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过季的番茄（2 / 2）

胡笛其实也并非想要出个什么结果，这样四平八稳的话正是她想听的，她立即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笑呵呵地回道：“你说得对，我以后会注意的。”

“胡笛，还有，你别怪我多嘴，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以后别对他家人太好了，形成理所当然的习惯就不好了，”丽华诚心诚意地说。

胡笛楞了一下回道：“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你会？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没有吃过苦头！”

胡笛笑了，刚想再说什么，只听到外边门一响，然后是妹夫嗡嗡的问候声：“大哥回来了？”

“是他回来了，我先挂了！”胡笛不知怎的有些慌乱，她快速地合上手机。

“嗯，”韩小波点点头径自推门进了卧室，他一下子看见了胡笛手中的手机，马上警觉地询问：“谁来电话了？”

“是陈丽华，”胡笛回道，随意似的将手机扔到床头。

韩小波不由得皱眉头，他见过陈丽华几次，他压根不喜欢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全是社会上的磕。他不明白妻子这样安静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完全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不是和你说过吗？你以后最好少和这种女人来往，”韩小波交代道。

在韩小波的眼里，陈丽华这种女人看上去经验十足，经验丰富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魅力，而对于女人而言，虽不能说是灾难，但至少意味着远离了清纯与青春。

“什么叫这种女人？你这人真奇怪！”胡笛一听这话脸色便有些不好，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韩小波诋毁丽华了，而丽华偏偏是自己最喜欢的朋友！她赌气地的坐直身子。

空气变得有些沉闷，韩小波没有再说话，他压抑着脾气，心里念念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不一会儿，胡笛发现丈夫的手正沿着某条曲线很专一地向她延伸过来，很快地接近到她上身的一个敏感区域。她细微颤抖了一下，他一下子把她抱住了。

“生日快乐！”他含住她小巧的几近透明的耳垂，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喘息着套到她纤细的手腕上。

住在彩衣巷的陈丽华此刻心情郁闷地合上手机，她心里直感慨好友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胡笛出身好，有韩小波那样工作体面人又帅气的丈夫，还成天瞎想，要是她陈丽华能摊上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叫她少活几年都愿意。

丽华一想起自己的家庭就不由得叹气，父亲早死，哥哥是个没出息蹬三轮的，结婚后就知道瞧着媳妇的眼神过日子，妈妈常年吃素，吃得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三十出头还赖在家里，怎么说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嘴也硬不起来。

在70平米不到的小屋子里，他们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上厕所都要排队。想起刚刚和自己分手的男朋友，丽华发誓一定要为自己找个有钱的丈夫，当然，能有权更好了。

隔壁那个小娟，长得不怎么样，也就初中毕业，因为嫁了个餐馆小老板，每次回娘家都拽得不行的样子，她陈丽华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体有身材，还能不如小娟？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并没有底气，自打过了三十岁生日，她就明白地觉得自己已是过季的番茄，要降价销售了。若不赶快脱手，怕是要烂掉！

[..]

张兰英一吃完晚饭就吵着要儿子送自己和外孙到大女儿家去，她怕去迟了挨女儿的骂。

韩小波的大姐韩小英住在扬州荷花池那边，丈夫是个屠夫。韩小英经过几年杀猪生涯的浸染，据说现在她能独自娴熟地杀死一头猪然后剥皮切割，肉是肉肠是肠的。韩小英从前在娘家一直唯唯诺诺，尤其是怕她妈。这几年她的日子好过了，脾气也开始见长，甚至一个不顺竟敢呵斥她妈，可是她对娘家出手还算大方，几乎每隔个把月就送一只猪腿回去，有时候还大张旗鼓的拎上几瓶酒几袋茶叶，这足以掩盖一切。

韩小波将妈妈和侄儿送到国庆路上，叫了一辆三轮车。

张兰英上车之前还不忘记提醒儿子关于一千元的事情。

韩小波笑着连声说忘不了，送走妈妈后，他一个人沿着原路慢慢地往回走。巷子里凉风习习，偶尔有行人走过，韩小波惬意地将双手插进口袋，不经意碰触到一个东西，他将它掏出来，这才记起来，今天是胡笛的生日。他小心地将它重新放进口袋，快步向逸圃走去。

胡笛有些烦闷地在房间里看电视。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此刻电视上正播放的是《女才男貌》，剧中女主角那小而不聚光的眼睛仿佛死鱼，还有那头莫名其妙的刘海造型，简直呆到了某种境界，胡笛胡乱看了一个片段就再也看不下去，干脆关了电视。

