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1说明:“ 您哪,中国当代作家中,谁比南台更早用长篇揭示了让一个混混儿‘由村升乡、乡升县、县升地、地升省,官大权重横半生’的‘天下第一操事’,把批判的矛头指向了好人?(只有癞蛤蟆才知道井底的世界,狮王只能看到一片黑。)”
真正的创作无样板,文学作品,只有出新才有意义,如果不能给读者提供新的视角,只是人云亦云,不断重复别人的观点,对读者有什么意义呢?那么,《只好当官》给读者提供了什么新视角?
《只好当官》塑造了一个百无一能,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当官的“天下第一‘草’官”形象。他行为如同阿Q,德操如同八戒,唯一的特长是会讨女人的欢心,可就这样一个人,偏偏却有阿斗般的福气,没能力,没德行,却能当官,而且官还越当越大,不是干得好官才当大了,而是每捅一个娄子,官就升一级。你说邪门不邪门!为什么会这样?小说揭露的就是这样一个怪现状。它第一次把批判的矛头对准了好人——是不加引号的按正常的社会传统大家都认为的好人,第一次把矛头对准了好人干坏事——也是不加引号的真正的坏事。
这就和一般的官场小说,要么是赞颂改革家,要么是揭露贪官污吏区别开来了。而作者并不是简单的为了出新而故意这么做,并不是那些好人一时糊涂,或偶尔为之,或上当受骗,而是他们的“观念”决定的,是觉得“应该”那么做,因此,才做得那么理直气壮,才做得那么问心无愧,做了还觉得是干得非常体面,干得非常光荣!即使是受害的群众,他们只气愤直接为害的混蛋官员,却不气愤把混蛋官员送上青云的“风”,这难道不值得思考,不值得整个社会警惕?
一部文学作品有没有价值,价值大小,一要看它在文学史上所占地位,二要看它对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建设起多大作用。高举这个“官场上的阿Q、现代的阿斗、女人队里的西门庆、革命阵营中的猪悟能”能不能在文学史上占一席一地,需要时间和广大读者来检验,但《只好当官》把批判矛头对准观念错误的好人、对准好人干坏事、对准把混球官员送上青云的“风”,却是无可争辩的醒世明言。
麦里狄斯说:“用笑来触发和点燃头脑,不仅仅要求活泼,还要求极其入微的敏感。这是喜剧诗人必须具有的天赋。”要醒世,还不能直说,要用笑来点燃头脑,让人们在笑声中思索,在笑声中纠正错误,这要比一本正经的指责困难得多。但也正因为难,《只好当官》才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子,才和现行所有的官场小说区别开来了。
——这是南台第十一个独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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