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活的重压 震惊的厮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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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生活的重压震惊的厮打

(一)

时间的齿轮随着斗转星移在飞速地旋转,一学期又快要结束了,跟往常一样,学生们在放假前忙着找工。杨琳,弯弯,韩煜还有蓝天都在汽车公司报了名,韩煜不担心汽车公司不要他,杨琳和弯弯比较担心,因她俩没有工作经验。韩煜不希望杨琳打全工,想干活的话找个短工做就行了,让杨琳假期好好准备考试。杨琳听不进去韩煜的劝,认为自己都学得很好,不需要在做更多的准备。蓝天同韩煜的想法一样,他劝弯弯也不要去汽车公司做工,认为汽车公司不适合她做,一是太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一份非常轻松的工种;二是又要三班倒,半夜三更下班,尽管德国治安很安全,但一个女人在外边走蓝天还是不放心,可蓝天又阻止不了她。而对他自己,也不想去干。他认为现在打的短工已经够生活了,何必还要在学习上分心。可他曾经答应过弯弯,他不想失信于弯弯,只能在弯弯的催促下,就勉强自己跟着韩煜到汽车公司报了名,可在他内心他祈求汽车公司看在他没有经验,念在他学习心切的份上别招他。

四个人全被汽车公司给雇佣了,杨琳和弯弯得到的工作非常轻松,就是等一辆新车出来时,一是擦掉汽车上脏东西,另外就是给汽车喷蜡,活既轻松钱又不比其它的工种少,两个人都心满意足。最惨的就是蓝天,他干的活跟韩煜一样,韩煜几个月不干猛一干也是累个半死。可他蓝天咬着牙干完活后,连走几步路回家的劲都没了,一进家门连饿都顾不上,得必须先躺在床上休息,接连一个星期都是如此。蓝天心想再这样干下去,他没有把握将试考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有考不过的学科?他终于明白了韩煜为什么放弃考试。他下定决心,决定辞掉这份收入高的工作。他认为工作可以再找,万一有考不过的课程或者是说放弃考试,那四个多月的课也就白上了,半年的学习时间也就等于白学了。他想到什么事情都有挽回补救的办法,唯有流逝时间无法挽回和补救。他想在市内找一份工,白天打工,晚上复习功课。这样,学习打工两不误。想好了以后他就将他的决定告诉了弯弯。弯弯想不明白蓝天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为什么偏偏要辞掉这份工作,难道到汽车公司打工的学生都不考试了吗?弯弯心里却认为:“蓝天以学习为借口作为理由,实际上是怕苦怕累。”

蓝天没有听弯弯劝,硬是将工给给辞了,弯弯对她发了一通脾气,也就过去了。蓝天在家休息了几天,运气还不确,又回到了原来那家银行打工去了。蓝天虽然得到了银行的工作,从钱的收入来讲,是没办法和韩煜挣得钱相比。有时候弯弯就会在蓝天面前从嘴里溜出几句话——她跟杨琳逛街或是一起去买菜,杨琳的口气和出手都比她大方,不像她因囊中羞涩,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要精打细算一番;有时候弯弯还会在蓝天面前抱怨道——杨琳和卢蕙她俩的命都比她好,老公也好,男朋友也好,都愿意为她们牺牲一切,她就没那个福了。

