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辣两头儿_爱的欠条

看来这小巷里卖啥营生的就叫啥了，如此看来卖馄饨的就应叫馄饨了。在老家里，不象这里，不能喊女人包子，最狠的骂女人的法子，就是骂她是个包子。看来这城里就是开放。那猪头肉喊胖女人“草包”，这个草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乐意。

晚上，工友们还是尽兴地拉着流氓呱儿。

周正和柱子觉得浑身累得不行，很早就进入了梦香。虽然现在干的活比干庄稼活轻快得多，因为他们才开始干，还没摸到窍门，顺不下力来。再说用得也不是一路功夫。

周正和柱子一觉豁到天亮。起床后第一道工序就是上厕所。小便就在楼上的旯旮里就近解决，大便就要到楼下的简易厕所里去蹲坑。

楼下的厕所不大，是临时的简易便所，只有两个蹲坑。周正和柱子来了个大早，一人占下了一个，并排着蹲着，各自用劲。

淅沥哗啦一阵，周正就把问题解决了。肚子里腾出空儿来了，过一会儿，他俩还要结伴去吃早饭，周正就在外面等他。

柱子可麻烦了，人家那些晚去的都出来了，他还蹲着那个粪坑不放。他好像还没有闻足里面的是臭味似的，撅着个屁股，大有坚持到底的意味。

人们大都在一个时刻上班，早晨差不多是一块起床，如厕比较集中，由于蹲位少，不大的工夫，在外面等着的够一个排了。那些臌急了的就在外面咋呼：“里面的快点出来换换空气吧，别让里面的骚臭味儿熏晕了啊！”

“若是腿肚子一发软躺在茅坑里了，人家120可不拉啊！”排在后面的人打趣道。

柱子这时的难受劲就别提了，他每到用力时肛门就火辣辣地疼，觉得已拉完时，刚站起来提裤子，就又感觉臌得慌，就又得蹲下。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腾，这时他才想起那卖馄饨的好来。看来人家真得不是疼辣椒，而是怕他难受。

周正都等急了，进去催了柱子好几遍：“你小子想长在这里呀？怎么还不出来呢？！”

柱子这才一脸难堪的抱着个肚子出来，并随走随对周正说：“馄饨的辣椒还他娘的真纯，以后可得少吃，它可是辣两头呀！”

周正没经历过这个，他不明白，便问：“啥叫辣两头啊？”

柱子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是笨狗熊的嫡系，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不就是辣嘴头子和辣屁眼嘛！”

“嘿嘿，活该，谁叫你馋人家的辣椒了呢？！”周正嘿嘿道。

“行了，你还是快打住吧哈！”柱子极其痛苦地揉着肚皮说道。

周正和柱子来到油条摊上，柱子因为难受坐下等着，周正便去排队挨号。

柱子闲来无事，瞅了一遍小巷，没看见馄饨摊子，不觉有些遗憾。他便琢磨，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寻思着他今早拉不下屎来，而偷着乐呢……他正想着，周正买来了油条，他们便埋头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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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雨还没停，小麻杆雨正下得起劲。

周正和柱子又顶着装饰板子跑了。在道上柱子还是对那姑娘有成见，气哼哼地说：“周正，你的档次太低了，咋就和那卖馄饨的小南蛮对上眼了。”

周正跑过去冷不丁夺过柱子头顶上的那块板子，甩手扔远了，埋怨道：“人家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我看也不是坏事，你咋把矛头对准我了呢？！”

没有了遮雨板，柱子只好缩头猛跑，一霎的工夫就跑到了楼洞里，待周正进来，一把抱住了周正。

周正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忙说：“你被卖馄饨的给气迷糊了？我可不是春妮，你抱我干啥？”

柱子抱着周正不放，且还在他身上蹭了蹭说：“我不迷糊，我知道我抱的是你——周正。”

周正急问道：“那么你是搞同性恋呀？”

柱子又把湿噜噜的头顶在周正的怀里擦了擦，尔后嘿嘿一笑说：“你寻思着我恋你呀？你自我感觉不孬啊！我这是擦干我的头呢！”说完就松开周正，往楼上跑去。

周正这才明白这是他对刚才给他扔了板子的报复。周正追着他大喊：“你站住！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搓你个半身不遂！”

在整个下午，柱子都在时不时地埋怨那姑娘小气。吃她点辣椒都疼得受不了。

傍晚，周正和柱子又来到小巷吃饭。

柱子死活不再上馄饨摊上去吃了，拉着周正来到蒸包摊子上。

因为天热，人们怕不是鲜肉包的，对肉包子不大胆吃。有肉的包子有些不好卖，现在干脆就不卖了，专门卖素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草包。

卖草包的是个胖娘们，看她的体形，圆溜溜的还真象个草包样周正和柱子吃完了，柱子想换零钱，就给了老板娘一张一百元的钱。

老板娘说：“你才吃了六个包子，不到两块钱，给这么大的钱找不开。”

柱子指了指周正对她说：“俺两个的一块支。”

老板娘很在行地在钱上摸了摸，抖了抖，又举在空中看了看，直到确信是真的了，这才低下头在钱箱子里扒拉着找零钱。扒拉了一畔子，零钱实在不够，她扯着大嗓门对附近卖猪头肉的喊：“猪头肉，给我换开一张一百的钱。”

卖猪头肉的男人看了看钱盒子说：“草包，我这零钱也不多，刚才给胡辣汤换了一张四人头，给你两张五十的行不？”

老板娘说：“行，先凑和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