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脑子里突然一闪，要死死一块儿，把锣锣也带走，不能让他受罪。可怎么带？掐死他吗？她摇摇头，想都不能那么想！再说，他才一岁大点人，就这么死了也太冤枉了！不！不能！她可以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但锣锣得好好儿活着！可她死了，他怎么活？谁会收留他？她想起了瞎眼婆婆，她是爱孙子的，可如果瘸子告诉她，锣锣是冯彦虎的儿子，她还会疼他要他吗？
她向儿子跟前靠了靠，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闻着他的气味，恨不能把他当气儿吸到自己肚子里，那样她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带他走了。
她哭着，想着，直到锣锣完全睡定了，才慢慢起来，从包袱里把锣锣的衣裳都挑出来，全放儿子头前。自己衣服里还缝着她几个月来领的生活补助，把衣裳底襟剪开，将一小卷钱塞锣锣口袋里，亲了儿子一口，跪在炕上，朝窗口磕了几个头，双手合什求道：“老天爷，你开开眼，救救我的儿子！”
她流着泪磕了无数个头。觉得时间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了，才最后又亲了亲儿子的枕头，被子。一狠心转过了脸。
她又面对冯彦虎了。她摸了摸冯彦虎石头似的脸，说：“好人儿，你等着！”
她把冯彦虎身子搬得侧过来，摸过那堆布条，斜跪着，把两人的脚并一起，在脚腕上打了个死结，然后一圈一圈地往上缠。缠到膝弯处，她躺下来，和冯彦虎面对面，摸着一圈一圈缠大腿。
她觉得身上的血胀起来了。
缠完大腿又缠腰。她觉得心脏憋了。眼睛仿佛要鼓出来。但她手不停，还缠。
现在，两个人的下半截已经变成一个了。她脸憋得难受，但心里笑着，终于和他紧密结合，分不开了！
她哭着，脑子里突然一闪，要死死一块儿，把锣锣也带走，不能让他受罪。可怎么带？掐死他吗？她摇摇头，想都不能那么想！再说，他才一岁大点人，就这么死了也太冤枉了！不！不能！她可以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但锣锣得好好儿活着！可她死了，他怎么活？谁会收留他？她想起了瞎眼婆婆，她是爱孙子的，可如果瘸子告诉她，锣锣是冯彦虎的儿子，她还会疼他要他吗？
她向儿子跟前靠了靠，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闻着他的气味，恨不能把他当气儿吸到自己肚子里，那样她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带他走了。
她哭着，想着，直到锣锣完全睡定了，才慢慢起来，从包袱里把锣锣的衣裳都挑出来，全放儿子头前。自己衣服里还缝着她几个月来领的生活补助，把衣裳底襟剪开，将一小卷钱塞锣锣口袋里，亲了儿子一口，跪在炕上，朝窗口磕了几个头，双手合什求道：“老天爷，你开开眼，救救我的儿子！”
她流着泪磕了无数个头。觉得时间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了，才最后又亲了亲儿子的枕头，被子。一狠心转过了脸。
她又面对冯彦虎了。她摸了摸冯彦虎石头似的脸，说：“好人儿，你等着！”
她把冯彦虎身子搬得侧过来，摸过那堆布条，斜跪着，把两人的脚并一起，在脚腕上打了个死结，然后一圈一圈地往上缠。缠到膝弯处，她躺下来，和冯彦虎面对面，摸着一圈一圈缠大腿。
她觉得身上的血胀起来了。
缠完大腿又缠腰。她觉得心脏憋了。眼睛仿佛要鼓出来。但她手不停，还缠。
现在，两个人的下半截已经变成一个了。她脸憋得难受，但心里笑着，终于和他紧密结合，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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