蓝天听在耳朵里,难受在心里。还要安慰弯弯说道;“常言说得好,苦尽甘来,我们先以学习为主,有吃有住就够了,其它的别和人家比较,看以后的。日后我发誓,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以后又怎样?还不是毕业找一份工作,拿个死工资罢了,饿不着你也撑不死你!”弯弯说道。“那你让我怎样?”蓝天问道。“很简单,打工赚钱,赚足了,自己开一个公司。去年圣诞节前,我跟杨琳去了一个中国人开的公司打工。听他的雇员讲,他是早年公派来德国的,可他一天书也没读,出来就打工赚钱,钱赚足了,自己就开了进出口贸易公司。据说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至于多大我也不清楚。但看他那一套别墅,至少也得七八十万马克,他在上海还有一套商业房子。钱哪来的,还不是做生意做的,自古就有富商一说,可没有富工一词。我还知道,与那个人一起出国的,把书是读出来了,别说买别墅了,有的就连那富士楼还没买的起,只买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是贷款。”弯弯劝说道。“不行,要开公司的话,也得等毕了业再说!再说父母辛辛苦苦将积攒下来的钱给我就是让我出来好好读书的,不是让我出来做生意的。如果开公司做生意,我费九牛二虎之尽出国干嘛?还有,当代的社会不禁有富商也有富工,就说我打工的银行吧!经理一年的工资六十万马克,你说是不是富工?等我到了四十五岁,我相信我的工资一年不会少于四十万马克的。”蓝天说道。弯弯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在国外读书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既要读书又要打工,这样得花很多年才能将书读出来。而你读出来目的也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挣的钱多一些。可是为了一份好的工作,你必须先苦很多年。等你真正苦出来了,能不能找得到好工作还是一个未知数?不如我们俩现在合力挣钱开公司,说不上比你将来找的工作还要好!你说你过了四十五岁,你的工资至少可以挣到四十万马克,我却要告诉你别做梦了。即使你的能力比德国人强百倍,那个四十万马克工资的位置也不是你而是德国人。弄不好,你毕了业,在德国都找不到工作,因德国的银行不缺人,本国的大学生就足够了。趁早还是打工、开公司。”

蓝天还是心平气和地劝弯弯道。“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回把公司开得那么大的。多数都是自己既是经理又是打工的。让我说就是一个广杆司令的公司,俗语就是一个人的皮包公司。起的名字还到不小,什么什么国际贸易进出口有限公司。我看这些公司也只能糊弄糊弄没有出过国的老百姓。在我没有本事开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司,我是决不会开的。劝你最好放弃开公司的这种想法,实话对你说吧,书读不出来,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也劝你不要改变初忠,不要到了金钱横流的社会,爱慕钱财,贪图过早地享受,满脑子变得越来越铜臭和粗俗。”弯弯听了蓝天的话,特别气愤地说道:“你就是一个死猪脑子,永不开窍,你是神仙,不用钱也可以活着,那你就慢慢地去啃你那个死书本吧!……。”

(二)

弯弯觉得蓝天固执的实在是不可理喻,人在班上也是心情不太高兴。杨琳看弯弯一脸不悦的样子,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弯弯就告诉了杨琳和蓝天争吵的经过。杨琳边慢腾腾地擦着车子边安慰她,弯弯在另一旁也是如此地慢腾腾地搽着,仿佛在比着——看谁搽的慢?管事人员已经注意到了擦车只需一个人就够了,但工已招过了,又安排好了,也就不好再变动了。可事也凑巧,其它车间有一个中国女学生,干了一个多星期嫌太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将工给辞了。管事人员心想,擦车不需要两个人,正好让一个人过去。管事人员平时见她俩关系比较密切,就叫她俩商量一下,谁去另外一个车间,擦车只留下一个人。管事人员走了,她俩并无商量,也不再聊天,因谁都不愿意去另外那个车间。两个人曾和那个女孩坐汽车时碰到过,当时就听那个女孩抱怨车间里是太累了,说自己撑不下来。特别羡慕她俩得到了那么轻松的活,她还以为每个车间的活都那么累呢。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儿的活又轻松工资与其它车间相比又是一样的,可谁都不好说让对方过去,只等管是人员来定夺。

弯弯心不安地想着,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管是人员来了她应该怎样向管事人员说。管事人员到了问她俩有没有决定好谁去。弯弯抢先了一步对管事人员说:“我很想去另外车间,不过,我很清楚,以我的体力到了另外车间是干不下来的,如果你让我去不如现在就解雇了我,反正到了另外车间,我干不下来还是会辞工的。如果我辞了工,我就没了生活来源,我下学期的学习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管事人员听了弯弯的解释,就不再问杨琳而是直接对杨琳讲道:“明天你去另外一个车间上班,弯弯留下来擦车。”弯弯听了管事人员的话,心里特别地高兴。而杨琳听了管事人员的话脸变得通红,心里面气得要死,直骂柳弯弯。

