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同意了二连农工殷百林妹妹的这桩婚姻。
说来也奇怪,我头天答应了二连的婚事,第二天张津虹就从山上回来了。张津虹回来的这天半下午,殷百林正好在我们宿舍里,商量我和他妹妹结婚日期。
我也不知道张津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提一桶水,放在我们宿舍门口,一只手抓住桶粱,叫着:“潘哥儿给你水。”
门是开着的。
她在门口探头看屋里的殷百林。
我颇是纳闷,3年来都是我下河坝挑水送给她们,今天为啥一反常态,她送水给我?
我盲从地走到门口,机械地接过她手上的水桶。我顺便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表情呆板,不见了往日的欢愉容颜。
其实,张津虹不是什么大城市长大的摩登女郎,我也不是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张津虹出生工人家庭,她不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她告诉我,她是社会青年。她是和知青一块儿来新疆的。她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她爱慕我好几年了,她刚到修造厂的时候,正巧我回老家探亲去了,她听了汪进凯说我学习文化的故事,就喜欢上我了。
我虽然答应了二连的婚事儿,可我心里却却放不下张津虹。真是有点儿脚踏两只船味道。
那天是休息天。一大早我跑到秦川家里,告诉说我要去二连相亲,看殷伯林妹妹去。秦川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一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干脆利落的说了三个字:“我支持!”
到二连去相亲,本来是走东边的大路,我却要走西边的庄稼地。我是有意要拐到发电机房去和她见面的。我心想,我这一去,就要和她永远断了。感情上确实好难割舍。
我走进发电机房,张津虹正拿着抹布擦拭机器。
“你来干嘛?”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来看看你。”我心里好虚呀。
“我又没死!”她脸色呆板。
我没有话说,但心里难受。我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挠这么大个弯子来惹她生气?
我走了,从发电机房后头踩着积雪走了。
我不断地回头,看见张津虹从发电房里出来,站在西墙头,背南面北,看着踏雪而去的我。
我走到青年林了,回头看她,她还站在原地,在看着我。我提醒自己,潘哥儿,你一来是为了成全张津虹。张津虹和楼外楼结婚,要比跟你幸福多了。你有什么?一个斗大字不识一升的小锻工。走吧。但愿二连的殷姑娘别看不上你。
我到二连,和殷芳兰见面。果然是草丛里的一朵花儿。她虽然穿着打扮不什讲究,但门面和身材却是漂亮。我见她喜眉善目儿的,倒也不刁妇蛮女一类。她对我没有提什么要求。一是一年后结婚,被我当场否决。二是把我的照片寄一老家去,给她父母看看。这个我满口答应。丑女婿早晚要见岳父母。我对她也只有一个要求,支持我学习文化。我再来和她商量领结婚证的事情,她突然变了心,说我不是家乡人,生活不到一块儿。我多说了几句,她便大为光火,她打开门,站在门旁,叫我滾出去!我生来第一次被姑娘怒斥,被姑娘讨厌,我难过,我委屈,我狼狈,我喷怒,我滚出了门,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保养间。我对她本来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她一叫我滚,把我的心都滚毛了。我心里更加想念张津虹。
对门女宿舍的门大开着,张津虹正在宿舍里,我看见张津虹,就像一个在外面受人欺负的小孩见到了亲娘,我气急败坏的冲进她的宿舍,冲着她就嚷:“二连那个女人不同意了!她说我不是家乡人,生活不到一块儿,她还叫我滚出去!”我把满肚子火儿像竹筒到豆子一股脑儿地到在她面前。好像她是一位母亲强迫我这个儿子去相亲似的,碰了鼻子,受了气,该对她撒似的。
于是,我同意了二连农工殷百林妹妹的这桩婚姻。
说来也奇怪,我头天答应了二连的婚事,第二天张津虹就从山上回来了。张津虹回来的这天半下午,殷百林正好在我们宿舍里,商量我和他妹妹结婚日期。
我也不知道张津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提一桶水,放在我们宿舍门口,一只手抓住桶粱,叫着:“潘哥儿给你水。”
门是开着的。
她在门口探头看屋里的殷百林。
我颇是纳闷,3年来都是我下河坝挑水送给她们,今天为啥一反常态,她送水给我?
我盲从地走到门口,机械地接过她手上的水桶。我顺便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表情呆板,不见了往日的欢愉容颜。
其实,张津虹不是什么大城市长大的摩登女郎,我也不是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张津虹出生工人家庭,她不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她告诉我,她是社会青年。她是和知青一块儿来新疆的。她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她爱慕我好几年了,她刚到修造厂的时候,正巧我回老家探亲去了,她听了汪进凯说我学习文化的故事,就喜欢上我了。
我虽然答应了二连的婚事儿,可我心里却却放不下张津虹。真是有点儿脚踏两只船味道。
那天是休息天。一大早我跑到秦川家里,告诉说我要去二连相亲,看殷伯林妹妹去。秦川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一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干脆利落的说了三个字:“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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