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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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的日子蹉跎到了5月。仿佛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月份了,这个春末夏初的季节,翠柳如簇,莺歌燕舞。总以最合适的日光弥补3月春暖人间的假象。它真是一个很勤奋的季节,从头到脚裹着万物滋长。泥土里渗满生长的清香,弥漫在昼长夜短的日子里。再往后,生活就要沸腾了。

我也喜欢上看云,就那么寂寞地看着云朵,如痴如醉。碧水蓝天,白云朵朵。5月的天空总给我开放这样魔幻而又精致的云彩。我在云层里见到外婆的影子,见到梦中的仙山,见到童话的海洋,见到奔腾的群马,见到自由的自己-----大把大把的青春,就这样云中漫步,大把大把的寂寞,就这样随云流走。夏涛说,经常看云的人,就会想当神仙。

我也想变成神仙。

我复制了夏涛的幻想。让他在我生命里变相的延续。我知道,我病得不轻。

除了看云,我还学会观察周围细小的生命,我的灵魂像只丑陋,肮脏的老鼠,游走在市区大街小巷,星罗棋布的下水道附近。我观察那些低贱的令人恶心的微生物,浮油物。费尽心机的猜想这些生命存在的真实意义。

我与这样的生命产生共鸣,逐渐,和人,脱离关系。

我害怕在人群里扎推,尽管他们如此热情。我躲着夏茹,我想一个人放学回家,我躲着王喜喜,我想一个人放学回家。但这个世界,物以类聚,不是他拉着我,就是她叫上我。

柯锐,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看见街道两边,茂盛的大槐树,正伸展着生命中最青春的绿,然而,有一棵树上,安然悬着一条吊死鬼【槐树上的一种虫子】,这原本不该它出现的季节,它却懈怠在这迷人的时光,垂着金丝,荡律似歌。它是否已忘记春夏秋冬,还是逃逸了蜕变的生命规律,公然,摇摆在这行人如织的大街上,放荡展示自己变调的生命。

我问身边的喜喜,你看,怎么这个时节,还有一个吊死鬼在这里。

王喜喜手一挥,将它拍到地上,一脚踩死。

有啥奇怪的。他啐了一口唾沫。

一条命,从孕育到生长,就这么结束了。也怪它变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节里。

恰好,夏涛独自骑着自行车,从我和王喜喜身边驶过,他没有跟我俩打招呼的意思,两眼相对,呆光浮现,行尸走肉,擦肩去过。

王喜喜说,夏涛,最近怎么了,独来独往,也不说话,目光呆痴,象个傻子,特别是他的脸,红的象鸡冠一样,还布满了一颗颗红色肉粒,一张最漂亮的脸,变成全校最恐怖的脸。

可能他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吧。我说。

长青春痘的人,到处都是,也没见像他这样,刷墙一般。还有,主要是变得神经兮兮,难道,学校禁止他和张延婷来往,快疯了吗。喜喜说。

我望向他孑然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酸,伤心地说,喜喜,假如我是那只吊死鬼就好了。

毛病,经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王喜喜扫兴地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俩交往这么久了,你不介意吧。王喜喜笑眯眯,又说。

什么问题,问吧。我猜他可能要问我跟夏涛,是不是同性恋。

你跟,,,,,,

不是。他说了两个字,我就果断地抢答2个字。

这我就放心了,你们两家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

什么,什么两家,我跟他家,势不两立。我回答。

拉倒吧,你们两个好的跟粘到一块儿似的,同学们都以为,你俩从小指腹为婚呢。王喜喜讪笑着说。

我恍然明白,他指夏茹。

喜喜,听口气,你喜欢夏茹。我说。

别往那事上扯,我经常来找你,顺便问问她学习方面的问题,她帮助我很多,人蛮好的。王喜喜感恩地说。

我也没说她人不好啊,好,你就喜欢吧。反正,喜欢又不等于爱,对吧。

我听这话,怎么着,就这么醋啊,柯锐,你可别吓讲啊,还是留给你自己吧。王喜喜说。

夏茹又不是商品,你推我让。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假如,我是你,我就自由地去爱。

为什么要是我呢,现在,你也可以象夏涛,张延婷那样,去爱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多跟夏茹学习,将来我俩一起报考同一所学校。王喜喜说。

考大学,哼,我低头轻叹,无精打采,说,我还不知道能存活到猴年卯月,现在就想死了。

得得得,你真他妈有病,尽整这些扯蛋话。王喜喜用成年人的口气说完。便与我分道,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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