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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到了第三天上午,一直没有露过面的陶玉清兴冲冲地找上了门来。一见杜民生和柳云涛都在,劈头就问道:“前几天我反映的意见你们几位领导商量过没有?现在该有个结果了吧!”柳云涛把沏好的热茶送到他的手中后,然后隔着中间的茶几和他并排坐了下来,笑问道:“你是说利润分配方案的事情吧?”
“是啊,是啊!”陶玉清重复地肯定着,“为这件事情我已经找过杜总多次了,碰巧你不在。杜总说你到青岛看朋友去了,说要等你回来再商量!”又道:“本来在营销进口鱼粉这件事情上我介入的最早,这柳总你是知道的,您刚初来时就是我主持接待的。当初,所用的临时办公室也是我提供的。现在我的累没有少受,力没有少出,可利润分成我却拿得最少,只有4%,全公司倒数第一,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杜民生坐在老板台后面的转椅上,和陶玉清坐了个斜对面。他见陶玉清一进门就涌头子十足,便应道:“柳总刚刚回来,我就把您反映的意见和要求讨论沟通了。可讨论来讨论去,总觉得有点儿老虎吃天无法下口啊!”
“怎么会老虎吃天无从下手呢?你们二人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主持日常业务工作的常务副总理,公司的大事小情不都是你们二人说了算吗!再不然你们拿出个方案到董事会上通一通不就得了!”陶玉清理直气壮地说道。
柳云涛见陶玉清端着一付咄咄逼人的架势,便劝解道:“陶总不要着急,咱们有事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吗!我这次回来已经三天了,刚回来时杜总就跟我说起您的事情,我们哥俩私下里议过好几次,实在是觉得无从下手。刚才您说得没错,现在公司的日常工作主要是我们哥俩在打理,可这事不管怎么来办,总得要有点法理依据呀!您也干了这么多年的董事长总经理了,你说说这《合同》、《章程》上都白纸黑字的明明白白写着的,您让我们怎么替您说话呀?”
“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实事求是吗!论资历,罗凯明只是个后来者;论贡献,罗凯明不就出了一百万吗?我哪个方面的贡献比他少了。凭什么他能拿五百万,我却只能拿四十万?这也有点太悬殊了吧!我只要求按照多劳多得,论功行赏的原则把利润分配的比例合理地调整一下,这有什么不对吗?”陶玉清越说越有气。
柳云涛笑道:“从道理上讲这没有什么不对,不但没有不对,而且很有道理。但要从法理上讲,就有些欠妥了。您老兄翻翻《合同法》和《公司法》看看,有哪一条法律条文规定,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章程》的条款是有人说要改就可以改的,要推翻原来公司《合同》、《章程》的规定,是您我咱们哥仨说改就能改的吗?修改《合同》、《章程》这要经过代表三分之二以上表决权的股东通过才成啊!股东会会议是由股东按照出资比例行使表决权的。现在在罗总一个人的手中就握有51%的控股权,不要说只有我们哥仨,就是把常总和欧阳处长全都栓上,我们五个人加起来,所握有的股权不足30%,我们根本就没有这种说话的资格。就是写成提案报股东会审议,如果罗总不同意,我们的提案能通得过吗?这不明明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您老兄再翻翻个想想,您若是处在我们哥俩这个位置,能够按照您现在的要求和意见把事情给办成吗?您老兄再翻翻个想想,您若是罗总,您会在《合同》、《章程》有明确条款规定的情况下,把吃进肚子里的食再吐出来吗?说句您老兄不爱听的话,您现在若是罗总,我就不想信会有这么高的姿态,能够把自己拿到手的五百万再拿出来让大家重新瓜分!这事翻到您的身上,您能做到吗?”
柳云涛一针见血地一番话,把陶玉清说得武大郎吃山芋,闷了口。嗫嚅了好半天,才又反问道:“照您这么讲,这理就没处去说的了?”
怎么没处说去!这理本来就攥在您的手里,可是您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偏要来说,现在再来说就已经晚了。问题都出在您老兄自己身上,您现在又能来埋怨谁呀!
