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日程安排是逛街,我计划陪柳杰三人去民俗村等深川所有好玩的去处和景观看一看,柳杰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不去,而另两位仁兄则说,不用你陪,还是我们自己带张深川地图信马由缰走一走,来得方便,你该做什么尽管去做什么,还我们个自由,怎么样?
这恰是我想要的,于是给他们每个人扔上两千元,算是他们一天的玩资,我叮嘱道,深川的小偷还是有的,千万不可大意。
两位仁兄在四千元面前,先是推辞,还是柳杰说了句,“既是张老板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吧”,这才将钱揣进腰包。
两位仁兄乐颠颠地走了,总统套房又剩下了我和柳杰两个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觉得没有话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既然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医生?
柳杰说,没什么大病,老毛病了,这个月忽然提前了。
于是我知道是柳杰的“老朋友”来了,一个女人能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你,无疑是一种信任和亲切的表示。
我说,那你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去买来。
柳杰说,总统套房的客人,想吃什么,应有尽有,还用得着劳你大驾吗?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坐下来,难道你今天还有别的活动?
我说,我能有什么活动,我唯一的活动就是陪好你,做你的贴身护卫,保卫首长的安全!
一句话,将柳杰逗乐了。她说,你这人呀,就是忒会说话,不管什么话,经你嘴里说出来,保管好听。
我说,你可是言过其实了,你只是看到我好的一面,没有看到我会骂人的另一面,我这个人绝不是我现在展现给你的那么好。比如昨天在歌厅,那一帮舞女围着我,你能说我是“好人”?那些舞女对我的熟悉和亲热,你能说我在过去的岁月中和她们无染?
柳杰大度地说,你生活在这个环境中,想要洁身自好,其实是很难的。特别是商海中人,这好像是商海交易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和程序,对这一点,我虽然是局外人,但是我能理解。
我说,谢谢你的理解和宽容。你可能不知道,昨天夜里为了舞女的事,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怕你误解了我,把我当成了另外一种人。
柳杰说,我对你的评价就那样重要吗?
我说,当然重要,不信你摸摸我的心,现在还嘣嘣直跳呢。
我拉过柳杰的一只玉手,按在了我的心口。我说,是不是跳得厉害,我没有说谎吧?
柳杰轻轻抽回手说,心脏不跳动,生命也就终止了,没听说谁的心脏不跳动还活着的。
我说,不管你怎么说,昨天夜里我几乎一夜没睡,这是实情,你爱信不信。
柳杰说,我说昨天夜里,我也没有睡好,你信吗?
我说,我信呀,当然相信呀。你的一脸倦容早就告诉了我。
柳杰说,我这人,心大着呢,当年考大学的前一天晚上,愣是睡得日上三竿,直到同学们吃完早餐回来喊我去上考场。不瞒你说,高考的第一天,我是饿着肚子应付了一个上午的考试。
我说,如果我们早一点相识,我一定会等在考场外面给你送饭。你信不信?
柳杰说,我信,我当然相信。
我怀着无比感激之情望了柳杰一眼,我相信她说的是心里话,她相信我对她的赤诚。
柳杰忽然问到,我怎么没有见到我的那位表妹,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她就在你们公司工作?
按照预先我和于总的约定,应该对柳杰说兰虹出差去外地了。然而,我不忍心骗这位品质高贵的女人,哪怕仅仅是一点点欺骗,甚至是善意的欺骗。我决心以实相告,因为这套房里毕竟仅有我们两个人,不会造成其他影响。
自从那次在酒店的包房里我的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阳痿以后,我对兰虹已彻底失去了兴趣,以至再也没有同兰虹联系,柳杰已来到深川,我当然没有通知她。
柳杰听完我对兰虹的叙述后,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显然,兰虹这样的遭遇,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她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我,这可能吗?这怎么可能?
我说,其实,你大可不必为兰虹难过,像兰虹这样的女孩被港商或台商养起来的金丝雀在深川大把大把的,有的是。也许我们看来是痛苦的事,人家正过得幸福着呢。有一句话说的明白,说是鞋子穿着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你说我说的对不?
柳杰叹息一声说,兰虹来深川前,曾找过我为她安排工作,如果我那时能够帮她。她也许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你不知道,我那时不是不帮她,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呀!
显然,柳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这种后果,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早知如此,我宁愿选择说谎!
为了尽快将柳杰从自责中拉出来,我佯装生气地说,你这人真是杞人忧天,人家生活得热火朝天,欢天喜地,你却以为人家“水深火热”,如果你不信,我打电话把兰虹约来,你亲眼见见如何?我对你说,兰虹现在是高级公寓住着,高级服装穿着,满身的珠光宝气,你这位市长大姐,和你的小妹一比,你简直就是山野中的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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