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滢回到家里,左右转了一圈,来到萧朴房里,见他正躺在床上,便跑了过去,摇着他身子道:“小哥哥,你怎么这么贪睡?外面阳光那么好,该出去走走,呆在房里多气闷呀!”
萧朴推开她的手,迷迷糊糊道:“你还是叫我萧朴吧,我困了,你自个找他们去玩吧!”敢情他还没忘记刚才之事,就连语气里都带有酸酸的味道。
林滢小嘴一嘟:“你什么意思?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要你管?你还是快起来!”只是任凭她怎么推,萧朴就是没动静,到了后来,干脆一把蒙在被子里。林滢不由气恼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萧朴还是不吭声,林滢眼睛一红,看了他一眼,噔噔噔跑了出去。两人本来均是求近之心,这样一来,反而更加疏远!
萧朴极为嗜睡,只要没人打扰,往往能一直睡下去,更何况在心情不舒服之时。从早到晚,连午饭也没吃,田隐本就不在意,张姨忙着照顾外婆,滢儿更是在生气,所以午饭时就把他给忘了。
现在一天过去了,林滢的气也都消了一大半,想到萧朴那种倔强劲,你不去找他,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来找你,想了想,才极其委屈地走向萧朴房里,女孩儿也有自己的矜持,要是放在平时,她也不会巴巴过来,现在对自己的行为也是莫名其妙,况且一想到萧朴无依无靠,便忍不住要顺着他的心意!
林滢见萧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心里边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腾的冒了起来,气恼之极,走过去,一把拉起他,怒道:“你都睡了一天,还没睡够?”
萧朴迷迷糊糊被人拉醒,隐隐有些不快,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林滢道:“你终于肯起来了?”萧朴翻身下床,边穿鞋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得?玩得开心吧!”
林滢哼了一声道:“气都被你气死了,还开心?”萧朴嘿嘿一笑,本想问她“你们鱼抓到没有?”忽然间想起滢儿早上好像来过,便改口道:“那你这一天都在干什么?”林滢见他已穿好,丢下一句:“不用你管!”便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又探进头来道:“过来吃晚饭了,懒虫!”
萧朴“哦!”了一声,简单洗漱了一下,才走出去,他很不愿意见田隐,只是想到这儿毕竟是他家里,只好过去,午饭没吃,自是饿极!
张姨见他,不由惊叫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小朴,你怎么没吃午饭?”萧朴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滢儿道:“张姨你别管他,他赖在床上不起!”张姨边盛饭边道:“这孩子,那样可不好,要好好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萧朴点点头,心里有些感动,萧百死去了之后,他已很久没体会过别人的关怀了,虽然滢儿对他也是极好,但一来他们是同龄人,自是体会不到那种依赖的感觉,二来因为田隐的缘故,他始终对滢儿有一种淡淡的隔膜!
张姨给他们盛好饭,便进去照顾滢儿外婆饭食去了!田隐还没回来,饭桌上便只剩下萧朴和滢儿了,萧朴只是闷头吃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林滢嘟着嘴,玩弄着手中的筷子,道:“小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萧朴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心下忖道:“应该是你外公讨厌我才对!”林滢道:“那你为什么总对我爱理不理?”
萧朴道:“哪有?有那么多人陪你玩!”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感。
林滢瞧他神色不对,便道:“你不知道,去年腊月来这之前,陪我玩得只有一个小丫鬟,后来外婆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回家去了,我们来到这儿后,我身子一直不好,平时都是在家看书,再说了,我就是想和你玩!”说着脸色微微一红,又道:“我早上叫你出去,你又不陪我,我们出去捉鱼是很有趣得!”
萧朴咋听她前几句,心中微暖,待听到她最后一句说他们怎么,却又涌起一股苦意,他自丧失掉爷爷之后,心就变得极为脆弱、极为敏感,是以总会莫名其妙多心!
两人正说着话,田隐从外面跨步进来,清洗了一下,便坐下来,问了滢儿几句话,却对萧朴不理不睬。
萧朴也习以为常,想起早上练剑时的情形,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滢儿外公那么高强,不如让他指点我一下武功,我学会了几分本事,也好尽快去找奶奶,总强过自己一天到晚在这里瞎摸索!”
