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苍白的脸庞漠然无动于衷,我却看得清楚,她唇边的一抹皱纹,是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
秋日的阳光还是暖的,手足渐趋冷了。姑姑,两日前你已见过枫儿,却仍是不甘心,定要夺回你原有的一切。可是,你的敌人是唐王,你相信自己能从他的手里夺回龙城的至高权柄吗?
枫儿的失踪,也是你布置的局吧。姑姑你在冒险,同时也是在赌,以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唐王会不会愚蠢的否认你的尊贵身份。
这一次,你赢了!
两日后,陛下颁旨:陛下母妃端木氏尊为皇太后,居于永寿宫。
不知道流澈净为何如此爽快,只知道,他从来不会任凭敌人得寸进尺、吞噬一城一池,敌人进一步,他早已安排好三步进逼。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允许成为皇权之路的障碍。
平静无波的过了几日,龙城相安无事,唯有凌璇蠢蠢欲动,一直寻找时机勾搭流澈净,而他究竟有无理会她的殷勤与柔媚,我并不知道。
我很想不去在意,在意凌璇的一举一动,在意流澈净的态度,然而,内心深处、并不随我愿——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傲岸的身影,睥睨的目光,倨傲的侧脸……
深蓝如墨的苍穹广漠无垠,一钩弦月挂于树梢,浅浅泊着,低得仿佛触手可及。
阿绸绵绵无声的走近:“娘娘,宫人来报,乐平长公主乔装出宫。”
这么晚了,她出宫去哪里?龙城之外,除了西宁府,她并无熟人。莫非,她要去唐王府?是了,一定是的。
越走越是荒凉、越是心惊胆颤,心、一分分的冷却。
龙城西北隅,高大的梧桐远远的矗立于秋光之中,薄脆黄叶泛出金光点点。朗朗秋阳之下,方才看清这是一处破败的宫殿院落,宫瓦灰暗、残破,檐顶积着厚厚的灰尘,斑驳的墙壁蛛网缠绕,显然已是年久失修,尚不如山间农家的屋瓦。
院门前,赫然排开两列站姿笔挺的侍卫,阵仗迫人。眼见唐王近前,一个侍卫头领躬身禀报:“陛下在屋内,与一个中年女子在一起。”
流澈净微微颔首,径直跨步进内,我紧跟其后,悚然看见姑姑牵着凌枫走出来,容色坦然,丝毫不惧。
流澈净一瞬不瞬的盯着姑姑,目光静淡,神色却是冷肃。
一时之间,宫院静寂如死,深黄梧叶筛下匀淡秋光艳影,洒落于身上,恍如梦幻,一种血腥的琉璃之色。偶有一两片落叶婉然飘下,旋转的轻影落入每个人的眼底,深深映现出飘落枝头的不甘。
凌枫一身明黄绫罗龙袍,粉嫩小脸肃然扳着,乌黑双目迎上流澈净,义正严辞道:“这是朕的母妃。”
流澈净转首看我一眼,黑眸微眯,似在问我。我看向姑姑——她的脸容隐隐发白,双眸聚拢着灿灿光华,倔强的毫无畏惧。我冷冷回眸,但见流澈净似笑非笑的眼中杀机迸现,转瞬即逝。
我望着他,眉色坚决:“是的,她是我的姑姑,嘉元帝的贵妃娘娘,陛下的母后!”
我故意加重“母后”的语气,狠狠咬出。流澈净转眸看向姑姑,微一躬身,目光阴冷,语声平淡:“叩请皇太后金安!”
唐王一个请安,所有侍卫齐齐跪下,无不恭敬。
姑姑苍白的脸庞漠然无动于衷,我却看得清楚,她唇边的一抹皱纹,是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
秋日的阳光还是暖的,手足渐趋冷了。姑姑,两日前你已见过枫儿,却仍是不甘心,定要夺回你原有的一切。可是,你的敌人是唐王,你相信自己能从他的手里夺回龙城的至高权柄吗?
枫儿的失踪,也是你布置的局吧。姑姑你在冒险,同时也是在赌,以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唐王会不会愚蠢的否认你的尊贵身份。
这一次,你赢了!
两日后,陛下颁旨:陛下母妃端木氏尊为皇太后,居于永寿宫。
不知道流澈净为何如此爽快,只知道,他从来不会任凭敌人得寸进尺、吞噬一城一池,敌人进一步,他早已安排好三步进逼。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允许成为皇权之路的障碍。
平静无波的过了几日,龙城相安无事,唯有凌璇蠢蠢欲动,一直寻找时机勾搭流澈净,而他究竟有无理会她的殷勤与柔媚,我并不知道。
我很想不去在意,在意凌璇的一举一动,在意流澈净的态度,然而,内心深处、并不随我愿——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傲岸的身影,睥睨的目光,倨傲的侧脸……
深蓝如墨的苍穹广漠无垠,一钩弦月挂于树梢,浅浅泊着,低得仿佛触手可及。
阿绸绵绵无声的走近:“娘娘,宫人来报,乐平长公主乔装出宫。”
这么晚了,她出宫去哪里?龙城之外,除了西宁府,她并无熟人。莫非,她要去唐王府?是了,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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