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猥亵幼女2_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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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麻皮死了你一定不要来

又是很多年过去。

那年，我的养父去世。回家奔丧时，顺便就去青青的家。这才知道，她和我断联系，嫁给国营工厂861的一个司机之后。虽然那个人对很她不错，两个人的生活，也还好。再后来，那个人不知道害了什么病，生活就差了许多。

一听说她丈夫害病的事，我突然又想到了，我的养父在我们分手时，说起了她那克夫的相貌。我当时听了，还不以为意。现在想起来，老人家说的话，还真的有点儿道理。

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有点为青青担心了。是啊，青青的样子，早就不如当年了，如果她真的是克夫的命。如果她的丈夫，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又再去嫁给谁呢。

想到这里，我不免为青青的命运，担忧起来。老天爷，你千万不要让她的先生，出什么意外啊。

我到她家去时，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好久了。只有老妈一个人在家。那老妈一见了我，就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口里说着，是本虚来了吗？

一手，就抓了我过去。左看右看，边看，边摸着我的手，就边大哭了起来。口里大声说：

本虚，你现在可好啊？你不记恨，青青的事情吧。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不记青青的仇，帮我们家的老头子，办了一件大事。青青的爸爸临去时，千嘱咐万嘱托，说是一定要让我有机会，好好地感谢你。

我还一直找不到机会。当时，我就知道，本虚，你不管他的什么狗屁成份。以后，你一定会有出息的。一个人你是一只龙，哪怕成份不好，也会是一条龙；一个人是蛇，你的成份再好，也是一条蛇。

青青的爸爸，不就是这样的。他的成份好时，是一个工程师。成分不好时，还是工程师。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他平反。

你知道吧，今天早上，在沅江河边上，枪毙的那个杀人犯，是谁吗？

他，就是我们这里，原来的大造反派，王司令的崽子。那个把青青她爸爸一条腿，打跛了的王司令的崽。王司令早在前几年，从监狱里放出来，不久，人就疯了。再不久，人又瘫子了。现在，他的崽，杀了别人，被人民政府给枪毙了。

王司令的老婆，你知道吧，以前双手都会打枪的那个女人。很早，就和她的女婿，两个人私奔，到什么海南岛去了。自己的老母，竟然亲夺走了自己的男人，你说，她的女儿，哪里还有脸见人呢。一个打起雷的夜里，她抱着自己的孩子，跳进了沅江河。

就是以前，那个我们城里，威风凛凛的王司令，女儿自杀了。老婆跟自己的女婿跑了。儿子，也遭枪毙了。

那天杀的造反派。他以前，杀了我们多少的好人，害苦了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坏事做多了，终于有报应了。可他居然还厚起脸皮，在活着呢。

不过，他活得像什么样子哟。

现在你看看，天天爬到街上，嘴里流起老长的口水，拣人家丢了的垃圾吃。这么多年里，他家里只要一有个什么好事，那我们四街邻里，都要去沅江河边上，大放一阵子鞭炮。今天早上，我们又去了。你说，这不是报应吗？

再说，你伯母那死老麻皮，也是一个势利眼，专爱从门缝里看人。以前，她非要害你和青青。她非要把你们两个人，分开……唉，那时，她这么凶的样子。我们自己的成份，也不好。哪里敢帮到你，再说一句话……

你们两个人，是有缘没份的啊。我们老人家，也是没有这个福气啊。

也是我们自己的命，不好。要不然，我现在不跟着你，去了东莞长安，过上了好日子？

你以后回来，千万不要去认那老麻皮了。也不要去老麻皮那里了。来了，就到我们这里，住好了。这么多年，我是从不理那老麻皮的。她前脚进我的屋，我就后脚出了门。只要一看见那老麻皮，我就想起了你。

那老麻皮，是个害人精。你就只认你自己的养父，一个好人吧。不要去认那老麻皮。你养父，可是一个大好人。他死，你来奔丧，以后那个老麻皮死了，你一定不要来了。

我们以前，哪里是人啊。街上人的声音一大，我们就胆战心惊的了。做猪做狗，都几十年了啊。现在，我也敢了，坚决不让她，进我家的门了。好了，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不讲那个成份了。自己吃自己的饭了，我还怕她做什么？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越来越好的。我们就是要让好人有好报，恶人，就要有恶报……就成了……

她边说，边拉起衣襟，抹着眼泪水，浑身都是颤巍巍的。青青听着听着，那眼睛，竟然也红了起来。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温不火，心平静气，轻轻对她说：

好了，妈妈，人家本虚，这回，专门是来看你的。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你和爸爸在的。他现在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就不用说这些了。多说些好听的吧。

说实在话，在当年，我们的那个宣传队，这么多的姑娘。可我就是喜欢，青青的这种品性。我再也不想伤老人家的心了。感觉着面前的青青，回想起来那伤心之情，又升腾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坐下去了。

只坐了一会儿，送上两包糖，我就匆匆地走了。老人家和青青送我，直到了汽车上。她们的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车过了沅江河渡口，我看到她和青青，还在微风中，蹒跚地站立着。那美丽的初恋哦。

我的真实的，纯洁的初恋，都还没有让人太多的激动，就被那可恶的朱淑娴，我的亲伯母，给折腾完了。

自己的亲人，因为了这人为的狗日的成份，对自己的后辈，都恶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世道，这人间，还有什么不可恶的。

中国的这几十年里，人心都成了这样子，我们要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