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几人进了店铺后院的房屋,翡翠毛料就简易地搁在屋子中的一个木架上。架子比较低,孙中弯着腰去,抱出了四五块篮球大小的毛料。另外的,陈风注意到,在架子上还有二十几块个头相对小一些的毛料,孙中转而也给亮了出来。
“这些石头都是我父亲留下的。”孙中说的话,一口的闽南话腔调,陈风咋一听去,还有些不太习惯,“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好赌石这一口。只是,运气倒不是太好,赌涨赌垮的都有,最后,却忽然就想通了,便收手不再干。这几块毛料,都是那会儿留下的,便一直留着。张老板和这位小兄弟想要看好点的,我也不托大后来,机缘巧合的,我就做起了毛料这桩子买卖,也算是子承父业吧……”
说笑着着,孙中又从桌子上拿过了事先准备好的强光手电筒,询问了一下,几人要不要。
陈风并没有接过来,这玩意的原理他多少知道一些,却是用不着,于是示意自己不需要。
然后向着张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张老板也不客气,自然是接过强光手电,对着其中的一块毛料仔细地查看起来。这个时候女人倒也没有妨碍到那张老板的工作,姑且叫她女秘书,只是对于孙中店铺里的其他摆设,很是好奇,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很显然,好多东西都应该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吧?
别说是这位女秘书的了,就是陈风,好奇的打量了一圈,也觉得挺好奇的。
这还是他一次进到这种地方呢,环境什么的,都给了他不少新鲜感。就在以前,他哪里有机会知道石头也可以这么玩的啊。
只是,就在张老板看完全部的四块毛料,陈风想要去启动精神力查看架子上那小山一般的石头的时候,那个张老板已经和店铺老板孙中讨论起价格的问题了。
一句‘四块毛料合在一起多少钱?’让陈风停住了自己既要荡漾开去的精神力。
陈风停了下来,准备听听具体的价格,却是差点没背过气去……
孙中一手摆弄着计算器,一边看着自己的那四块石头,很快开出了价格———两百万,rmb。陈风也有没想到他这里还会收rmb。
不会吧!陈风一阵无语,这是什么石头啊,金子?竟然值两百万??
而那个张老板竟然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开始还价。这么一来,陈风就更没心思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了,就他那点钱,似乎连一块石头都买不了……
叹了口气,忽而,陈风的眼神注意到,在原先放置毛料的木架子边上,还有一个木箱子,只是房屋内的地面是捻土的,可能怕潮,木架子本来就旧,又是四条木腿着地自然无所谓,那木箱子下,却是垫着一块椭圆型的扁平石头。
陈风好奇凑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这里还搁置着一块大毛料呢。不过,也可能是这毛料不太受人待见,形状又合适,以至于孙中把它用来当作垫石了。
看了看其他的如小山一般的毛料,陈风有些蠢蠢欲动,何不先看看这块不被看好的毛料,就算不买也不白来。
不看倒好,一看心下却是大吃一惊。好家伙,那一团黑乎乎的阴影简直吓了他一大跳!
等到老板孙中笑容满面地和那个张老板把价格定在一百六十八万,成交了之后,陈风这才转过头对着孙中说了一句:“孙老板,我看着块石头不错,我就买这块了!”
听了陈风的话,一旁的张老板不禁暗自戏笑,看了一眼那块石头,这小子也真是外行到家了,就这种眼界也来赌石头,还真不怕别人骗了……
实算起来,这个张老板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个赌石的里手。若仅仅是从陈风指点的那块石头的表皮来看的话,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的表现。要知道,孙中拿下的四块原石,可都是有着上佳的表现。
尤其是最大的那块毛料,表皮颜色蜡黄,而且还很薄。属于典型的老伯亚的老坑溜石。
陈风看到的资料,就特意列出了这一类的原石,说这样的石头,其皮薄如纸,而且,其内的翡翠的结构细致柔和,颜色稳定而艳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当然,前提是这块翡翠原石里可以切出翡翠来。
陈风猜测,这个孙中在出手之前,肯定是找来赌石的一些玩家查看过,给过他一个市场上的参考价,若不然,是断然不会开出两百万的价格的。不然谁会傻到掏钱买不认识的石头啊!
