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卖甘草回来,我便不停的写稿子。写童话。写诗歌。写散文。几乎写一篇报刊发一篇。为了证明我在逆境中的毅力,不妨将发表的作品抄录一篇。
<<我是西部女郎>>
有人说你的青丝
像小河边的垂柳
那么柔那么长
我要说像西部的乌云
那么浓那么黑
有人说你的眼睛
像汨汨的山泉
那么清彻那么明亮
我要说像额尔齐斯河的水
那么澎湃那么浩荡
有人说你的身材
像亭亭玉立的修竹
那么苗条那么清秀
我要说像准噶尔的参天杨
那么挺拔那么刚劲
你吃吃的笑
天山冰柱
塑造了我的躯干
额尔齐斯河的水
在我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里流淌
我是西部女郎
不知道是世界太小,还是上级的神通广大,我偏居边界一角,竟然我的一举一动,竟便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师宣传部知道一清二楚。
这一天,边界农场总机电话铃声响亮。点名要我去参加师里的宣传工作会议。接电话的是边界农场政治处主任。
电话那头:让你们场里的潘哥儿来参加师里宣传工作会议。
电话这头:我们场里没有潘哥儿这个人。
电话那头:他就住在场机附近一连。他靠挖甘草为生。
电话这头:他去年退职了。现在不是我们场的职工。
电话那头:我们知道。他来参加会议,是我们宣传部特邀。不代表你们场。
电话这头:他怎么来呀?我们场里没有车。
电话那头:你通知他。请他搭便车来。
电话这头:他吃饭,住宿怎么解决?
电话那头:你让他来就行了。我们都为他安排妥当了。
农场政治处主任放下电话,咕噜一声,一个退了职的工人,也让他去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也不听听下边的意见。官僚主义!
“主任。要不要通知潘哥儿?”总机话务员说。
“你去告诉他一声。让他自己找便车去。我们没有车。”主任带气的说。话务员将主任和师里的对话,完整的给我复述了一遍。我听后心里头就像喝了半碗蜜,那个滋润那个甜啦!我高兴得对话务员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话务员走后,我们夫妻商量,师里让我去开会学习,说明师首长并没有把我当退职人员看。师领导也没有忘记边界农场的潘哥儿。我是应该去的。
我这次去参加师里的政治工作宣传会议,不止是要为自己争一口气,更主要的是冲师里对我的重现,关怀和支持。
晚上,农场宣传科干事小林来到我家。小林说,“潘老师。明天我们一块儿坐场里的小车子去。你准备一下。”
老婆让我带上拾块钱。
到了师部。我首先去了宣传部。因为我没有单位报到。
宣传部乐部长见了我很高兴。乐部长说老潘,你在<<阿勒泰报>>,<<伊犁日报>>,<<军垦战报>>,<<新疆日报>>上发表的作品,我们都看了。这次你能来参加会议,我们很高兴。吃饭问题我们和招待所协商好了,和开会的人一块儿吃。住宿问题也解决了。党校有一个学员回去了,有一个空床位,这几天你就住那儿。
大会依旧安排我典型发言。我走上主席台,师党委书记政委郝兆良向我招手,让我到他身边。郝政委在兵地合并时,曾担任地委书记。我在地报学习期间,采访过地区召开的许多会议。每次我都坐在最前面。郝政委把我记下了。特别是几次晨跑,我还和他在克郎河大桥上握手问候。我觉得郝政委待人和蔼可亲。如今新疆兵团恢复了建制。郝政委回到师里担任党委书兼政委。我见了他,就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这一次大会典型发言,我一改过去那种慷慨激昂,也不讲我是怎样刻苦学习和写作。只讲我的内心感受。
从县城卖甘草回来,我便不停的写稿子。写童话。写诗歌。写散文。几乎写一篇报刊发一篇。为了证明我在逆境中的毅力,不妨将发表的作品抄录一篇。
<<我是西部女郎>>
有人说你的青丝
像小河边的垂柳
那么柔那么长
我要说像西部的乌云
那么浓那么黑
有人说你的眼睛
像汨汨的山泉
那么清彻那么明亮
我要说像额尔齐斯河的水
那么澎湃那么浩荡
有人说你的身材
像亭亭玉立的修竹
那么苗条那么清秀
我要说像准噶尔的参天杨
那么挺拔那么刚劲
你吃吃的笑
天山冰柱
塑造了我的躯干
额尔齐斯河的水
在我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里流淌
我是西部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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