她站起身走过去将音响打开，开始听喜欢的越剧，这是她每晚的保留节目。

空气中流转着动人的旋律，胡笛从卧室的门缝向外看去，对面书房的门大开着，妹夫伸着脑袋歪坐着正聚精会神地玩着电脑，那只肥大的屁股已经连续岿然不动半个多时辰了。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那是小姑子在用水。

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洗澡了，胡笛无可奈何地想，她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

这不是水的问题。也不是钱的问题。

有外人在，在这样的房子里，对她而言，连上厕所都成了个问题。

她叹息了一声，转身将音乐关小，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干嘛呢？”她问。

“还能干嘛？在家里呢，正准备洗澡，你呢？是不是老公不在所以想我了？哈哈！”手机那边立即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

“去你的！”

不知道怎的，每次听到陈丽华的声音胡笛的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她曼声细语地将最近自己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好友，尤其那封一直烙在她心头的信。

陈丽华是胡笛初中时候的同学，在市###客户部工作。丽华个性爽朗人长得丰满艳丽，比胡笛大一岁，未婚，和胡笛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胡笛就是喜欢她，心里有什么都愿意和她分享请她分析指点，偏偏这位丽华，是最最习惯做人家大姐的，两人在个性上一拍即合。

陈丽华还没听胡笛说完就大笑起来：“胡笛，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没出息！就这么点事情？你们不是夫妻吗？你就不会主动问他？搞得这么累，我都替你急！依我说啊，压根就没什么事儿，你疑神疑鬼的反而会生出事来。”

胡笛其实也并非想要出个什么结果，这样四平八稳的话正是她想听的，她立即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笑呵呵地回道：“你说得对，我以后会注意的。”

“胡笛，还有，你别怪我多嘴，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以后别对他家人太好了，形成理所当然的习惯就不好了，”丽华诚心诚意地说。

胡笛楞了一下回道：“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你会？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没有吃过苦头！”

胡笛笑了，刚想再说什么，只听到外边门一响，然后是妹夫嗡嗡的问候声：“大哥回来了？”

“是他回来了，我先挂了！”胡笛不知怎的有些慌乱，她快速地合上手机。

“嗯，”韩小波点点头径自推门进了卧室，他一下子看见了胡笛手中的手机，马上警觉地询问：“谁来电话了？”

“是陈丽华，”胡笛回道，随意似的将手机扔到床头。

韩小波不由得皱眉头，他见过陈丽华几次，他压根不喜欢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全是社会上的磕。他不明白妻子这样安静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完全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不是和你说过吗？你以后最好少和这种女人来往，”韩小波交代道。

在韩小波的眼里，陈丽华这种女人看上去经验十足，经验丰富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魅力，而对于女人而言，虽不能说是灾难，但至少意味着远离了清纯与青春。

“什么叫这种女人？你这人真奇怪！”胡笛一听这话脸色便有些不好，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韩小波诋毁丽华了，而丽华偏偏是自己最喜欢的朋友！她赌气地的坐直身子。

空气变得有些沉闷，韩小波没有再说话，他压抑着脾气，心里念念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不一会儿，胡笛发现丈夫的手正沿着某条曲线很专一地向她延伸过来，很快地接近到她上身的一个敏感区域。她细微颤抖了一下，他一下子把她抱住了。

“生日快乐！”他含住她小巧的几近透明的耳垂，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喘息着套到她纤细的手腕上。

住在彩衣巷的陈丽华此刻心情郁闷地合上手机，她心里直感慨好友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胡笛出身好，有韩小波那样工作体面人又帅气的丈夫，还成天瞎想，要是她陈丽华能摊上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叫她少活几年都愿意。

丽华一想起自己的家庭就不由得叹气，父亲早死，哥哥是个没出息蹬三轮的，结婚后就知道瞧着媳妇的眼神过日子，妈妈常年吃素，吃得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三十出头还赖在家里，怎么说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嘴也硬不起来。

在70平米不到的小屋子里，他们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上厕所都要排队。想起刚刚和自己分手的男朋友，丽华发誓一定要为自己找个有钱的丈夫，当然，能有权更好了。

隔壁那个小娟，长得不怎么样，也就初中毕业，因为嫁了个餐馆小老板，每次回娘家都拽得不行的样子，她陈丽华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体有身材，还能不如小娟？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并没有底气，自打过了三十岁生日，她就明白地觉得自己已是过季的番茄，要降价销售了。若不赶快脱手，怕是要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