只是被方老板抢先了,陈风也就懒得用精神力去探寻一番这块原石内部的情况了,听那价钱,就是里面有上等的翡翠,他也买不起……
好在陈风眼前的这块椭圆型大块毛料,也给了他不少的惊喜。
虽然表面上看去,整体的形状还不错,表皮上却是有些坑坑洼洼的,整块毛料呈现出一种椒盐黄的色彩,还有些泛白,至于最底下与地面接触的那部分,暂时的还看不太清楚,却可以注意到,在那一带,似乎有些发潮了。
不会观察,紧紧通过发家致富的精神力,陈风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所以。
其实,就在感知到内部情况地一时间,看到了那块黑影时,陈风就想道———这块原石会不会被人动过了手脚,在里面放了一块密度大于外面石头的东西。
后来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其实,着在赌石一行。这样地事情比比皆是。只是陈风初出茅庐,又是个十足的靠特异功能作弊的主,才会胡斯乱想一同。
像是孙中的店铺后院,如此众多地毛料原石,又是按公斤计价,有谁会注意到那枚垫东西的石头。压根就没有作假地必要。
陈风不懂别的,就知道哪些阴影,都分别代表着什么等级的翡翠。
于是乎,陈风这才颇有些意动地询问了孙中一句,更多的,还是对于这块原石的好奇。没错,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吃饱了撑的,赌钱来的游客,他这一问,也符合他异想天开,赌一把玩玩的身份。
“你是说这块啊!”孙中指了指木箱子下的原石,如有所思的笑了笑,“这是块翡翠原石倒没错,不过,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一个说是表现好的,就是我的父亲,生前也不看好这块毛料,在我小的时候还当过外面的乘凉石呢!后来家里的这个箱子有些不稳,这可是我们老孙家的忌讳,我就把它给搬进来了,用着倒也挺合适。小兄弟,难道你想买这块原石?”
“嗯,我不认识什么卖相不卖相的,我来缅甸玩,才知道有赌石这么一回事!入乡随俗,就是想痛快的赌上一把,如果价格不是太贵的话,倒是可以试着赌一赌,好不容易来缅甸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怎么也得留个纪念之类的,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孙中的话说得很实在,陈风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直接问道,“孙老板,我不耽误你和这位老板的生意,如果你想卖,就开个价,我也不讲价,买不起我就走!”
“好吧,我从来也没指望这石头,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就是在家搁了老些时间了,都无人问津,你现在提起来,也算是一种机缘,你就……看着给吧。”孙中说着,似乎是有些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来,话语中倒有了些沧桑感。
“那怎么好意思呢!”听到要自己随便给钱,陈风大呼有戏,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多了的话,我也出不起,毕竟还要留点钱买机票回去不是。”陈风身上可没多少银子,不像那个张老板,财大气粗的,想了想,道:“不如,我就给你一千美元吧,折合六千多块钱,你看怎么样?”
人家那一块石头可就是四十多万,他的这块貌似比人家那还大那么一点,陈风试探着,留了很大的余地
说着,陈风还在口袋里摸了摸,四千多美元……那是他现在全部的财产了……
“行,六千也不少了,一千美元就一千美元吧!”孙中倒也爽快,美元倒是很合他的心思。他是生意人,一块闲着无用,弃之可惜的烂石头,能变成绿花花的美元钞票,何乐而不为啊。
如此简易的交易过程,和先前孙中和那个张老板之间的激烈砍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会儿,孙中可是据理力争,死咬着价格不松口啊。一时间,倒让张老板,甚至是他旁边那位女秘书,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敢情生意还可以这样做的啊!这小子显然玩心重了点,也没吃多大亏啊……才六千……
说得轻巧,才六千……对于一些人来说,六千就够多的了。比如在以前的陈风看来,花六千块钱买一块石头,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属了十张一百元的美钞,交了钱,陈风也没多做停留,跟孙中打了一声招呼,抱着石头走人了。
虽然更多的期待留到了最后,陈风只能是庆幸自己人品爆发的同时,再次对着孙中暗自的感谢了一番。
在出了孙中的家门之后,直接在距离门口几米远的地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目标———宝玉石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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