您老兄仔细回想回想。我刚来武汉的时侯是由杜总介绍专程来投奔您的,正如您刚才自己所说,在营销进口鱼粉这桩生意上您介入的最早。这个事实是人所共认的,连罗总也不能否认。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当时,您家中光别墅就趁好几栋,这一百万的注册资本您是拿不出来吗?可是您没有拿!要是您当初把这一百万的注册资本给拿了,今天罗总手中分得的五百万,不就全都成了您的盘中餐、碗中肉了吗?
再退一步来讲,当时确定认股比例时是谁替您做的决定?是罗总不允许您多认?还是其他股东挡着您不让您多认?这在当初不都是您自己拿主意决定的吗?现在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罗总的这把金交椅已经坐稳,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这种既定的分配格局呢?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上玉米长不出高粱来!现在就是兴心起诉打官司也得败诉,您老兄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照我说,现在落到这个场中,您老兄就得自个儿认命了,没有这个财运!”
柳云涛偷眼向陶玉清看了看,只见陶玉清的脸上红潮陡涨,把个赤红的脸棠染得更加鲜红了,两只熠熠闪光的眸子开始显得有些迷离,就像是一只和自己的影子撕打的疲惫已极的猛虎,失去了攻击的勇气!
“咳,您说的这些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可当时谁成想做鱼粉能赚这么多钱哪!要是早知道会赚这么多钱,就是让我拿二百万我也拿得出来!我当时不是没有看准吗!”陶玉清丧气地说。
“您老兄也没有必要这么悲观!谁能象诸葛亮一样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岁呀!常总,欧阳处长当时不也没敢多认吗!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明。没有对比就没有鉴别,想想这些你老兄就宽心喽!”柳云涛变换着口气帮陶玉清开解着。
又道:“按照预期的计划目标,实际上您老兄已得满了一百分了。表妹也安排上班有了着落,一分钱没投,一分钱风险也没担,手中又凭空多了好几十万,知足吧!”
“知足,知足!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过,不管我所提的意见和要求办到办不到,你们得承认我讲得话有道理。长期这样搞下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陶玉清心有不甘,依然驴倒架不倒的硬撑着,脸上写满了懊恼。
“您是说不公平?”杜民生笑眯眯地应道,“天底下哪儿有绝对的公平!就拿我们哥仨对比来说吧,在**的队伍里混,我们哥俩哪个也不比您老兄差。我们在工作岗位上也都曾是多年的优秀**员。怎么就偏偏让我们哥俩下了岗,您老兄还在老总的位子上坐着呢!不就是您老兄的命好吗!要是换换各自的工作岗位,今天下岗的就不一定是我们哥俩了!您老兄说是不是?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不公平。
我们现在刚刚来到罗总的一亩三分地里找口饭吃,您又来倒海翻江地瞎折腾,想把我们哥俩折腾的二次下岗,这就公平了?要是按照您的意见和要求折腾起来,我们再跟着瞎起哄,罗总生气一撤股,我们再到哪里去找饭门的?到时候您老兄能有好心收留我们吗?”
陶玉清一听,顿时又来了神:“这有什么,既然生意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合作伙伴!罗总不干,咱们几个也干得起来,这有什么好怕的!”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您也好意思鼓励我们去干?人总得讲点良心吗!您要是罗总您会怎么来看我们?怎么来说我们?还是随得方就得圆的顺其自然吧!哪儿有天天搞‘阶级斗争’而把生意做好的!”杜民生说着,把已准备好的召开董事会的提案材料抽了一份给陶玉清递了过去,又道:“为了平衡各股东之间的分配利益,我们计划新兴建一家国际建材贸易公司。这里面把您的意见和要求给重点考虑进去了,您先看看材料吧!”
陶玉清没有想到杜民生会有这么一招,愣怔了一下,便在座位上探了探身子把材料接了过去,嘴里嘟囔着:“这驴都让人给牵走了,难道还剩有橛子可拔不成!”低下头认真看了起来。
柳云涛俏道:“驴是给人牵走了,可又有人给送来了一峰骆驼。这骆驼牵不牵还得靠您老兄自个儿来拿主意了。您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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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到了第三天上午,一直没有露过面的陶玉清兴冲冲地找上了门来。一见杜民生和柳云涛都在,劈头就问道:“前几天我反映的意见你们几位领导商量过没有?现在该有个结果了吧!”柳云涛把沏好的热茶送到他的手中后,然后隔着中间的茶几和他并排坐了下来,笑问道:“你是说利润分配方案的事情吧?”
