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子把笛送到唇边。
少女的唇,呼吸着芬芳的气息,柔懒得象羊脂,雪白的下巴上一抹浅浅的桃红。
这一次真理子成功了,吹出一道又尖又长的声音。
“容桑!我做到!我做到!”
她跳了起来,笑靥如花。
容雅却从来都不敢看她那又黑又亮的眼睛。
后来渐渐可以吹一些简单的调子。
“手指要按着这里,吹的时候,这里要放开……”
无可避免的有身体的接触。虽然非常小心的避开,但有时指尖还是会彼此轻触,在空气中留下微微的失神。
真理子学吹笛完全没有容雅学琴的热忱,没多久,那个叫阿镜的女佣就送上茶水点心,她就吵着要休息。
与其说她喜欢吹笛,倒不如说她更喜欢听容雅吹,而她在一边托着头听,有时会拼命鼓掌。容雅的笛声,在安静的屋子里传得很远,坐在自己书房里的柳川正男都可以隐隐听到。
吹笛的时候容雅非常专注,不会再在那一双黑眸下不知所措。
笛声婉转流淌,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横笛上,压下。
容雅错愕的抬头,那芬芳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浓郁明显,整个的包围了他。容雅闭上眼睛,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笛声突然中断了。
柳川正男抬起头,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文件,他静静的坐在寂静之中,竟然会觉得有点忡怔。
阿镜端着茶水推开门,抬头,一怔,立刻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轻轻的贴着他的脸,少女微微的喘息,在他的唇边辗转着说:“那天,我……看到了。”
容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道:“什么?”
“哥哥的,握了容桑的,手,对吧?”
只觉满怀都是温柔如梦。云里雾里的魂魄这才回到自己身体,容雅整个脸都发了烫,往后退了退:“这……柳川小姐……”
“你不用,急的,回答。”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我只是……我的心意,表白,对你。”
“我爱你,容桑。”真理子的唇,在他耳边轻柔地叹息:“我最爱你,容桑,最爱你。不要,忘记。”
容雅不记得那天自己怎样狼狈地离开领事馆,怎样坐上车,怎样回到家的。
一直到回了家心还在砰砰乱跳。
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好久,一颗心好象还在天外云游。唇上仿佛还留着那温柔触感,齿颊间还充满甘美余味,满襟满怀都残留那芬芳气息,动一动也会有暗香盈袖。
一个人坐在那里禁不住的微笑,然而渐渐的,微笑消失了,眉宇间换上了一片黯然。
***
沈汉臣这头兴冲冲的去了陈主编推荐的天津新闻报赴任。
新闻报的主编姓顾清影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他,给他安排了住处,暂时和他们一个年轻的记者乔石门住在一起。说是等以后效益好了就会调整到更好一些的房子。又和沈汉臣聊了聊当今的局势和经济状况,沈汉臣狠啃了几年马克思着作,也颇有了些心得,大着胆子把自己的想法谈了谈,顾清影倒十分赏识,便请他在时政版做编辑,每周向报社交一篇社论。
文人向来注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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