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女人7（1 / 1）

郎琅还哗哗啦啦笑：“老郑，你可别当只我一个坏人。肖莉也够坏的，——蔫坏！你知道肖莉给你起了个什么绰号？”肖莉站起身阻止，哪里阻止得了，郎琅笑得气都不够用了，说：“肖莉说你是‘刀枪不入’！”她笑得弯了腰，一手捏着肚子，“‘刀枪不入’，太形象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笑了。

笑够了，我正色提醒她把拖鞋的事当紧些，她不笑了，说还得过几天，要等发工资，现在手头没钱。我说借给她，她死活不要，说工资一发她就去买双新鞋。我说哪这几天咋办？她说，这几天只好躲着头儿，不要让头儿看见。

可惜，她记性太坏，刚说完就忘了，跑别的办公室去串门儿，出门时我和肖莉还提醒她小心点，别碰上头儿，她答应着，可从那边出来就忘了，踢踢踏踏在楼道里响，还哗哗啦啦和人说笑，惹得聂头儿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这可用得着“再犯从严”了。我们王头儿气得直跺脚：“你看你，怎么搞的嘛！我都告诉你好几遍了，你怎么还这样！本来是小小不然的事情，弄得厅长一次又一次批评我！”

批评她倒不在乎，你批评时她似乎也老实，也像在听，但出门便忘。仿佛杨树上的叶子，无风时静静的，但稍有点风，马上就哗哗啦啦起来。因此，头儿说她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不过，说句公道话，“不改”只怕是真的，但并不是有意要“坚决”，只是太马虎，太随便，总不往心里去。按她自己的话说，“我不是故意不想改，我更愿意顺其自然。我不喜欢森林里的树，太挤，我喜欢旷野里的树，海阔天空，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你们见我那张大床了吗？我爱人和女儿都是单人床，我一个人睡，可我就喜欢用大床，晚上往床上一躺，就像老郑的小说里说的，‘大’在床上，手脚想怎么伸展就怎么伸展，那真是太舒服了。我就是不愿让人拘着管着。”

这有点像独立宣言，可这是她一厢情愿。机关毕竟不是旷野，更不是她一个人的大床，这里还有别的人在，你有伸手脚的自由，但得以不碰别人为度，你若是女皇还罢了，别人都会让着你，可你不是女皇，凭什么让别人都让你？你不管别人只顾自己自在，别的人可能就不自在了。当然，最觉不自在的还是头儿，说了话没人听，等于向他的权威挑战，“领导”一两个子女的父母还有发火的时候，何况领导数百人的头儿。

郎琅还哗哗啦啦笑：“老郑，你可别当只我一个坏人。肖莉也够坏的，——蔫坏！你知道肖莉给你起了个什么绰号？”肖莉站起身阻止，哪里阻止得了，郎琅笑得气都不够用了，说：“肖莉说你是‘刀枪不入’！”她笑得弯了腰，一手捏着肚子，“‘刀枪不入’，太形象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笑了。

笑够了，我正色提醒她把拖鞋的事当紧些，她不笑了，说还得过几天，要等发工资，现在手头没钱。我说借给她，她死活不要，说工资一发她就去买双新鞋。我说哪这几天咋办？她说，这几天只好躲着头儿，不要让头儿看见。

可惜，她记性太坏，刚说完就忘了，跑别的办公室去串门儿，出门时我和肖莉还提醒她小心点，别碰上头儿，她答应着，可从那边出来就忘了，踢踢踏踏在楼道里响，还哗哗啦啦和人说笑，惹得聂头儿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这可用得着“再犯从严”了。我们王头儿气得直跺脚：“你看你，怎么搞的嘛！我都告诉你好几遍了，你怎么还这样！本来是小小不然的事情，弄得厅长一次又一次批评我！”

批评她倒不在乎，你批评时她似乎也老实，也像在听，但出门便忘。仿佛杨树上的叶子，无风时静静的，但稍有点风，马上就哗哗啦啦起来。因此，头儿说她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不过，说句公道话，“不改”只怕是真的，但并不是有意要“坚决”，只是太马虎，太随便，总不往心里去。按她自己的话说，“我不是故意不想改，我更愿意顺其自然。我不喜欢森林里的树，太挤，我喜欢旷野里的树，海阔天空，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你们见我那张大床了吗？我爱人和女儿都是单人床，我一个人睡，可我就喜欢用大床，晚上往床上一躺，就像老郑的小说里说的，‘大’在床上，手脚想怎么伸展就怎么伸展，那真是太舒服了。我就是不愿让人拘着管着。”

这有点像独立宣言，可这是她一厢情愿。机关毕竟不是旷野，更不是她一个人的大床，这里还有别的人在，你有伸手脚的自由，但得以不碰别人为度，你若是女皇还罢了，别人都会让着你，可你不是女皇，凭什么让别人都让你？你不管别人只顾自己自在，别的人可能就不自在了。当然，最觉不自在的还是头儿，说了话没人听，等于向他的权威挑战，“领导”一两个子女的父母还有发火的时候，何况领导数百人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