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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偶尔让我略略有些不安的“奇思怪想”，对罗俊青我还是很佩服的。他对我说过他从不与二把手打交道！因为二把手没有丁点权利，权力都让一把手拿去了。权力的高度集中让俊青这个企业家不屑于二把手这个没用的位置，帝王化的一把手才是人们追求的对象。

“我倒是去还是不去，你给句话啊！”张翼看着沉思的我追问了一遍。

我从纷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干咳了一下让自己把注意力回来，“去吧，都是朋友的事儿。注意不要太过激，那些工人也不容易！”

张翼：“唉！”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我想起来我的副总，张翼的舅舅跃辉，我从东北松山回来两天了，还没见跃辉露头。就又问张翼：“你这两天见你舅了吗？”

“他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整天弄那个玩意儿，扎不知道哪个地方‘飘’呗！”

我叹口气，为我这个多年的老友。为吸毒这点事儿，连外甥也对他失去了应有的敬意。

“你去吧！记住要适可而止。”我又一次叮嘱他。

望着张翼的背影，在野心勃勃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我感到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事业上的成功和舒适稳定的家庭生活消弭了年轻时的斗志和不顾一切的凶恶，让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了，这在这个充满不测的世界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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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的亲密关系除了出生入死的友情之外，在令人激动的娱乐城里共同欣赏女人的**，然后一起享受毫不避讳的**是给友谊加温的最快方式。春天神话的五楼包房里三对儿男女正意乱情迷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显示是张翼打来的，找我有事商量。张翼是公司股东跃辉的外甥，跃辉是我的三个老弟兄其中的一个。

我告诉了他我在的地方，他说他过十五分钟就到，到了后打电话。

我估摸着十五分钟后下了电梯。通向五楼的电梯只招待我们这些有会员资格的客人，电梯是专用的，有专人看管，一般客人上不了五楼。

下到一楼大厅，张翼正再给我打电话，见我下来挂断赶上前来冲我叫了声：“舅。”

我答应一声，走到大厅的沙发跟前坐下，等着张翼说事儿。

“俊青舅他们收购的金属制品厂里一些工人不满意俊青舅他们管理层的安置措施，起来闹事了，上午在厂区里闹，见没人搭理他们，下午把厂门口那条路堵了。俊青舅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些人过去把他们冲散了。你看怎么办？”

俊青是我多年的朋友，市金属公司的总经理。去年国家搞管理层收购（照我的理解就是国家的和集体的企业给个名目给了那些单位的头头脑脑们），俊青对外声称从我这儿借了几百万，其实他用钱根本就不用我。他对单位职工和上面说公司盈利很少，可我知道他们很有钱，只不过对上对下瞒着罢了。哪个单位的会计不会做这些事那他就别混了，做账做得多年前就收回来的货款记到应付账款，不结账销售收入和利润，对已经转结的应付款又虚列到应付账户款等等手段应付评估。下面的职工谁知道，上面的领导就是知道也被钱封住了嘴。这比过去的空手套白狼环他妈简单。转眼他们就成了企业的大股东，一夜之间凭空就成了几千万资产的富翁，还一点风险不冒，你说找谁说理去。转过身来他假模假式地从银行贷了点款，收购了市金属制品厂。这家厂看上去资不抵债，但黄金地带的那块地的价值可是能值个几亿。往上面跑跑，送点礼，给那块地变革“性”，搞成个商业或是住宅性质，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似地流进了他的口袋了。看似国家在搞民营，而钱都跑到私人的腰包里去了。全民积累的财富转到了俊青他们这些新贵族手里。就像是圈地式的鲸吞。看来在中国，要想过奢侈的生活，还得啃政府这块肥肉。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通过“努力”获得的成功有多少是可以标榜的，我们口袋里的钱又有多少是干净的。这让我想起巧取豪夺这个词。管他呢，天怒人怨也好，默默忍受也罢，我给老婆和女儿办好了加拿大的移民，国内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就带着“浮财”溜之大吉。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俊青刚“管理层收购”下来马上就给老婆孩子办移民手续，这世道手里有俩钱儿办什么办不了。我估计办的差不多了。

俊青做的也忒绝了点，把那些没什么用的金属制品厂的工人们留下一少部分，大部分回家呆着。那些被赶出工厂的工人们，他们都是共和国“均贫富”旗帜下成长起来的那部分人，平均主义之后没有经过任何的“过渡”，他们马上就从计划经济被投入了扑面而来的市场经济的洪流里。被束缚了多年的思想乱了，生活还没有教会他们怎样生存，面对突然的变化，他们束手无策。没人替他们说话，整个人群被以国家处在转型期的名义忽略。

除了这些偶尔让我略略有些不安的“奇思怪想”，对罗俊青我还是很佩服的。他对我说过他从不与二把手打交道！因为二把手没有丁点权利，权力都让一把手拿去了。权力的高度集中让俊青这个企业家不屑于二把手这个没用的位置，帝王化的一把手才是人们追求的对象。

“我倒是去还是不去，你给句话啊！”张翼看着沉思的我追问了一遍。

我从纷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干咳了一下让自己把注意力回来，“去吧，都是朋友的事儿。注意不要太过激，那些工人也不容易！”

张翼：“唉！”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我想起来我的副总，张翼的舅舅跃辉，我从东北松山回来两天了，还没见跃辉露头。就又问张翼：“你这两天见你舅了吗？”

“他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整天弄那个玩意儿，扎不知道哪个地方‘飘’呗！”

我叹口气，为我这个多年的老友。为吸毒这点事儿，连外甥也对他失去了应有的敬意。

“你去吧！记住要适可而止。”我又一次叮嘱他。

望着张翼的背影，在野心勃勃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我感到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事业上的成功和舒适稳定的家庭生活消弭了年轻时的斗志和不顾一切的凶恶，让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了，这在这个充满不测的世界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