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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强从卫生间洗好澡出来,听到楼下警笛声声,好奇地想,是谁又在这国庆节的夜晚出来作案了。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食品厂的职工,平时可是很安全的。别说夜晚了,就是白天也很少陌生人光顾的。大概那些贼也知道这条巷子里都是住的一些贫穷人家吧!现在小偷贼多,看来自己过几天也得把门窗给装上防盗网了。虽说贼要光顾防盗网也阻挡不住,但好歹也给他们增加点难度啊!也许,他们看着麻烦就放弃不进了。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外加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厨房,是单位分给郝健强的结婚房。
郝健强是土生土长的恒昌城区人。他的父亲是市食品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母亲则是纺织厂的一名女工。郝健强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考了个驾驶执照如今在市食品厂当一名货车司机。人们常说开车的家伙都比较好色,十个司机九个嫖,剩下一个是个苕(傻瓜)。这话虽然不是绝对的正确,但也还有一定的道理。开车的司机整天在外面跑,接触的姑娘也多,投怀送抱的也有,郝健强在认识郁雅雯前就有过相好的姑娘,并与那姑娘有过鱼水之欢。后来,那姑娘认识了有钱的老板跟人家跑了。郝健强便认为凡是太容易让男人上身的女人大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是不能娶回家来当老婆的。
郁雅雯是恒昌市纺织厂子弟学校的一名小学教师。她母亲赵芳华和郝健强的母亲赵秀娥是一个车间的工友。因为两人都姓赵,所以平时两人以姐妹相称。工作之余,两人互相串门,交往得很是亲热。赵芳华欣赏郝健强魁伟的身板,俊朗的五官,有意的把女儿许配给郝健强。郝健强也对娇小玲珑的郁雅雯情有独钟。于是,在两人确立恋爱关系两年后,便拿了结婚证,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亲爱的雯雯,我洗好澡了,可以进来了吧!”郝健强边说边往新房里走:“我可是把自己全身上下左左右右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
“别、、、、、、别进来、、、、、、”
从新房里传出郁雅雯压抑的喊叫声。
郝健强刹住脚步,睁大眼睛看向洞房。这时,他才发现摇曳的蜡烛光下,一个陌生的男子用手捂着雅雯的嘴。一支枪口正抵在雅雯的额头上。
“不要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陌生的男子急促地对郝健强低吼道。
“朋友,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有什么难处咱们好好商量。你把新娘给放下。”郝健强边说边悄悄往前挪动脚步。在身高1、8米,体格健壮如牛的郝健强眼里,文弱瘦削的贺嘉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自己娇弱的爱妻正屈侮地被他搂在怀里。
“不要走过来!再走我就开枪了!”贺嘉宝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开枪!开玩笑吧!小样,拿着把玩具手枪就以为我怕了你啊?郝健强心里冷笑着,嘴里却说:“朋友。你这样多累啊!咱们还是坐下好好谈谈吧!”
“没有什么好谈的!楼下有警察要抓我。一会儿你不能给他们开门。等他们离开了我自然会走。”贺嘉宝带着哭腔说:“大哥大姐我求求你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我!否则我就死定了!”
看贺嘉宝那惊恐不安的样子,郝健强觉得他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他会犯下滔天大罪而引来警察的追捕。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呢?”郝健强安慰贺嘉宝说:“你如果没有错,向警察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吗?”
“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们抓到我!”贺嘉宝低声吼叫着。他的神经此刻就像一根崩紧的弦不停地跳动着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楼下的警察已经开始挨家叫门查找嫌疑人了。
“你还是出去吧!主动向警察交待清楚!你手里拿的是真枪吗?”郝健强劝说贺嘉宝:“不管你犯了什么罪,你都要主动自首,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
“我没有犯罪、、、、、、总之、、、、、、你不要开门、、、、、、如果你给他们开门、、、、、、我就对你开枪了、、、、、、这可是把真枪!”
见鬼!这家伙八成是个疯子!今天可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啊!郝健强懒得跟他理论了。他想打开房门把他给轰出去。
“砰——”。就在郝健强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巨大响声。郝健强还以为是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3米长2米高的婚纱照片掉下来了。当时挂的时候他就觉得不牢靠。现在果然掉下来了!
他扭头看。那幅婚纱照片却并没有掉下来。只是照片上他雪白的礼服上溅满了鲜红的血迹。在他身后的背景里,湛蓝的天空下耸立着恒昌市标志性的建筑物夷陵长江大桥。点点的血迹中,雅雯正甜蜜微笑地仰脸看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杀人犯!”
恍惚中传来雅雯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郝健强摇晃了一下,便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在郝健强倒下去的瞬间,房门被一脚踢开。全副武装的公安巡警冲入现场,没费吹灰之力就逮捕了吓呆的贺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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