待管事人员一走,杨琳知道她也难以干下那个活,在家里自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哪里受得了哪个累?即使自己有心想挣那笔钱,恐怕也没那份力。又想到,如果不是韩煜带她来,她根本就得不到这份工作。现在,反倒让她挤了自己。杨琳越想越气,再加上她是北方人,性格直爽,脾气又有点爆躁,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得情绪,激动地对柳弯弯说道:“你还不如干脆说,我比你高,比你有劲,比你壮,直接了当地说让我去另外一个车间,何必在这装可怜,祈求别人的同情。你需要钱,谁不需要钱?你这个人也够阴损的,枉我平日还把你当作好朋友,算我瞎了眼。要不是韩煜把你带来找工,你根本就得不到这份工作,你这个人可真没良心!”弯弯平时也没受过气,哪能听得了杨琳这一番戏弄的话,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唉!你这个人说话要积点口德,如果你不愿意,有本事自己去找管事人员说,不要在这奚落我。”杨琳更加气愤地对弯弯说道:“如果不是你刚才说得那一通屁话,去的不是我,说不上是你哪?”弯弯也提高了嗓门说道:“你才说的是屁话,你不说屁话,管事人员为什么不先问你?”杨琳更加气愤地指着弯弯说道:“你真是大言不惭,不要脸极了!当初不是你抢着说话,怎么会轮到你先说话哪?”“你少在我面前指手化脚的放臭屁,你要是不服,你自己去找管事人员说去,在我这儿耍什么威风?”弯弯边说边边将杨琳的手往一边拔去,没有拔了动,她就用劲想将杨琳的手推开。或许是无意中弄疼了杨琳,杨琳的火气腾地串了上来。立即将弯弯的手打开,又用劲推了一下弯弯,嘴上还说道:“拿开你的脏手,少碰我。”不知怎么搞的,弯弯是那么不禁推,一下子摔倒在地。弯弯猝不及防被推倒,摔了个四角朝天,屁股除了感到生疼以外,最主要的是面子也摔没了,立刻变得恼羞成怒,爬起来就朝杨琳打去。杨琳也在火头上,并没有意思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见弯弯动手打她,毫不思索地便和弯弯厮打在一起。

厮打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引起了车间同事们的注意。车间里的同事们看到两个平时文文柔柔女人在此打架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些上了年纪的德国人,在车间已经工作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车间动粗,就连街头的那些酒鬼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没看到过他们打仗。要是行人无意中碰到了酒鬼或流浪汉,只要同他们说声对不起,也就没关系了。如果不说,酒鬼就会用他那不太灵光的舌头喊两声:“小心,注意!”在德国家庭里动粗也是不多见。而今儿却是在车间,况且还是正在接受教育的大学生们!

车间的同事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傻呆呆默默地站在自己工作岗位上看着,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拉开,年纪大的同事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还发出了哼哼的声音;年纪轻的同事,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不知是嘲笑的笑容还是稀奇的笑容?直到有人将管事人员喊来。管事人员将她俩分开,看着她俩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生厌恶。冷冷地对她俩说道:“谁要是再动手,就请你们立刻从车间里出去。”两个人都住了手,弯弯满脸的泪水、鼻孔还在流着血引起周围人的同情;而杨琳哪,杏眼圆争、满脸的怒气招惹来了周围人厌恶的目光。管事人员让其他同事回去各干各的事,让弯弯和杨琳到他办公室去。

车间的同事望着她俩的背影耸耸肩、摇摇头、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他们只看到了两位女人之间的搏斗,却忽略了肢体的摩擦却是人人和之间、千百年来一贯使用的最为原始的方式。随着文明化的提高,终于让西方人找到了一条用法律来解决人和人之间的矛盾。而法律不能解决一切,法律不能解决人为生存而斗,法律也不能解决人为愤怒而斗,法律更不能解决人为仇恨而杀。眼下的弯弯和扬琳就是为求生存而产生了身体的摩擦。可车间里的员工们是体会不到这一点的,因他们没有签证的限制,也没有生活忧愁的艰辛,更没有紧张压力的学习,当然是没办法理解她俩眼下的行为了。但只要他们肯思考,肯回忆,随便翻翻欧洲史,就会从字里行间感悟到惨绝人寰的、血雨腥风的历史;在看看现代的报纸和电视,杀人案、爆炸案比比皆是。

