结果,足足让我等了一年零三个月,看过花开花败,走过四季轮回。2008年6月,我在杂志上发表了这篇烹饪处女作《茅屋吃肥肠》,当然,文字已被总编改动多处,把一篇春光烂漫的游记改造成为严肃认真的市场调查报告,好在他手下留情,没有大笔一挥,抽掉此文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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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社里的团队活动,第一次参与新闻稿件的采写,感觉……还不坏。
风闻成都市双流县九江镇的“茅屋大酒店”专做肥肠菜肴,店不惊人,人不惊人,生意却好得惊人,不得已,要去一探究竟!
车入双流九江,时值正午,阳光灼人。穿过一处喧闹拥挤、尘土漫扬的菜市,如小说中所说一般,见到一酒家伫立于甘泉路口,与周遭的乡村建筑的风格并无二致,寻常的大瓦房,上铺茅草,下接埃土,粉刷简单,装修粗陋,犹如妆扮拙劣的村妇。惹眼的是那一块高悬于门楣之上的黑底金字招牌,上书五个大字:“茅屋大酒店。”颇有点搞笑的意味,不知是店主附庸风雅还是玩弄黑色幽默。但如织的客流和那停在附近的一辆辆小车却暗示了这家小店的不俗之处。
两间大瓦房、一个小院坝、若干条年生日久的大板凳、十数张掉了漆的木桌便构成了“酒店”的全部。进门处便是厨房,毫无“禁地”的意思。厨房里有口巨大的铁锅,锅中的汤水里翻腾着无数条白惨惨的肥肠,一层黄黄的油脂浮于水面冒泡。一个光头的中年胖子手持两米长的竹笊,使足力气上上下下地捞取肥肠,滤清油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与伙计们完成原料的切配加工。这人便是店主杨大军。
一盘盘肥肠肴上桌,粑糯化渣的粉蒸肥肠、咸鲜可口的红烧肥肠、韧而不硬的火爆肥肠、油润晶亮的卤肥肠,配上新鲜的南瓜、莲花白、厚皮菜,让人食指大动。随着筷子的此起彼落,片刻间桌上菜已去十之###。环顾四周,食客正在鱼贯而入,翻台频繁,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让人心下暗暗称奇:“想不到肥肠能卖到这种程度!”
杨大军直忙到下午两三点钟,方才撂下炊具,和我们侃起大山,细说创业原委。
“我是从1982年靠卖肥肠粉起家的,那时候利润微薄,竞争却很激烈,当时什么都想去试,也打过好多次退堂鼓,幸好老婆女儿比较有恒心,拉动我坚持下来,六七年后生意有了规模,90年代中期逐渐红火起来。每天卖几百斤肥肠没有问题,曾经有天卖出过1000多斤。”杨大军吐出烟圈,脸上露出略有些得意的笑容。
“至于我的生意如何红火起来,就两个字——实在!我们这边屠宰场多的很,所以我们的肥肠都是当天取回,当天清洗,当天加工,当天售出,保持新鲜三。我原来帮过很多人的忙,没收过一分钱,这些朋友自然也会帮我扎起。”
杨胖子的一番云山雾绕把我们的思维带入了深谷,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奸巨猾。像什么“坚持就是胜利”、“当日事当日毕”、“我助人人,人人助我”似乎都可归于扯淡一类,考虑到当今餐饮市场竞争激烈,暂且让他保留一些所谓的商业机密吧。
不过,花开满树不如独表一枝,这人还真有想法,集众多的肥肠菜肴于一家,干起活儿来也有那么一股子韧劲,或许这便是他让“茅屋大酒店”声名远播的最大原因。
关于肥肠肴的起源已无从考证,《儒林外史》中提到过一个煮肥肠下酒的胡屠户,看得出来,肥肠与火锅中的杂碎一样,从来不为所谓的上流人士垂青,只是下层劳动人民用以果腹之物和精神慰藉,天长日久,随波逐流,四处播散,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这倒是与火锅的风靡于世有异曲同工之妙,粗糙而顺口的饮食正是对菜肴形式主义的一种有力抨击,中国人用舌头做菜,那是相当有道理的。
用餐的环境也能制造一种特别的氛围。以前茅屋大酒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茅草房,为秋风所破时,衰草败絮落入杯盘碗盏,让顾客大为不满,纷纷要求免单,老板自认倒霉,那时候损失不少。话虽如此,但那种置身于农家小院中的自在吃喝状态难以言表。后来该店几度翻修,卫生条件大为改善,虽还是土得掉渣,但却少了些乡风野韵。杨胖子为了满足各色人等的要求,费了些心思,让大板凳和皮圈椅共存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选这么个乡镇作为自己的据点,稳扎稳打,不能不说在市场定位方面是选对了路。杨老板几年前雄心勃勃地进军成都,分别在神仙树等两处繁华路段开店,结果铩羽而归,从此安心归田。目前,他的小儿子中学毕业后,也留在店里帮忙,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了肥肠菜肴的滋润,也出落得跟他父亲一样魁梧。“他喜欢呗,没办法,不过我这店的将来的生意还得靠年轻人经营,我喜欢他来店里帮忙。”做父亲的眼中透出了欣慰。
据说明后年政府要扩街修路,大酒店面临拆迁的局面,让杨大军着实有些挠心,不知这店将何去何从。衷心期盼茅屋大酒店的生意还能够蒸蒸日上,依然保有他的土风土貌,依然矗立在那个土气的街口,迎来送往一批批或土气或时尚的新老顾客。
后记:按照我广告部的专业眼光来看,这篇文章极像软文。但这润笔费有生之年怕是要不到了,谁叫我吃了人家的菜,喝了人家的茶呢?
投稿终于有了结果,足足让我等了一年零三个月,看过花开花败,走过四季轮回。2008年6月,我在杂志上发表了这篇烹饪处女作《茅屋吃肥肠》,当然,文字已被总编改动多处,把一篇春光烂漫的游记改造成为严肃认真的市场调查报告,好在他手下留情,没有大笔一挥,抽掉此文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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