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会儿被杀手追杀,月裳竟然比我跑得快,让人家落下一段距离,这是第一个没想到。现在切了无涯的小公子,结果又让明白落下一段距离,这是第二个没想到。两个没想到让我的人生观大起大落,看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优点。
明白似笑非笑看我一眼,这一眼更是火上浇油,让我有扁他的冲动。说来好笑,刚才还一心想救这厮,只因他一个眼神,让我看他是恁的不顺眼。我自己跟自己较劲,心底一股邪火腾腾的燃烧。
明白忽视我仇恨的眼神,晃悠到月裳旁边,一脸的嬉笑。月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两人眼神之间的电火花都要把这个洞烧着。
我痛苦的闭上眼,明白这厮不挨揍,实在是不知道思过洞的坑臭。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尚可忍尼姑也不可忍。
我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和他单挑。明白对着我嘻嘻一笑,摆摆手道,“两个和尚为了一个女人打架,传出去多不好听。”。
我瞪着眼睛问他,“那一个和尚抢另外一个和尚的女人,传出去就好听了?”。明白一时语塞,被我咽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拉我到一边悄悄说道,“你不觉得你这个月裳妹妹很可疑?”。我还沉浸在刚才他和月裳眉来眼去的悲伤中,故意和他抬杠道,“我还觉得你很可疑呢。”。
明白冲我脑后勺给我一巴掌,“我们现在跟着他进了这个洞,也不知是福是祸。杀人堂煞费苦心,和那个无涯演出这么一段双簧。没想到误打误撞,却被你给切了……”。
说到这里,明白的小眼睛瞬间被脸颊上的肉淹没。太难为他了,每次笑都要变一回瞎子。他接着道,“这帮人所图甚大,连如此美得一个美人计都用上了,你可不要中了圈套。”。
我心想,废话,要是把如花姐姐放在这里施美人计,那还叫美人计么?不过不好反驳,明白说的头头是道,而且主要是用这么严肃的口吻。
明白接着道,“一会儿见机行事,最好是想办法逃出去。回到寺里,让那帮老家伙来调查这个什么杀人堂。咱俩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情了,力有不逮啊!”。
我假装点点头,不过他说过的话,犹如吃完鸡蛋的屁,虽然味道难闻,但也不过是一时的回味罢了。
我转身朝月裳身边走去,边走便说道,“明白,要逃你逃,我可要回护着月裳。”。明白在我身后吸口冷气,不由喝道,“明亮你个蠢货,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
我转过头同情的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十聋九哑么?月裳口上有残疾,你觉得她还能听到我们说什么么?”。
明白吃惊的瞪大眼,“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搞半天小动作,这下月裳就是对你我不怀疑也该心生怀疑了?”。
我懒得理他,对着月裳的脸一往情深。实在是太漂亮的一张脸了,此脸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有几张?
月裳少有激动之时,平素都是一副温雅的模样。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还是让我无限遐想。揣着少年的青春岁月,我故意忘记了这事情中的尔虞我诈。
也许若干年以后,悠悠然才发现自己原来一切都是瞎想。但遐想瞎想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投入了,哪怕得来的都是伤痛,也满心欢喜,无怨无悔。
月裳转过身,朝一个角落走去。在墙角拍了拍,又一个洞缓缓打开。这群人真是不嫌累的慌,大洞套小洞,打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么?咳咳……
我赶紧几步跟上,就看到月裳跪在一个蒲团之上,不停地磕头。对面供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爱妻月柔之灵位,夫顿首’的字样。
我指着牌位说道,“你的母亲?”。月裳点点头,眼里无悲无喜。后面明白说道,“明亮,你不是说月裳听不到么?他刚才怎么就点头了?”。
我懒得理他,扶起月裳,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朝着前方磕头。也许是心怀虔诚,感动了月裳她妈,于是月裳她妈赐我一卷经文。
在我磕到第三个头的时候,蒲团一角露出一角纸张。我好奇的拿起来,差点叫道,啊,神仙姐姐?(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个应该不算抄袭吧?)
