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你大驾,我来也!”随着一声混厚上海口音,一个中等身材的胖子,挎着出诊包推门而入。
“江上,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张津虹打趣的说。
是潘夫人叫我来的。潘夫人说他病得很厉害,起不来床,要我务必到家里来看看。
“殷芳兰她人呢?”我问江上。
“不晓得。她站在门口,说完就走了。”
江上用听诊器在我的前胸后背听了听,又抓住我的手摸了摸脉搏,又看了看我的眼球和舌胎,说先给你打一针,要搞点好吃的,病就好了。
张津虹立刻站到床前问道:“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了想,说:“想吃你包的饺子。”
张津虹竞然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她一口答应了下来,说江上,你去机关食堂打一份肉菜来,我给他包几个饺子。
江上说声好吧,将出诊包放在小窗户前我写字用的破桌子上,他就出门去了。
江上走后,张津虹坐到我的身边,问:“你为啥要吃我包的饺子?”
我要重温一下前年除夕夜那一番情景。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张津虹笑眯眯的说。
必须说明一下。我的这个要求,在20世纪70年代初,在新疆西北高寒地区的,在偏僻边远的中苏边界,在贫穷落后的边界农场,在青黃不接的三月份,要肉没肉,要蛋没蛋,要青菜没青菜,尤其是我的家里,连一根葱一根韭也没有,要包饺子是很难很难的。然而,我就是想吃张津虹包的饺子。非常想吃她包的饺子。因为前年除夕她包的饺子,我吃的特別舒心,念念不忘。
那个除夕太美好,太甜蜜,甜蜜得象一杯甘醇美酒,滋心润肺,回味无穷,以至于终身受用。
江上很块就把肉菜打回来了。那是一份大肉炒粉条。他把菜交到张津虹手上,说没有我的事了吧?我走了,那边还等着我呢。
张津虹说大忙人,走吧,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了。
江上背起出诊包走了。
张津虹早就和好了面等着。
她用筷子把粉条里的几片肉挑了出来,放在切菜板上剁碎,又拌在粉条里,又撒点调味品,包了十几个餃子,煤炉子上早巳坐上了锅,锅里的水烧开了,她把饺子煮上了。
张津虹把煮佼盛在碗里,端在手上,说你是坐在床上我喂你吃,还是自己端着吃?
我说还是坐起来自己端着吃吧。
张津虹把碗放在桌子上,扶我坐起来,将被子围着我的腰身,又拿来一条毛巾,垫在我的胸前,又将碗放在毛巾上,说趁热吃吧。
吃了饺子,人精神多了,病也似乎好了大半。
“楼外楼人好吗?新婚蜜月愉快吧?”我的确是关心张津虹的婚姻幸福,因为她曾经问过我的,说有人给她介绍楼外楼,你看他这人嘛样儿?我说从表面看不错的,你自己多考验考验吧。她把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托我拿主意,我能不关心她的幸福吗?
“没有你我在一块儿那种感觉。”张津虹才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就把话题转到我的头上:“她对你好吗?你和她生活得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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