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推倒敏若
在离开明秀山后,我拨通了赵敏若的电话,准备打听一下有关mini迪吧的事情。让我有些诧异的是,赵敏若言语中竟然淡淡的,貌似我们之间只是普通认识的人一般。
我心头有些郁闷,言语自然也冷淡起来:“酱紫啊,那……我就挂了。”
就在我即将按下通话结束键时,她却道:“温大哥,我们……见个面吧。”
我一怔,随即苦笑起来,简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但我还是答应了,二人约好在她的居所见面。由于时间已经不早,她甚至邀请我共进晚餐。
由于父母在江西任职,赵敏若独居在市公安局的老宿舍楼中。宿舍楼的条件一般,所以大多数市局的干警都在外购买了新居,故而这些宿舍楼几乎成为了单身宿舍。
在赵敏若搬到宿舍楼之后,前来献殷勤的人特别多,尤其周围那些单身男性。要知道她父亲可是一省之长,而且舅舅又是厅长大人,一旦攀上了这层关系,岂不是可以少奋斗三十年?况且佳人如花似玉,千娇百媚,早就被好事者评为广东第一美女警花。
不过在吃了无数冷冰冰的闭门羹之后,冰山玉女的名声逐渐流传起来,甚至有吃鳖者在暗中传此女乃是拉拉。
当我踏进赵敏若的房门那一刻,就发现背后有几双妒忌外加疑惑的目光。我所不知道的是,她搬进的这大半年来,没有任何男人能够踏进这扇房门之内。
赵敏若居住的是非常普通的两居室套间,几乎没有进行任何装修,朴素得可以,房间里最豪华的就算厅里那台崭新的40英寸液晶电视。
“做什么好吃的?”我见赵敏若匆匆地钻进厨房,过了一会才出来,于是呵呵地笑着问道。
虽然刚才她那冷淡的语气让我心头有些郁闷,但我深知赵敏若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女孩,于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赵敏若有些尴尬地羞红了俏脸,支吾半天才羞赧地说是泡面。
我简直晕倒,竟然有人请客吃泡面的。我走进厨房,这里竟然连锅灶都没有!
“你……你一直就吃泡面过日子?”我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这个女孩貌似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吧,她家大人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单过?
赵敏若俏脸更是绯红得几乎溢出血来,她垂头喃喃道:“啊?不……不是的啦!平日我中午一般都在局里食堂吃,只有下午才吃这个……还有,小婷回来的时候我还会叫外卖的……”
我盯着她苦笑不已,道:“你一般来说都不吃早餐的吧?”
赵敏若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摇摇头道:“你呀,叫人怎么说你!要是你父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我看他们绝对不会将你单独留在这里。这附近没有什么早点店面,你家里就连厨具都没有,你说你会自己做早餐吗?”
赵敏若玉脸又是一红,争辩道:“不过,我们食堂有早餐的!我……我也吃过几次,只是每天工作得很晚,第二天老是起不来,就……”
虽然皱着眉头,但我还是将泡面吞了下去。作为一位美食家,我对此类垃圾食品其实最痛心疾首,认为这些东西是对人的胃和味蕾的一种摧残。不过为了不过度打击赵敏若,我还是勉强将这些垃圾吞了下去。
“敏若,以后少吃泡面。我看这里条件很差,不如你搬到外面合适的地方去住,找个附近有小饭馆的地方,晚餐不就解决了吗?”
赵敏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默然摇头。良久她忽然道:“温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一怔,感到她话中有话,结合起她今天的冷淡,于是问道:“敏若,你想说什么?”
赵敏若迟疑良久,却凄然一笑,垂下螓首低声道:“温大哥,当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对你有种亲切的感觉,竟然将自己心底最秘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后来出了那件事情后,也是你将我从痛苦的泥沼中拯救出来。我一直将你当作自己最可信任的人,也深信你是个好人。可是……”
我淡然一笑,道:“敏若,你得到了什么讯息了吗?”
赵敏若忽然猛地抬起头来,英气勃勃的玉脸上竟然挂满了泪水:“温大哥,你告诉我,你到底参加黑社会了没有?听说在肇庆失踪了七十三个人,那件事情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我的心微微一缩,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抹冷笑。靠,看来圣水使掌控的那个所谓的明门弃宗出手了啊!竟然将老屋发生的事情报警,还直接捅到了市公安局,呵呵,胆子不小嘛!
