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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了,周正和柱子来到小巷的饭摊上吃饭。他们径直来到草包摊子上,每人要了六个素包吃着。柱子突然对周正说:“没了于小洁的馄饨摊子,我就感到对这小巷没什么想头了。”
柱子的话,勾起了周正的思绪,他红着眼圈嘟噜道:“可不是嘛!哎——!”
不一会儿,他们吃完了。周正对柱子说:“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到于小洁租住的小院去看看。”
柱子看了周正一眼,“你可快去快回呀!她人都走了,那个地方还有啥留恋的啊?”
周正无心理会柱子的叮嘱,低着头拐进一个小胡同,他的脑子里象放电影一样想着于小洁卖馄饨时的情景、她住院时的情景、背着她出院时的情景,无一不历历在目。他走进小院看到挂着锁的小北屋门,心里一阵难过。他默默地走到窗前翘起脚往里瞅,他尽量拔高自己,以使自己能看到于小洁的床铺,看看她是否还躺在床上养病。
这时,小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一身长裙的小丁走出来。她看到有人趴在窗台上往于小洁的屋里张望,颇惊诧地大声问:“谁呀?干啥呢?!”
周正忙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回道:“是我。”
小丁看到周正的模样,惊讶地说:“你的长发怎么理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周正摸着头,很痛惜地叹道:“哎——!电视台那帮私孩子逼我理了,我也觉着理了很可惜的。”
小丁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倒是显着老成多了,但不潇洒了。”
周正一抿嘴,笑道:“你一个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叫潇洒呀?”
小丁把眼一瞪说:“你小看人!你窗棂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周正看到小丁杏目圆睁,很生气的样子,不禁笑了,“好了,我不跟你犟嘴了,我问你,于小洁临走时给我留下什么话没有?”
小丁顺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说:“有什么话,进屋来说吧!”
周正没有跟进,他觉着孤男寡女的钻到一个屋里,难免会弄出是非,故而说:“外面凉快,还是在外面说吧!”
小丁进屋拿出一个小杌子递给周正。她问:“你喝水吗?”
周正刚吃了六个大草包,还没来得及喝水,正渴得难受,便回道:“喝点儿也行。”
小丁嘟噜道:“你倒是不谦虚!”她说着回屋给周正冲了一杯茶。
周正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品了一下滋味,很难为情地说:“你这茶叶咋一股雪花膏味呢?太难喝了。”
小丁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要饭吃,还嫌饭凉啊?!”
周正又喝了一口水,把杯放在地上,问:“于小洁除留下那封信外,就没给我留下别的什么话?”
小丁立马回道:“没有。”
周正没好气地说:“她的心也太狠了,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临走竟然连句话也没有。”
小丁听了周正的话,气哼哼地说:“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还埋怨人家没给你留下句话,你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她是哭着走的!哭的那个惨劲就别提了,泪人似的,她哥哥都陪着掉泪了。”
周正听到这里,心里不好受,生气地说:“她活该!谁让她偷着走来着。”
小丁说:“她也有她的难处,她怕她的腿若是治不好落下残疾,拖累了你。”
周正生气地说:“她这是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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