“是啊,是啊!”陶玉清重复地肯定着,“为这件事情我已经找过杜总多次了,碰巧你不在。杜总说你到青岛看朋友去了,说要等你回来再商量!”又道:“本来在营销进口鱼粉这件事情上我介入的最早,这柳总你是知道的,您刚初来时就是我主持接待的。当初,所用的临时办公室也是我提供的。现在我的累没有少受,力没有少出,可利润分成我却拿得最少,只有4%,全公司倒数第一,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杜民生坐在老板台后面的转椅上,和陶玉清坐了个斜对面。他见陶玉清一进门就涌头子十足,便应道:“柳总刚刚回来,我就把您反映的意见和要求讨论沟通了。可讨论来讨论去,总觉得有点儿老虎吃天无法下口啊!”
“怎么会老虎吃天无从下手呢?你们二人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主持日常业务工作的常务副总理,公司的大事小情不都是你们二人说了算吗!再不然你们拿出个方案到董事会上通一通不就得了!”陶玉清理直气壮地说道。
柳云涛见陶玉清端着一付咄咄逼人的架势,便劝解道:“陶总不要着急,咱们有事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吗!我这次回来已经三天了,刚回来时杜总就跟我说起您的事情,我们哥俩私下里议过好几次,实在是觉得无从下手。刚才您说得没错,现在公司的日常工作主要是我们哥俩在打理,可这事不管怎么来办,总得要有点法理依据呀!您也干了这么多年的董事长总经理了,你说说这《合同》、《章程》上都白纸黑字的明明白白写着的,您让我们怎么替您说话呀?”
“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实事求是吗!论资历,罗凯明只是个后来者;论贡献,罗凯明不就出了一百万吗?我哪个方面的贡献比他少了。凭什么他能拿五百万,我却只能拿四十万?这也有点太悬殊了吧!我只要求按照多劳多得,论功行赏的原则把利润分配的比例合理地调整一下,这有什么不对吗?”陶玉清越说越有气。
柳云涛笑道:“从道理上讲这没有什么不对,不但没有不对,而且很有道理。但要从法理上讲,就有些欠妥了。您老兄翻翻《合同法》和《公司法》看看,有哪一条法律条文规定,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章程》的条款是有人说要改就可以改的,要推翻原来公司《合同》、《章程》的规定,是您我咱们哥仨说改就能改的吗?修改《合同》、《章程》这要经过代表三分之二以上表决权的股东通过才成啊!股东会会议是由股东按照出资比例行使表决权的。现在在罗总一个人的手中就握有51%的控股权,不要说只有我们哥仨,就是把常总和欧阳处长全都栓上,我们五个人加起来,所握有的股权不足30%,我们根本就没有这种说话的资格。就是写成提案报股东会审议,如果罗总不同意,我们的提案能通得过吗?这不明明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您老兄再翻翻个想想,您若是处在我们哥俩这个位置,能够按照您现在的要求和意见把事情给办成吗?您老兄再翻翻个想想,您若是罗总,您会在《合同》、《章程》有明确条款规定的情况下,把吃进肚子里的食再吐出来吗?说句您老兄不爱听的话,您现在若是罗总,我就不想信会有这么高的姿态,能够把自己拿到手的五百万再拿出来让大家重新瓜分!这事翻到您的身上,您能做到吗?”
柳云涛一针见血地一番话,把陶玉清说得武大郎吃山芋,闷了口。嗫嚅了好半天,才又反问道:“照您这么讲,这理就没处去说的了?”
怎么没处说去!这理本来就攥在您的手里,可是您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偏要来说,现在再来说就已经晚了。问题都出在您老兄自己身上,您现在又能来埋怨谁呀!
您老兄仔细回想回想。我刚来武汉的时侯是由杜总介绍专程来投奔您的,正如您刚才自己所说,在营销进口鱼粉这桩生意上您介入的最早。这个事实是人所共认的,连罗总也不能否认。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当时,您家中光别墅就趁好几栋,这一百万的注册资本您是拿不出来吗?可是您没有拿!要是您当初把这一百万的注册资本给拿了,今天罗总手中分得的五百万,不就全都成了您的盘中餐、碗中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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