一进办公室,杨琳气冲冲抢先开了口:“是弯弯先动手动打我的,我被她打急了才还的手。”而弯弯泪流满面地哽咽地说道:“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是你跟她说了去另外一个车间,她就特别地生气,指着我骂。我只想推开她的手,并没有想打她的意思,她却动起手来推我打我。”管事人员是一脸的不悦,根本就没心情听她俩解释,秘书却好奇地站在旁边听着。管事人员打断她俩的话,郑重其事地告诉说道:“我没有时间听你俩之间的纠纷,我的工作是管理是厂子,不是处理纠纷。你们想处理的话,去警察局那儿说吧!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必须解雇你们。”转脸又对秘书说道:“请你打一份正式书面文件的解雇书。”很快秘书将解雇书打印好了,交给了管事人员,管是人员叫她俩在文件上签字。

杨琳和弯弯都不想失去眼下的工作,也都为刚才失控的行为向管事人员表示道歉,恳求管事人员能给她们一次机会。特别是弯弯,她恨不得哭着想求管事人员,千万别解雇她。当她俩的目光与管事人员的目光相遇时,看见的不再是友善和同情的目光。相反,却是一种鄙视的眼光。两个人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再一次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表示道歉,尤其是杨琳的态度也不那么强硬,说话的语气也蔫了下来,不再像刚才说话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打人有理。两个人都分别对管事人员讲,她们很需要这份工作,如果现在解雇她们,这个假期她们很难再找到工作。管事人员也毫不客气对对她俩讲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在车间工作了十八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的管理范围打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对我今天的决定表示遗憾,不过你们也要对你们的行为负责。”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咎由自取。

中国有句谚语:“橘生淮南折为橘,生于淮北折为栀。”如果弯弯和扬琳两个人在国内,即使是为了个挣工作,会不会当众出丑呢?管事人员有没有深究两个一向斯文的女人怎么会在大庭之下动起武来?如果深究下来,是不是应该带着同情和理解的心情把工作的机会留给她们?

杨琳和弯弯无可奈何,只好在解雇书上签了字。弯弯感到心里特别的委屈和难受,挨了打又丢了工作,本指望打完这个工可以安心学一个学期了。现在全完了,想到这又伤心又绝望。当弯弯在纸上签字的时候,一没控制住,眼泪就滚落到纸上。管事人员看到了弯弯的眼泪,再看她的额头上也有一块青痕,面颊上还留有红印,心里掠过了同情。心下琢磨到:“弯弯和杨琳动手,肯定是弯弯吃亏。本来我就计划让杨琳去另外一个车间。从外表上看,杨琳比弯弯要显得强壮。而弯弯跟辞工的女学生一样小巧,苗条。而自己老是同情外表看起来比较弱的人,尤其是女人。我去问她俩只不过是表示尊重,没想到,由于自己的礼貌,结果导致弯弯莫名其妙地挨了打又丢了工作。”于是,他就同情地对弯弯讲道:“听你和同事们说,杨琳将你推倒在地,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大脑和身体有没有摔伤?”

杨琳接过了解雇书,灰溜溜地走出了办公室,她在心里悔恨不迭,恨自己为什么要动手?更恨自己为什么老是管不住那易怒易暴的坏脾气?弯弯接过了解雇书,伤心而又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管事人员看着她俩的背影消失以后,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两个人是不是同性恋者?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像弯弯这么迷人的女子,肯定会让很多男人失望的!”想到这,管事人员摇了摇头。

平时管事人员就见两个人一起来一起走,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就让他感觉到她俩的关系莫名其妙、非同一般。可他并不了解中国人的习惯,他只以德国人的习惯来判断,同性之间交往甚密,十有###是同性恋者。给他的感觉杨琳虽是女儿身,可他的性格特像男人。他固执在心里地断定两个人肯定有特别的关系,不然的话,两个人就不会在车间动粗了。

