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子?哦,对了,是嘉元帝御前伺候的内监,有过几次面缘。一年多来,龙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竟能毫发无损的保全自己,莫非他有过人之处?
张德子微眯混浊的眼睛:“娘娘一定觉得奇怪,老奴为何会站在这里?”见我微微蹙眉,他继续道,“老奴可否与娘娘私下谈谈?”
我略一沉吟:“无妨,你有何事情,尽管说吧。”
张德子上前两步,徐徐看阿绸一眼,眼底微有一抹警惕锋芒闪过:“娘娘可还记得香露宫旧人?”
香露宫?旧人?他指的是谁?心中一惊,脸上却是如常,质问道:“你说清楚一点儿。”
张德子随口念出:“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在水之湄?!手指微抖,我蓦然睁大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现今何处?”
“今晚亥时,娘娘等候老奴消息。”说毕,张德子径自转身离去,任凭阿绸叫唤,头也不回的消失于飘黄碧树之间。
阿绸担忧道:“娘娘,这张德子甚为可疑,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湖畔幽径,身后,蔚茗湖水色澄明,浅葱深黄的秋光静倚朱阑,只等向晚孤烟起、暮色卷帘。
一入宫门,便下车步行,想要驱散郁结心底的愁绪。秋风拂面、凉凉的涩,满目宫腰纤细、素缎逶迤,红墙锁晴光秋色,烟波庭树芳草,云淡风细细,正是秋时良景。
只是一年光景,便觉度日如年,往后漫漫长路,该如何度过?真的要与流澈净**宫闱、携手并进?可是,他是一世霸主,御极之后、拥有三千粉黛,即便我是他的皇后,也不是我想要的姻缘;再者,我已不再是他想要的清白女子,一旦知晓,他将情何以堪?我又将情何以堪?
罢了,与其纠缠不清,不如甩手离开,两袖清风的放远长风……可是,真要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离开,谈何容易?我原是一腔幽情倾注于他,此时,离开与留下,我仿佛站在街口,往东还是往西,咬紧牙关仍是无法作出决定,纷乱,揪扯,一片迷茫……
阿绸跟在我身后,步履轻轻:“娘娘心事重重,能否听奴婢一言?”
阿绸素来温柔、善解人意,我望着蔚茗湖秋波潋滟,微微颔首。阿绸平静道:“人都说当断则断,真到了那份上,谈何容易呢?奴婢以为,万事顺其自然,便可水到渠成,娘娘且放宽心,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说不定。”
阿绸知道多少?那夜她们去了哪里?为何不在内殿?事后我想问问,转念一想,却是没有必要了,或许是流澈潇让她们退下的吧。我轻轻道:“会吗?”
“娘娘。”不远处站着一个内监服色的老者,五十开外的样子,鬓边斑白,淡定的望着我。
阿绸扬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没见过你?有何事?”
我凝眸直视他,他步履蹒跚的走来,躬身行礼:“老奴叩请娘娘金安!”
老者面目有些熟悉,皱纹如枯枝横于精瘦的脸上,依稀是宫中旧人,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老者究竟何人。我疑惑道:“你是?”
老者轻微的笑了,皱纹舒展开来:“娘娘贵人多忘事,老奴是伺候陛下的张德子。”
张德子?哦,对了,是嘉元帝御前伺候的内监,有过几次面缘。一年多来,龙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竟能毫发无损的保全自己,莫非他有过人之处?
张德子微眯混浊的眼睛:“娘娘一定觉得奇怪,老奴为何会站在这里?”见我微微蹙眉,他继续道,“老奴可否与娘娘私下谈谈?”
我略一沉吟:“无妨,你有何事情,尽管说吧。”
张德子上前两步,徐徐看阿绸一眼,眼底微有一抹警惕锋芒闪过:“娘娘可还记得香露宫旧人?”
香露宫?旧人?他指的是谁?心中一惊,脸上却是如常,质问道:“你说清楚一点儿。”
张德子随口念出:“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在水之湄?!手指微抖,我蓦然睁大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现今何处?”
“今晚亥时,娘娘等候老奴消息。”说毕,张德子径自转身离去,任凭阿绸叫唤,头也不回的消失于飘黄碧树之间。
阿绸担忧道:“娘娘,这张德子甚为可疑,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湖畔幽径,身后,蔚茗湖水色澄明,浅葱深黄的秋光静倚朱阑,只等向晚孤烟起、暮色卷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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