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农历正月初三,紫气山庄。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温暖。紫气山庄大门前的竹林矗立在微风中,懒洋洋地摇摆着。
冷飘雪也似竹子一样站在竹林间,望着时断时续落下的竹叶,他心中不由得对人世间的沧桑变化生出感慨。
“竹叶黄,竹叶黄,一个时令一个样。风风雨雨阳光照,节节高升度沧桑。”
“好词、好词。在我心中,冷大哥也似这竹子,任凭风雨阳光,依旧高风亮节。”
冷飘雪知道是穆觞,便回首微笑道:“你这张嘴何时变这么甜了?”
穆觞背着手朝冷飘雪走来,瞅着他笑道:“嘴甜不好吗?”
冷飘雪笑道:“好比糖果,嘴甜就有很多人来抢着吃了。”
穆觞笑道:“那现在给你一颗尝尝?”
冷飘雪也把眼瞅他,微笑道:“我已经被你腻住了。”说完又背对着穆觞问道:“晚霜的毒袁叔叔怎么说?”
穆觞晓得冷飘雪是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便把手放在他肩上,柔声道:“义父在给晚霜做针灸,待会我们去问问义父什么情况。”
冷飘雪听穆觞这么说,才转过身,接着满面忧思道:“早上袁叔叔对我说要去锥心堂救我爹娘,可是我认为锥心堂只是这次行动的一份子,所以我爹娘不一定在锥心堂,如果冒然行动我担心会有闪失。”
穆觞道:“义父做事向来精打细算,我想他会想出好办法的。”
冷飘雪点头道:“我打算去一趟洛阳钱庄,我想从那可以探出些消息。”
穆觞惊讶道:“难道洛阳钱庄也与这次行动有关?”
冷飘雪道:“我只是想起当初黄钟鼓对我的话里藏有与此相关的言外之意。”
冷飘雪话刚说完,紫气山庄的一个家丁就从庄里跑出来向他喊道:“冷公子,老爷叫你呢!”
冷飘雪听到后,就和穆觞急忙赶过去问道:“袁叔叔呢?”
家丁道:“在西厢房。”
待冷飘雪和穆觞到了西厢房时,袁东来刚好用热水给晚霜洗过脸。
冷飘雪已注意到晚霜脸上的两道泪痕不见,激动又惊喜地喊道:“袁叔叔,晚霜身上的毒解掉了?”
穆觞也跟着惊喜地喊道:“是的、是的,泪痕不见了!”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把晚霜抱在怀里,仔细瞧她的脸。
袁东来用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以前用针灸解过一种叫‘胶泪散’的毒,中这种毒的人脸上也会留下泪痕。没想到用解这种毒的针灸方法可以解‘乾机子’的毒。”
冷飘雪握了小晚霜一下手,转身向袁东来拱手道:“袁叔叔,你好好休息一下。解救我父母的事情由我自己去,晚霜留在这还要麻烦你照顾下。”
袁东来神情严肃道:“飘雪,你莫忘记了我和你爹的关系,更何况你也说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我看难以查清楚。我明天之前把如何行动的计划整理好,到时再和你商量。对了,你的脚伤好些了吗?”
冷飘雪道:“早上换了一次药,基本上已好了。”
袁东来笑道:“这‘黑玉断续膏’是你爹当年送我的,没想到这次起了作用。不过你脚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宜动武。”
冷飘雪点头答应。
穆觞这时凑过来,向袁东来道:“冷大哥认为洛阳钱庄与这件事有关,他要去调查,我怕有危险。”
冷飘雪忙道:“觞儿多心了,想来也不会有危险,何况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袁东来点了下头,向冷飘雪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冷飘雪道:“现在。”
(二)
冷飘雪到洛阳钱庄时黄钟鼓正好闲得没事,于是便邀冷飘雪到煮酒亭把上次没喝完的女儿红补上。
三杯酒下肚,黄钟鼓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接着道:“冷公子告诉我你的来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冷飘雪道:“黄大老板还记得自己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许多事情并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么简单,不过也并不是冷公子所知道的那么简单。’我现在不得不向你问明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黄钟鼓道:“记得。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梨花山庄会遭此变故,当时我只知道锥心堂已调查梨花山庄完毕,而且已有了行动,所以才有此一言。我行商三十多年,虽也做过奸诈之事,但草菅人命之事却无那份狠心。”
冷飘雪敬了黄钟鼓一杯酒,说还有事情,起身要走,黄钟鼓便送到门口,末了嗫嚅道:“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冷飘雪微笑道:“但说无妨。”
黄钟鼓这才道:“锥心堂虽是秘密组织,但近几年做起事来总是打开天窗、放着胆子行事。如果是锥心堂规模发展壮大加上高层人士变得厉害这两点原因,我看还不止于此,想必是背后多了个更厉害的角色。这是我年龄积累来的直觉,说与你希望有所帮助。”
冷飘雪作揖道谢,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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