弯弯一进寝室的门,蓝天看见弯弯的脸,吃惊地问道:“怎么了?出门时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难道是碰到流氓恶棍了?”弯弯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大白天的,哪有那么多的流氓恶棍!”蓝天一边把洗湿的毛巾递给他,一边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教训对方。”弯弯把毛巾给了蓝天道:“我被杨琳这个臭女人给打了。”蓝天接过弯弯递过来的毛巾,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说什么?你们俩怎么会——”话还没说完,就被弯弯给制止住了,“我被杨琳给打了,听清了吗?”说完,就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对蓝天叙述了一遍,当然了,理全在她这边。

蓝天见弯弯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了伤痕,工作又丢了,心里也是特别的气愤。他想弯弯不是杨琳的对手,肯定是弯弯吃了亏,便安慰弯弯说道:“你消消气,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弯弯着急地问道:“你怎么讨?”蓝天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是一个男人,自古就有好男不和女斗,我不能去打杨琳。我知道我不是韩煜的对手,但我也不怕他。如果要是在国内,我肯定去找他拼命。眼下在德国,既然不能用武力来解决,那我们就用法律来解决。”弯弯道:“对,我们先去警察局告杨琳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侮辱人格。”弯弯又想起了管事人员的说的话,便告知了蓝天。

蓝天先陪弯弯去了警察局,接着又带弯弯去了医院,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并告之几次被推倒在水泥地上,头也着了地,现在头也很疼。医生立刻让弯弯住了院。医生能做的就是拍片、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以防大脑着地经碰撞后会造成的脑振荡留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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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生活的重压震惊的厮打

(一)

时间的齿轮随着斗转星移在飞速地旋转,一学期又快要结束了,跟往常一样,学生们在放假前忙着找工。杨琳,弯弯,韩煜还有蓝天都在汽车公司报了名,韩煜不担心汽车公司不要他,杨琳和弯弯比较担心,因她俩没有工作经验。韩煜不希望杨琳打全工,想干活的话找个短工做就行了,让杨琳假期好好准备考试。杨琳听不进去韩煜的劝,认为自己都学得很好,不需要在做更多的准备。蓝天同韩煜的想法一样,他劝弯弯也不要去汽车公司做工,认为汽车公司不适合她做,一是太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一份非常轻松的工种;二是又要三班倒,半夜三更下班,尽管德国治安很安全,但一个女人在外边走蓝天还是不放心,可蓝天又阻止不了她。而对他自己,也不想去干。他认为现在打的短工已经够生活了,何必还要在学习上分心。可他曾经答应过弯弯,他不想失信于弯弯,只能在弯弯的催促下,就勉强自己跟着韩煜到汽车公司报了名,可在他内心他祈求汽车公司看在他没有经验,念在他学习心切的份上别招他。

四个人全被汽车公司给雇佣了,杨琳和弯弯得到的工作非常轻松,就是等一辆新车出来时,一是擦掉汽车上脏东西,另外就是给汽车喷蜡,活既轻松钱又不比其它的工种少,两个人都心满意足。最惨的就是蓝天,他干的活跟韩煜一样,韩煜几个月不干猛一干也是累个半死。可他蓝天咬着牙干完活后,连走几步路回家的劲都没了,一进家门连饿都顾不上,得必须先躺在床上休息,接连一个星期都是如此。蓝天心想再这样干下去,他没有把握将试考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有考不过的学科?他终于明白了韩煜为什么放弃考试。他下定决心,决定辞掉这份收入高的工作。他认为工作可以再找,万一有考不过的课程或者是说放弃考试,那四个多月的课也就白上了,半年的学习时间也就等于白学了。他想到什么事情都有挽回补救的办法,唯有流逝时间无法挽回和补救。他想在市内找一份工,白天打工,晚上复习功课。这样,学习打工两不误。想好了以后他就将他的决定告诉了弯弯。弯弯想不明白蓝天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为什么偏偏要辞掉这份工作,难道到汽车公司打工的学生都不考试了吗?弯弯心里却认为:“蓝天以学习为借口作为理由,实际上是怕苦怕累。”