“你告诉我是真的吗?请别骗我!”赵敏若死死地盯着我,泪水还在不断地往下流,玉容情不自禁的带着一丝凄婉。
我见了心中竟然不自觉地一痛,脱口而出道:“是真的。”
“真的?!”赵敏若震惊地盯着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苦笑起来,自己的大嘴巴还真管不住呢,这下惹祸了吧!
“敏若,我……真的不想欺骗你。不过,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其实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利益。为了这个目的,我宁愿做魔鬼。”
赵敏若呆呆地看着我,本来清灵的秀目有些空洞起来。良久,她忽然怔怔地站了起来,喃喃道:“不行,我是警察,怎么能徇私?我要去告诉局长……”
我一惊,也跟着站起来,沉声道:“敏若,你想干什么?”
赵敏若忽然哽咽着大叫道:“我干什么?你说我去干什么?!你杀害了七十三条人命,你说我该干什么?”
“敏若!”我冷冷道:“你是想去告发我,因为我信任你,将实情告诉了你?”
赵敏若全身一震,但仍然倔强地昂头道:“是!我要告发你,有本事就连我一起杀了!温大哥,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样,我……我好失望!”
我颓丧地坐下。其实就算是全中国的警察都来抓我,我也有信心逃到国外去,但紫芸香水和嘉芷公司却绝对完蛋了,我在国内的父母和女人们也会遭受到许多磨难,而且明门在国内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敏若,你是想我去死吗?”我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赵敏若默然无语,良久掩脸抽泣道:“温大哥,你……你去自首吧!”
“不!我绝对不!”我冷冷地断喝道,“你竟然让我去为那些人渣填命!敏若,我……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敏若,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成亲妹妹,所以就连对你撒谎的意思都没有。可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那些人渣比我在你心中重要吗?”
赵敏若明显心中痛苦地挣扎起来,哽咽道:“可是,温大哥,那是活生生的七十三条生命啊!法不容情,我……我作为一个警察,怎么能徇私?!”
我冷笑一声,道:“如果是你的父亲,或者丈夫,你会告发吗?”
赵敏若一惊,随即玉脸几乎有些扭曲起来,摇头泣道:“温大哥……你,你别逼我,我……我不知道!”
我倏地站起来,大喝道:“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是你逼我才是!你想将我逼到绝路,你想让我去为那些人渣填命,你想让清颜她们失去丈夫,你想让我还未出世的儿女成为孤儿!敏若,是你在逼我!”
赵敏若被我吼得全身都一震,随即昂首叫道:“是,我……我是在逼你,你连我一起杀了吧!那样,就没有人去告发你了!”
我盛怒之下,忽然心中涌起一阵阵悲戚,抓住了她的双手,冷冷道:“敏若,你难道就非得毁了我,我在你心中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
赵敏若抹去眼泪冷笑道:“一文不值?如果换个别人你相信我会掉一滴眼泪吗?温大哥,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第二次哭!”
我苦笑着颓然坐下,道:“那我还得受宠若惊了。好了,敏若,如果你狠心,就去告发我吧。不过我事先必须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被你们抓住的。”
赵敏若愣在了门口处,玉脸上复杂之极,正义和感情在挣扎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腿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完全无法抬起。
良久,她忽然低声问道:“温大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一怔,完全不知道她为何此刻竟然问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苦思良久后我苦笑着摇头道:“敏若,我……确实很欣赏你,而且将你当作妹妹看待,或许这也算是喜欢吧?如果说到爱,或许我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赵敏若微微苦笑道:“可是……温大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我心中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警花。
赵敏若毫不羞涩地直视着我的眼眸,道:“除了花心外,原先你在我心中一切都很完美:有正义感,有责任心,有担当,有能力,而且待人很温柔。喜欢你,其实我并不意外。当然,过去我并没有要想做你的女人之一,毕竟那和我的理念完全背离。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倾覆了,温大哥你已经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
我苦笑道:“好一个颠覆。敏若,谢谢你对我的另眼相待。不过,我们之间或许会成为敌人而不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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