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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和柱子在班上干着活，海子把他们叫出屋来，说：“建筑公司我的一个朋友在老家盖了一处房子，要装饰一下，也没有什么很细的活儿，主要是屋内刮瓷和吊顶、铺地面什么的，人家让叫几个人去帮帮忙。这几回我去建筑公司揽活儿，都亏了他给我打理。所以说，咱不要人家的钱不说，反得更得给人家干好。你们快点拾掇拾掇跟段师傅他们几个一道去，工钱我出。按在这里的标准开给你们。”
周正和柱子赶紧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把替换衣裳塞进挎包里，跑到楼下。
院子里停着一辆建筑公司的客货两用车。段师傅此行是领导，他指挥着另个三个人往车上装材料和家什。海子不光出人，还得出料。这就叫互相利用。
周正对柱子耳语道：“我去跟于小洁说一声！”
“啊，你可得快去快回呀！我等你，人家车可不一定等你啊！”柱子特意嘱咐道。
周正大步流星地跑到于小洁的摊子前，跟她说：“小洁，我要到外地干活，以后你别再等我吃饭了。”
于小洁感到很突然，急切地问：“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周正急忙解释道：“我也是刚接到通知啊！”
于小洁急切地问：“去哪里？得多长时间？”
周正回道：“去鲁西南，至少得半个月。”
于小洁忙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周正手里，说：“给你，这钱凑合着买点饭吃。”
周正急忙说：“不用，人家管饭。”
于小洁把钱犟塞给周正，“你有烟瘾，那就买点烟抽吧！”
这时柱子已经在巷口上咋呼开了：“周正，快点，要开车了。”
周正狠劲瞅了于小洁一眼，快步跑了。
于小洁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呆地看在周正极具晃动的背影。她的心好像跟着周正走了，一时竟不知做什么好了。
周正和柱子等四个人挤在驾驶室的后排，就象是挤油一样。
车跑得挺快，不一会就驶出了城区。
他们在干活时熬得时间太长，平时难得一歇，一有闲空就想打盹儿。周正本想看看鲁西的风光咋样，但不大工夫除了司机之外，他们几个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正才醒过来，也不知车是到了啥地方，公路两边是一抹平川，满眼的庄稼地，对他这从农村出来的年青人来说算不上什么风景，没什么看头，和自己的家乡相比，差远了。
其他几个民工也醒了，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话。在男人堆里，啦什么能振奋精神呢？当然是啦女人了。他们开始啦一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但能使他们兴高彩烈的流氓呱儿。他们的笑声是此起彼伏。多亏天热，他们把两边的挡风玻璃都摇下来了，要不然，他们啦到热闹处，那剧烈的笑声或许能把驾驶室给臌破。他们六七个男人的笑声惊得路边干活的人们直瞅他们，看那眼神，好象是在问，这是从那里来了一帮神经病呀？
无聊的时光，很快就让这流氓呱儿给打发掉了。不知不觉汽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盖得很洋气的房子前。
段师傅吆三喝四地指挥着工友们从车上往下卸家什和材料。主人家挺热情，给他们置办了一桌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开始劝酒。按他说话的口气和年龄，周正估量着，他该是海子朋友的爹，每人喝四杯后，又共同碰了两杯。这时候柱子就喝足了，他的酒量不行，平时也就是二两白酒的量，这会儿他喝了有三四两了。盛情难却，人家给他满上，他就端。到后来，怎么吃饭，怎么脱衣上炕，在那里睡的觉，他都记不清了。
他们六个民工是在主人的邻居家睡的。刚建起来的房子倒是挺宽敞，人家主人嫌屋里潮气太大，在里面住宿容易得腰腿痛病。故还没有搬进来。
到了下半夜，周正忽然听着“哗啦哗啦”的响声，不大的工夫，又觉得身子底下一热。他打了个激灵坐起来，一下拉开灯，猛然发现柱子正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架着家伙往周正的铺上撒尿呢！周正那个气啊，大声喝道：“柱子，你这是干啥呢？！”
柱子正尿得兴起，冷不防听到周正的吆喝，吓了一跳，只见他身子一哆嗦尿不出来了。这时他的酒劲也被惊醒了。柱子红头赤脸地忙把那惹祸的家伙塞进裤头里，慢吞吞地坐到他的铺头上，很难为情地说：“对不住了，兄弟，我也不知道咋弄的，好象是在梦里一样。”
周正余怒未消，仍气哼哼地说：“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怎么着，你这尿，说什么也不能往我铺上撒啊！”
柱子象是很后悔的样子，用手一拍脑门说：“我臌得难受，就想起来上厕所，在梦里好象你这里就是厕所啊！于是，我就那个了。”
周正气哼哼地说：“你真是给喝酒的丢人，这才喝了多少啊？就醉成这样！亏了是尿在我铺上，要是尿在别人的上面，人家不扁你才怪呢！”
柱子仔细一想自己刚才办的这事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觉“哧”地一声笑了，并打趣道：“兄弟，这会儿是亏了你运气好，要不然，我这泡尿还不得把你给淹死啊？若是真这样了的话，我回去可怎么跟于小洁交待呀！”他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周正也被他逗乐了，但还是口气很生硬地说：“你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我非让他把我铺上的尿拧出来，喝了不可！”
“嘿嘿，别人的铺，我还不尿呢！看来，咱们兄弟两个，就是有缘分哪！”柱子憋不住地嘿嘿道。
周正的铺是没法睡了，他和柱子挤在一个铺上躺下了。
天亮了，柱子和周正还没醒，昨晚上闹得那一出，他们也没睡好。快到天明的时候才呼呼大睡起来。
段师傅踹了一下他们的铺头，就象是地震一样，把他们摇晃醒了。段师傅大声说：“太阳都晒着腚了，还不起。快点！起来咱好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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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和柱子在班上干着活，海子把他们叫出屋来，说：“建筑公司我的一个朋友在老家盖了一处房子，要装饰一下，也没有什么很细的活儿，主要是屋内刮瓷和吊顶、铺地面什么的，人家让叫几个人去帮帮忙。这几回我去建筑公司揽活儿，都亏了他给我打理。所以说，咱不要人家的钱不说，反得更得给人家干好。你们快点拾掇拾掇跟段师傅他们几个一道去，工钱我出。按在这里的标准开给你们。”
周正和柱子赶紧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把替换衣裳塞进挎包里，跑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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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对柱子耳语道：“我去跟于小洁说一声！”
“啊，你可得快去快回呀！我等你，人家车可不一定等你啊！”柱子特意嘱咐道。
周正大步流星地跑到于小洁的摊子前，跟她说：“小洁，我要到外地干活，以后你别再等我吃饭了。”
于小洁感到很突然，急切地问：“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周正急忙解释道：“我也是刚接到通知啊！”
于小洁急切地问：“去哪里？得多长时间？”
周正回道：“去鲁西南，至少得半个月。”
于小洁忙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周正手里，说：“给你，这钱凑合着买点饭吃。”
周正急忙说：“不用，人家管饭。”
于小洁把钱犟塞给周正，“你有烟瘾，那就买点烟抽吧！”
这时柱子已经在巷口上咋呼开了：“周正，快点，要开车了。”
周正狠劲瞅了于小洁一眼，快步跑了。
于小洁停下手中的活儿，呆呆地看在周正极具晃动的背影。她的心好像跟着周正走了，一时竟不知做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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