纸张上面画着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仿佛月裳的熟女版。一个走清纯路线,一个走性感路线。真是让人看看画,再看看月裳,那个都舍不得丢下,果真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明白一个大胖脑袋凑上来,一滴哈拉子悠悠往下掉。我赶紧伸出一只手掌接住了那滴差点闯下大祸的口水,顺手一把擦在明白的衣服上。
我问月裳道,“你妈?”。月裳点点头,我赞叹道,“真是漂亮啊!”。这声赞叹纯粹发自内心,没有半点色情的成分在内。
月裳甜甜的一笑,伸手接过画,一眼情深的看着画中女子。然后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拿起我一只手,张口朝着我一个手指咬过去。
什么情况?美少女忽然变吸血鬼,这个场面实在有点恐怖。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指尖一痛,然后一滴血被月裳挤了出来。
月裳将我的血缓缓滴在那副画上,我心痛的闭上眼,暴殄天物啊。说来神奇,我的血辅一接触那副画,那幅画好像活了一般,画里的女子,竟然微微眨了一下眼。
我被骇的往后一跳,月裳仿佛知道这个结果一般,丝毫没有半点惧色。拉过我的另一只手,又是一口咬下。
这个妮子到底要干什么?准备让我血洗这幅画?可是这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挤,猴年马月才能流满这一幅画?
我用另一只手摁住月裳的头,让她的牙齿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月裳抬起头,坚定地和我对视。我用眼睛问道,一定要?月裳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一定要!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这么点血么,你想要拿去好了。不过等我要你身上的一滴血的时候,你可不要舍不得。
月裳看不穿我假正经面孔下的龌龊,见我不在阻挠她,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口咬下。这口由于有心理准备,反而显得格外的疼。
奈何疼也不能叫,要不多没面子。师父说过,你现在小,在男人面前,可以不把面子当面子,在女人面前,一定要把面子做足。等你长大之后,这句话恰恰要反过来说。
我当时不是很明白,此时此刻此场景,我深深理解了师父的意思。不过却不明白师父的最后一句话,长大之后为什么在男人面前却要把面子做足?
我的血被一滴滴的挤走,我不敢想象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干出如此禽兽的事情,只好满脑子胡思乱想,画里的女子吸收了我的精血,一会儿活过来会不会要做我的新娘?
时间悠悠,终于不知道在多长一段时间之后,月裳抬起了头,竟然满额头的汗水。不过这个时候的月裳,在我眼里晃出了好几个脑袋。
严重缺血造成的后果就是让我恶心欲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坐下休息休息。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明媚的女子,月裳的熟女版和青春版亭亭玉立在我面前。
我无力的摆摆手,以为出现了幻觉。难不成那画中人吸收了我的精血,还真从画里面走出来了?眼前一阵阵的眩晕,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昏过去,因为可能要发生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意念可以控制一切,精神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我终于没昏过去,精神给了孱弱的身体一针强心剂,让我缓了过来。
看来刚才真是花了眼,没有什么熟女版的月裳,只有一个青春版的月裳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昏在地上,留下一地的遗憾。
我来不及关心明白,先关心那幅画。画中的美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一纸的蝇头小楷。月裳轻轻地将纸张递给我,我疑惑的拿起来。
上首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字,极天九地。我疑惑的看一眼月裳,月裳给我一个鼓励的笑容。我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通篇竟然是一篇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若习得此心法,虽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保命却也是绰绰有余。
我不解的看着月裳,这个本儿是不是有点下的大?倘若收不回来的话,那可是要亏大方的?月裳不再理会我,走过去抓起明白,朝洞外走去。
偌重的胖子,在月裳手里好像没了分量。我还愣在原地,等想起跟上去的时候,厚重的石门已经将我和他们隔了开来。
月裳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逼着我练这个极天九地?我到现在还是觉得这里有一个阴谋,很重的阴谋。
但是谋在什么地方,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练还是不练?若月裳他们给我使个坏,在功法里颠倒些口诀,命丢了倒是不怕,万一把自己练得和现在的无涯一样了怎么办?
或者说这个功法本身就有问题,我使劲一练,小黄瓜脆生生的从裤裆里掉出来?我的天,想到这里,我的冷汗涔涔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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