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县瘦马（1 / 1）

张文龙跟着店伙来到了市集，这里大多是些农民出来买卖交换些自己家能用得着的牲畜，也有个别时间段出现过战马，但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这里现在能买到能驼着你赶路的牲畜就很是不错了。

打发回伙计，张文龙就开始在市集转起了圈子，左看看右看看，人是真不少啊！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能看的顺眼的马，他也没想在这个破县城能找着好马，也没什么可期待的，你还能叫他在一群庄稼汉子手里弄到能跑的好马吗？

找来找去也没见个象样的，到是有不少老牛可真是不错，个个标肥体壮，张文龙心想俺也不能骑牛走啊！牛长的再是神俊，也没他自己走的快，他还想找匹能跑起来的马，怎么着也得自己步行快点吧！不是吗？

这个市集就一十字路口的样子，张文龙从东行到西。没见一匹象点样子的马，只好再去北面去找了。行过一条街，还没等进北路集市呢，却见一屠夫手拿屠刀，杀气腾腾的正要宰杀一匹身上满是黑疮，瘦骨淋漓的高大马匹，只见那屠夫饶着黑疮马走了两圈，好象不好下手的样子啊！

张文龙很是好奇，就停下驻足观看，他奇怪的对着屠夫问道：“马都拴好了，你怎么反倒不好下手了？”

屠夫正手拿尖刀饶马而行，听到有人问他，就说：“拴是拴好了，你看这匹马很瘦吧！但是它的力气太大了，俺要是不好好下手的话，今天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文龙心想力气很大的马？他看着有气无力正在那站着的黑疮马，“你这不都是很长时间没喂食了吗？那马俺看着都没啥力气了，都这样了你还不好下手。”

屠夫一听这话，人家看客觉着很容易啊！他不走了，回转头看看张文龙，说道：“你觉着容易吧！觉着容易的在那面躺了俩屠夫了，一个胳膊被咬掉了，一个大腿被踢折了，容易吧！要不是和他们打赌俺能收拾得了它，俺才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弄不好可就成一废人了。容易吧！”

张文龙哪能想得到，就它那痨病鬼样子，能耐那么大？看着马，松松垮垮的四蹄，站立着，大脑袋微微耷拉着，马尾稀疏的摇摆着，这就一真真快死的老马啊！

张文龙看看屠夫问道：“你先别动手，这匹老马几岁了？”

屠夫一听，呵呵一乐，“老马，这马才一岁半，就这一岁半才热闹呢！养马那家已经送别人最少有五个人进了医馆。要不能当马肉卖俺们吗？干活那才叫一个厉害呀！据说养马那家在马刚断奶就拉着它去干活，那时它长的就有现在这么高了，干活也不错，脾气虽然大点，架不住它能干活啊！可是三月前就不一样了，那时它身上就开始长了那身疮，别人稍微一碰它，它就伤人，前四个送进医馆的都重伤，架不住这马那时给他家挣不少钱，送那四人治病又都花进去了，最后他自己被它伤了，也重伤，没钱治了，这不，当马肉卖俺们了。”

张文龙看看屠夫又看看马，“这马你卖吗？俺买回去用他赶路。”

屠夫听说张文龙要买这匹马，本来很是高兴，但一听他要用它赶路，他对着张文龙微一摇头，坚决的道：“不是大兄弟俺不卖你啊！俺杀马也就是挣个卖肉钱，卖谁不是卖，但不能挣黑心钱，你买回去要是被它伤着了，那不是要俺做损吗？”

张文龙一听这人真是好人啊！问道：“大哥你多钱收的这匹马？杀了能挣多少？”

屠夫顺口接着道：“这匹马啊，四两五十文收的，杀了也就挣二两左右，看出多少肉。看它这精瘦的样子能挣小二两吧，多了不成。”

张文龙一听到价，从身上就摸出十两银钱，递给了屠夫，“大哥那有多的请你喝酒，这马俺要了，哪块卖马料和黄酒？”

屠夫看着手里的钱，钱到手，还省着自己费力去杀，这买卖做得啊！看着书生问道：“大兄弟真买啊！伤着可别说俺把马卖你是骗了你啊！”

张文龙笑笑说道：“伤不着的，俺学了几年拳脚，力气也很大，应该能降伏住它。”

屠夫收起了银钱，介绍道：“那好吧，说你也不听，前面就有马料卖，那旁边有个店铺那就卖酒。”

张文龙交待屠夫一声，道：“大哥你帮俺看下它，俺去买些马料和黄酒来。”说完转身就去买了马料和黄酒，为啥买黄酒，他在学堂里听那马官说过，把黄酒拌马料里，马爱吃！好马就应该就酒下料。

买下黄酒马料，张文龙快步而回。

屠夫看到张文龙要喂马，递过马槽忍不住又提醒道：“书生，稍稍喂点就成啊！可别喂太多，养马那家说了，他喂半饱，这马就跟疯了一样，你要是喂饱了，栓马庄可就栓不住他了。”