蓝天没有听弯弯劝,硬是将工给给辞了,弯弯对她发了一通脾气,也就过去了。蓝天在家休息了几天,运气还不确,又回到了原来那家银行打工去了。蓝天虽然得到了银行的工作,从钱的收入来讲,是没办法和韩煜挣得钱相比。有时候弯弯就会在蓝天面前从嘴里溜出几句话——她跟杨琳逛街或是一起去买菜,杨琳的口气和出手都比她大方,不像她因囊中羞涩,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要精打细算一番;有时候弯弯还会在蓝天面前抱怨道——杨琳和卢蕙她俩的命都比她好,老公也好,男朋友也好,都愿意为她们牺牲一切,她就没那个福了。

蓝天听在耳朵里,难受在心里。还要安慰弯弯说道;“常言说得好,苦尽甘来,我们先以学习为主,有吃有住就够了,其它的别和人家比较,看以后的。日后我发誓,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以后又怎样?还不是毕业找一份工作,拿个死工资罢了,饿不着你也撑不死你!”弯弯说道。“那你让我怎样?”蓝天问道。“很简单,打工赚钱,赚足了,自己开一个公司。去年圣诞节前,我跟杨琳去了一个中国人开的公司打工。听他的雇员讲,他是早年公派来德国的,可他一天书也没读,出来就打工赚钱,钱赚足了,自己就开了进出口贸易公司。据说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至于多大我也不清楚。但看他那一套别墅,至少也得七八十万马克,他在上海还有一套商业房子。钱哪来的,还不是做生意做的,自古就有富商一说,可没有富工一词。我还知道,与那个人一起出国的,把书是读出来了,别说买别墅了,有的就连那富士楼还没买的起,只买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是贷款。”弯弯劝说道。“不行,要开公司的话,也得等毕了业再说!再说父母辛辛苦苦将积攒下来的钱给我就是让我出来好好读书的,不是让我出来做生意的。如果开公司做生意,我费九牛二虎之尽出国干嘛?还有,当代的社会不禁有富商也有富工,就说我打工的银行吧!经理一年的工资六十万马克,你说是不是富工?等我到了四十五岁,我相信我的工资一年不会少于四十万马克的。”蓝天说道。弯弯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在国外读书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既要读书又要打工,这样得花很多年才能将书读出来。而你读出来目的也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挣的钱多一些。可是为了一份好的工作,你必须先苦很多年。等你真正苦出来了,能不能找得到好工作还是一个未知数?不如我们俩现在合力挣钱开公司,说不上比你将来找的工作还要好!你说你过了四十五岁,你的工资至少可以挣到四十万马克,我却要告诉你别做梦了。即使你的能力比德国人强百倍,那个四十万马克工资的位置也不是你而是德国人。弄不好,你毕了业,在德国都找不到工作,因德国的银行不缺人,本国的大学生就足够了。趁早还是打工、开公司。”

蓝天还是心平气和地劝弯弯道。“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回把公司开得那么大的。多数都是自己既是经理又是打工的。让我说就是一个广杆司令的公司,俗语就是一个人的皮包公司。起的名字还到不小,什么什么国际贸易进出口有限公司。我看这些公司也只能糊弄糊弄没有出过国的老百姓。在我没有本事开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司,我是决不会开的。劝你最好放弃开公司的这种想法,实话对你说吧,书读不出来,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也劝你不要改变初忠,不要到了金钱横流的社会,爱慕钱财,贪图过早地享受,满脑子变得越来越铜臭和粗俗。”弯弯听了蓝天的话,特别气愤地说道:“你就是一个死猪脑子,永不开窍,你是神仙,不用钱也可以活着,那你就慢慢地去啃你那个死书本吧!……。”

(二)

