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正所谓洞中无日月，人间已几天。我们三个人在洞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思过洞内实在变态，只在小小的角落里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这个大大的坑作为日常拉撒洗漱的地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让人尤为不可忍受。也许自从少林立寺以来，我们是第一批以批次为单位入住的人员。

所以当初建议掏这么一个洞的人只想到了若是一个人会怎样却没想到若是三个人该怎样，一字之差搞得我们三个人狼狈不堪。

尤其是当你和你的长辈共享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的时候，这种痛苦尤为让人刻骨铭心。虽然师父向来不把自己当师父的，但我和明白也要把自己当徒弟。

当师父蹲在那里吭吭哧哧的时候，那种发自肺腑的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以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味道强烈的挥发着。

我们痛苦的闭着眼，想象着我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曹操说望梅止渴，我们思海止臭，境界上的诧异，让我们无法发挥出超越古人的联想，从而也不能给后人留下多少值得珍藏的回忆，师父之罪大矣。

师父对这个观点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他的意思是，望梅止渴和思海止臭从现实意义上讲，是不存在差异的。

只是你想象力的不够丰富，感受的层次不同，从而造成你联想力的退化。你想做出‘出淤泥而不染’的这位才子，也许当初也就是蹲在茅坑里，看着屁股下面一朵莲花徐徐开放，从而诗兴大发，成就了这一首流传千古的名句。

所以师父做最后总结感言，环境大同小异，你却不能有相同的成就，不怪乎物，在于人本身也。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蹲在那里淋漓尽致的畅快，我和明白互相揪着对方的衣襟堵着彼此的鼻子和嘴。

言语上不能有力的反驳，只好用手吱吱呀呀的比划。何况师父给我们一个比头还亮的屁股，他只当我们默认了的他的话，不时发出一阵骄傲的笑声。

这就是为什么多年来即使武功再好的人，打下来的天下，还得要依靠一帮文人去帮他统治江山。永远不要小瞧政客的力量，他们可以意淫在皇帝的天空里不能自拔。

即使他们看到了他们不想要的结果，他们也视而不见。老百姓可以反抗，但你的力量除非大到可以抗衡国家机器的地步，否则不过是换了一批政治家而已。

绝对的武力是你保持沉默的理由，摇唇鼓舌是你改变思想的原因。正所谓强奸着强奸着就习惯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们被师父打败，又不能改变现状，只好每天默默的忍受。每天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送饭小沙尼的出现了，倒不是我们有多么饥饿，而是可以从他这里知道二丫的事情。

二丫每天会更思念谁，成为我和明白之间争斗的乐趣之一。但他现在却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上次我和师父合力威胁他，把他身上的银子榨了一个精光。

现在我堂而皇之的从师父身上拿出银子贿赂送饭的小沙尼，不时托他帮我下山置换一些珠花之类的小玩意，带给二丫。

上一次小沙尼送饭的时候，偷偷和我说，二丫决定下次当着明白的面让我亲她一下。这让我每日里欣喜不已，不时对着明白轻蔑的一瞥，那一瞥的风情，说不尽的风花雪月。

明白开始对我的挑衅变得麻木，偶尔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点宽厚的笑。这让我想起我偶尔恶作剧师父的时候，师父看向我的眼神。这种感觉让我极其不舒服。

当你在另一个人眼里变成孩子的时候，无关利益，一切变得风轻云淡。虽然他只比我大了一岁。

明白开始变得用功起来，每日打坐不断。偶尔飘向窗外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热切，只是逐渐变得沉稳。

师父也发现了明白的异常，眼神里不时带出阵阵夸奖。我心里有点忿忿，不就是会打坐么？

很多年后，师父对我说，人为什么会有**？只因为你在不恰当的时候抢了别人需要的东西。

我发现明白的秘密是在一天夜里，那天没有了月光，一切变得阴深深黑沉沉。一切不好的事情的发生，总是要把环境弄的复杂一点。

我把环境弄的这么复杂，不是要说一件不好的事情。

明白撅着屁股在大坑旁边一脸的仔细，思过洞外挂着一盏气死风灯。被风吹过，晃晃悠悠照进一星半点的光。

明白借着自己的光头，把光芒洒向墙壁。于是那本来空空如也的墙壁，偶尔会闪出几段很小的文字来。

我睡眼惺忪的起来撒尿，我本来没有半夜起床的习惯。但我在睡梦中总能受到现实环境的感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