张文龙接过马槽说，“他好长时间没吃了，开始不能喂太多，恩，俺看着喂喂吧！”

屠夫看着书生，这人真不爱听人劝，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吗？心想：“我可得离它远点！别它挣脱栓马桩跑了把我伤着。”边想边向后行去。

屠夫看着书生拎着马槽就向瘦马行去，叮嘱道：“大兄弟你可看好了，小心，别被伤了，也别被它跑了！要是跑了，可没地抓它。”

张文龙听到屠夫的叮嘱，边走边回道：“好的，它伤不了俺，成了俺的马，它也跑不了。”

瘦马看到张文龙拎着马槽而来，它微微挣大了眼睛，它都好长时间没吃着了，以前主人就用这个给它下料，它记得，它最后一次在主人给它下料时，身上的黑疮当时又裂开了一个，当时那个疼痛就别提了，就没能忍住，它一尥蹶子把主人伤了，它也不想伤他，但是它身上太痛了，那是养它长大的主人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它看着张文龙把马槽放在它面前，接着看到自己以前，每当一帮着主人出去干活后，主人都会买些好料给它吃的草料，没想到现在一个陌生人也拿着这个草料放到自己的面前，接着又放了些很是好闻的东西进去，自己以前没见过呢！但是真的很是好闻！自己本来就饿的有点受不了了，他还把这个放它面前，看看马料，又看看书生，实在是顶不住诱惑，它低下了大脑袋，香实在是香啊！不管了，开吃！

张文龙看着眼前的瘦马，真瘦啊！身上还一些裂疮，就是看着这些裂疮自己也能感觉到疼痛，疼痛使得眼前的黑马显得更是暴躁。自己要想骑上它最好是要把它身上的烂疮弄好了呢！急不来啊！恩一会问问医馆去，看什么药能治疗裂疮，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几朵雪莲能不能治，得先去问过才行，自己可不能乱下药，万一雪莲不但不能治，反而加重病情那不麻烦了。

屠夫看到书生轻易的到了瘦马身边，瘦马只是看一看他也没对它发疯，心想：难道这马也分人不成。

分什么人分人，要你被人饿了好几天，突然有人给你吃的，你还会对给你吃食的人发脾气吗？再说这匹马也不是故意伤人的，他身上裂疮正开裂，疼痛使它自然扬蹄而起，它自己都控制不了！你说屠夫为啥躺下俩，那是啊，你都要杀人家了，人家能不反抗，直接叫你杀了得了，这匹马也特殊，它自己知道谁对它好，有没危险，预测危险是它天生本能。

瘦马一会就把马槽里的草料连带黄酒都一点不剩的吃没了，吃完它微微打了个响鼻，对着张文龙点了点头，又对着马槽点了点头。

张文龙一看，知道它还想吃，张文龙举了下手，摆了一摆，对着瘦马说：“你好长时间没吃了，前两顿最好吃点就成，第三顿才能叫你吃饱。好了，你也吃好了，跟俺走吧！”说着把手伸向了瘦马脖子上的缰绳。

瘦马不干了，你呀才给俺吃一次好吃的就想带俺走，不可能，它想着就摆了摆头！

张文龙看看瘦马，这是不愿意跟俺走啊！于是对着瘦马说：“不想跟俺走啊！那可不成，俺已经把你买下了，你主人因为被你踢坏了，连住医馆的钱都没，所以把你卖到了这个屠夫手中，是俺看上了你，又在他手中把你买下了，俺以后就是你主人了，不信你问问他。”说着指了指屠夫。

屠夫看到书生和那马说上话了，看到书生转头指了指他，他微一点头，接着木然的看着书生继续和马说话。

瘦马也看明白了，这个人以后就是他的主人了呢，要跟着他吗？它微微有点犹豫，没想书生翻手从身上抓出把豆粒。

张文龙心想，小样治不了你了呢还，“看法宝。”左手拿出把豆子递到马嘴前。

瘦马努力的看着眼前的豆子，也不知道这豆子咋做的，这么香。瘦马是又经不住诱惑了，马头伸伸！舔上了豆子，真真的很是好吃，就是太少，一进嘴刚吃点香味就没了，也没管缰绳已经进了张文龙的大手，脑袋轻点主人左手。

张文龙知道它是还想吃，对着它说道：“跟不跟俺走？”手一翻又是一把豆粒。

瘦马头一伸还想直接吃了了事。

张文龙右手一使力，马头就只能光看着豆子进不了口了，它还想使使横，哪成想，眼前这个书生能这么有劲，它使尽了力气也没前进半分，看着豆子，又看看书生，它点了点头。

张文龙一看，成了，左手一递，把豆子送到了马嘴下，看着瘦马吃下豆粒，他一轻轻一带马缰绳，“走吧，先带你去医馆看看，看能有什么办法能治治你身上的裂疮，你也少受些痛”

张文龙回转头看了下屠夫，说道：“大哥，马俺带走了，再见！”说完带着马就向医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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