弯弯觉得蓝天固执的实在是不可理喻,人在班上也是心情不太高兴。杨琳看弯弯一脸不悦的样子,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弯弯就告诉了杨琳和蓝天争吵的经过。杨琳边慢腾腾地擦着车子边安慰她,弯弯在另一旁也是如此地慢腾腾地搽着,仿佛在比着——看谁搽的慢?管事人员已经注意到了擦车只需一个人就够了,但工已招过了,又安排好了,也就不好再变动了。可事也凑巧,其它车间有一个中国女学生,干了一个多星期嫌太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将工给辞了。管事人员心想,擦车不需要两个人,正好让一个人过去。管事人员平时见她俩关系比较密切,就叫她俩商量一下,谁去另外一个车间,擦车只留下一个人。管事人员走了,她俩并无商量,也不再聊天,因谁都不愿意去另外那个车间。两个人曾和那个女孩坐汽车时碰到过,当时就听那个女孩抱怨车间里是太累了,说自己撑不下来。特别羡慕她俩得到了那么轻松的活,她还以为每个车间的活都那么累呢。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儿的活又轻松工资与其它车间相比又是一样的,可谁都不好说让对方过去,只等管是人员来定夺。

弯弯心不安地想着,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管是人员来了她应该怎样向管事人员说。管事人员到了问她俩有没有决定好谁去。弯弯抢先了一步对管事人员说:“我很想去另外车间,不过,我很清楚,以我的体力到了另外车间是干不下来的,如果你让我去不如现在就解雇了我,反正到了另外车间,我干不下来还是会辞工的。如果我辞了工,我就没了生活来源,我下学期的学习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管事人员听了弯弯的解释,就不再问杨琳而是直接对杨琳讲道:“明天你去另外一个车间上班,弯弯留下来擦车。”弯弯听了管事人员的话,心里特别地高兴。而杨琳听了管事人员的话脸变得通红,心里面气得要死,直骂柳弯弯。

待管事人员一走,杨琳知道她也难以干下那个活,在家里自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哪里受得了哪个累?即使自己有心想挣那笔钱,恐怕也没那份力。又想到,如果不是韩煜带她来,她根本就得不到这份工作。现在,反倒让她挤了自己。杨琳越想越气,再加上她是北方人,性格直爽,脾气又有点爆躁,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得情绪,激动地对柳弯弯说道:“你还不如干脆说,我比你高,比你有劲,比你壮,直接了当地说让我去另外一个车间,何必在这装可怜,祈求别人的同情。你需要钱,谁不需要钱?你这个人也够阴损的,枉我平日还把你当作好朋友,算我瞎了眼。要不是韩煜把你带来找工,你根本就得不到这份工作,你这个人可真没良心!”弯弯平时也没受过气,哪能听得了杨琳这一番戏弄的话,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唉!你这个人说话要积点口德,如果你不愿意,有本事自己去找管事人员说,不要在这奚落我。”杨琳更加气愤地对弯弯说道:“如果不是你刚才说得那一通屁话,去的不是我,说不上是你哪?”弯弯也提高了嗓门说道:“你才说的是屁话,你不说屁话,管事人员为什么不先问你?”杨琳更加气愤地指着弯弯说道:“你真是大言不惭,不要脸极了!当初不是你抢着说话,怎么会轮到你先说话哪?”“你少在我面前指手化脚的放臭屁,你要是不服,你自己去找管事人员说去,在我这儿耍什么威风?”弯弯边说边边将杨琳的手往一边拔去,没有拔了动,她就用劲想将杨琳的手推开。或许是无意中弄疼了杨琳,杨琳的火气腾地串了上来。立即将弯弯的手打开,又用劲推了一下弯弯,嘴上还说道:“拿开你的脏手,少碰我。”不知怎么搞的,弯弯是那么不禁推,一下子摔倒在地。弯弯猝不及防被推倒,摔了个四角朝天,屁股除了感到生疼以外,最主要的是面子也摔没了,立刻变得恼羞成怒,爬起来就朝杨琳打去。杨琳也在火头上,并没有意思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见弯弯动手打她,毫不思索地便和弯弯厮打在一起。

厮打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引起了车间同事们的注意。车间里的同事们看到两个平时文文柔柔女人在此打架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些上了年纪的德国人,在车间已经工作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车间动粗,就连街头的那些酒鬼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没看到过他们打仗。要是行人无意中碰到了酒鬼或流浪汉,只要同他们说声对不起,也就没关系了。如果不说,酒鬼就会用他那不太灵光的舌头喊两声:“小心,注意!”在德国家庭里动粗也是不多见。而今儿却是在车间,况且还是正在接受教育的大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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