只是想到田隐整天对自己冷嘲热讽,很不待见自己,自是不愿向他低头,可转眼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当年还有胯下之辱,自己难道连这点苦楚、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犹豫半响道:“前辈,你能不能指点一下我武功?”
林滢闻言拍手道:“好呀,外公也教我!”说完又对萧朴嗔道:“不是告诉你也叫外公吗?”
田隐转过头,玩味地看着萧朴,嘴角微微翘起,似在嘲笑他。萧朴脸色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自己胸中所学未必就比他少,领悟是迟早的事,何必低声下气求人?更何况是他?”就要收回刚才的话。
便听外面脚步声杂乱,正是大牛他们,大牛见滢儿在吃饭,便先向田隐问好:“田爷爷好!”众小孩也一起问好。
田隐微微点点头,算是答过,也不理会他们与滢儿说什么,唤过张姨收拾碗筷,转头对萧朴道:“你想让我指点你武功?”萧朴稍作犹豫,点点头!
田隐哈哈大笑,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道:“好呀,先给我磕几个响头!”众小孩正和滢儿说着话,闻得田隐笑声,均转过头来看向他俩!萧朴满脸通红,脑袋嗡嗡作响,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要是拜师的话,磕头也没啥,但他也听得出来,田隐说得话明显带有侮辱性质。
田隐不屑一笑,道:“怎么?低不下你那高贵的头?你以为你是谁?木天和又怎样?别以为老夫会瞧得起他…”田隐越说越激动,脸色近乎狰狞:“哼!木天和是个混蛋,你更不是个东西,滚出去!想让我教你,门都没有!”
萧朴的脸一瞬间变得无比惨白,似不相信田隐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是当着众人与滢儿的面辱骂他爷爷,呆呆愣了一下,咬牙盯着田隐道:“好…你说得,我记住了!”说完才拖着身子踉踉跄跄出去,脚步散乱无比,几乎绊倒在地!
林滢一直注意着外公与萧朴,眼见外公突然厉声喝骂,也不由发愣,还没来得及插话,萧朴已走了出去,眼见萧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不由狠狠地痛了一下,跺脚道:“外公,你怎么……”
“闭嘴!”田隐呵道,林滢愣了一下,小脸一瞬间煞白无比:“从小到大,外公还是第一次这般呵斥自己!”心里委屈之极,捂着脸跑进自己房里。田隐话刚出口,便后悔了,见滢儿跑进房里,不由皱了皱眉。
众少年一向都怕田隐,今天见他发这么大火,都噤若寒蝉,匆匆把早上那片蓝色花瓣拿了出来,就要告辞,没想到田隐一见那花瓣,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拉住大牛,颤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在哪里得到,就这一片?快说!”众小孩唯唯诺诺说完,田隐才放他们离去,皱眉坐下,时而激动,时而无奈!
萧朴有些木然地走进房里,心中凄凉无比:“自己终日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又有谁瞧得起?”“他心中对我讨厌得很,又何必接纳我?”“爷爷既然把我托付于他,自是对他极为信任,为什么让我受他气?”“滢儿虽对我没什么偏见,可毕竟与她外公亲近,我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萧朴见滢儿并没有过来,想必她还在跟她那些好朋友谈笑言欢吧,更是心灰意冷,只觉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停留于此,呆呆发了一会愣,忍住眼里的泪水,收拾好东西,摸了摸绑在胸口的那两块“晶体”,从后面的篱笆翻了出去!
屋外冷月银光,山风呼啸,周围树木簌簌作响,再加上三两蛩鸣,更显冷清,萧朴紧了紧身子,也不辨方向,就向前走去!
漆黑的夜里,一人独行,心中有些害怕,一时想起爷爷,更是委屈无比,想到今后沦落天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那素未谋面的奶奶?不知怎的,突然间想起小妍姐姐,她虽然老是欺负自己,但却也很关心自己,和她在一起,自有一种温馨之感!现在无依无靠,会有谁来疼爱自己呢?萧朴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就不该缠着爷爷下山!”
一个人走了良久,初秋时节,天色微凉,他又穿得极为单薄,露重霜冷,不多时,便已冻得瑟瑟发抖,萧朴捡了一块背风的地方,缩在一角,甚感悲凉,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仅仅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昆仑山,在他心里,还处在西王母的印象中,如何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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