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师父的讲述,沐阳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一向敬如神明的鬼书生,竟然还有这样悲惨的命运,而造成这种结果的还有自己最亲近的两位恩师。虽然他们没有说明,雷儒就是雷家堡的后人,但沐阳已从他们的脸色中看了出来。一时之间,心里烦躁至极,起身便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退出,只有两人还在哪儿沉入深思。
“敬秋,我想我已经猜到了痴情大师失踪的原因了。”钟敬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也只有痴情大师才能把这么多绝学传授于人。那么说雷儒是被痴情大师所救的雷家堡的唯一后人。我想一定是当年痴情大师不忍心断了雷家堡的后,才留下的。他老人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地极善良,在寺中之时,人们就称为活菩萨。”司徒伯道:“这也算是那场误会之中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但若是雷儒来报仇雪恨的话,那可怎么办。”钟敬秋听后也不禁冷汗直流,本还以为江湖中有了雷儒这样的顶尖高手之后,维护江湖正义就有了后备力量了。虽然雷儒所做的正是他所想的,但一旦他发现自己的身世和事情的真相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呢,江湖的兴衰也就维系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谁?”钟敬秋一声大喝道。望剑楼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声望,怎么会有人潜伏偷听。钟敬秋虽然豁达,但望剑楼的声誉他不得不顾。随着大喝声起人也如同流星一样转瞬到了屋顶,但见屋顶上一人白衣胜雪背他而立,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钟敬秋不禁眉头一皱,这种杀气,只有在二十年前易风身上所特有。
“司徒伯呢?”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萧杀之气。“老朽不是胆小之人,来者何人?”司徒伯说话时人也到了屋顶。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身子竟有些颤抖。此时,她的面纱也不在。那张神秘的脸就显在两人面前,司徒伯只觉此人很面熟,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聪慧,却又带着一丝残酷。钟敬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只觉空气稀薄,温度下降,呼吸都有些困难。那个人就是差点让他死于剑下的易夫人。
“易追月!”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出了这个让他们追杀了二十年之久的人。“我已经不叫易追月了,”说着念起一撮白发,寒声道:“江湖中将会多一个白发魔女,孤星追月。”“哼,自不量力。”司徒伯猜想,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高不出当年的易风,现在就凭自己与钟敬秋也可以对付易风看更何况是个黄毛丫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孤星追月并没有反驳,的确,没有人敢在望剑楼中太过放肆,就算是鬼书生雷儒也未必能独挑望剑楼和逍遥子司徒伯。这一点想必孤星追月也知道。但她说了一句然两人吃惊的话,“如果我要走,没有人能拦住我。司徒伯,明日午时,青竹峰。如若不到,那就等着給望剑楼的弟子收尸吧。我一天杀一个,看你能等几天。哈哈哈。”笑声中充满了凄凉。
“好狂妄的口气,钟某不才倒要领教一下阁下高招。”钟敬秋已经被激怒。孤星追月冷冷道:“好,我要你二十年后还是败在孤星剑下。”说着迎剑而上。孤星追月所用之剑剑长不及一尺,但通体雪白。只见她左手引剑诀,右掌直击剑柄,所施正是孤星剑中的孤星奔月,此式威力虽然不大,但却是个连环杀招,一着不慎,就会中伤。当年钟敬秋就曾吃过大亏,被易夫人逼了个手忙脚乱。但近些年来,他已经把这套剑法摸索得差不多了,并从中得到很多心得。所以,这一式来的随急,却被他从容化解。孤星追月剑不回,改换右手剑诀,左手成指。钟敬秋忽感一阵寒意由孤星追月的短剑上传来,剑气大增,压力越来越重。这一招显然不是孤星剑法,钟敬秋赶忙以青竹剑法中的青竹随风化去大半寒气,并以顺来逆受反弹回去。忽见孤星追月双掌齐出,剑中隐隐含着雷鸣之声,夹杂着一股热浪向钟敬秋击去。钟敬秋只觉阴阳之力交织在一起,顿觉气息受阻,只好勉强使出青竹剑法中最轻灵的一招,暗怀虚谷,旋出一个大漩涡方才花去那一股大力,但仍被震退半步方站稳。心中大惊,想不到她的内力已达到了如此之境,是不在自己之下。只见孤星追月指点,掌击,已追到钟敬秋面前。指如寒冰,掌如烈焰,逼得钟敬秋连连让步。
“寒冰指,烈焰掌。”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是司徒伯的看家本领。“哈哈哈。”笑声中孤星追月已消失在剑楼门口,其势让剑楼弟子望而却步。
正午的阳光无精打采,青竹峰中一片昏暗景象。原本就寂静的竹林之中更加显得毫无生气了。一块青石上坐着的绿疲劳这正是司徒伯,他在等,等着命运的又一次抉择,也是对他的惩罚。
悠扬的箫声打破了林间的清寂,司徒伯的心也随着箫声的起落而动荡起来。突然,杀气自四周而来,青青的竹叶飘然落下,剑气已逼到司徒伯的范围。当他还是没有动,只因他知道,孤星追月正以剑气寻找他的破绽。对于司徒伯,孤星追月并未放在眼里,但她知道司徒伯一个人是不会那样悠闲的坐着的。
“好卑鄙的手段,钟敬秋,枉我师父他老人家对你一片称赞,没想到又是个以多欺少的小人。”孤星追月已然发现林中除了司徒伯与钟敬秋之外,还另有三人,而且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们之下。
“对付你这种魔教妖女,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司徒伯冷笑道。“江湖中只有弱肉强食,本就没有什么道义的,像你这样的小人自是更不会遵循的。”孤星追月已经出手。司徒伯只觉寒气自剑上而来,知道这是寒冰指,只不过指变剑了。当下不敢小看,运起五成功力供养以寒冰指接这一招。才一出便感到不好,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低估了孤星追月的内力修为和孤星剑的威力。
无形的剑气在寒冰指的作用下,已凝为了一柄白色的雾剑,来势奇快,夹杂的嗡嗡之声,就如霹雷一样。司徒伯心下大骇,这已经不是他所见过的寒冰指或孤星剑了。此时只有全力自保,虽然雾剑被他用烈焰掌震散,但那股力量还是让他连退三步。与此同时,钟敬秋等四人也对孤星追月发起了致命一击。他们要的就是这一刻,孤星追月力虽未竭,但一击不中其势必然已衰。钟敬秋与另外三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剑阵。一人盾地,一人从天而降,一人断后,一人拦前。钟敬秋正是拦前之人,只见他剑尖斜指,左手掩嘴似笑非笑,表情怪异从天而降之人犹如雷霆一怒,大喝连连。地下之人忽而传来丝丝哀鸣,幽幽咽咽,使人闻之不觉毛骨悚然。后面之人,时而如孩童般欢笑,时而如莽汉爽朗大笑,时而如少女般嘻嘻而笑。忽而四人表情又再相互转换,这一切变化极快。孤星追月心下大骇,但她虽自负却从不轻敌,这让她有一次死里逃生。从看到钟敬秋怪异的表情开始,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怎样的对手,只要稍有不慎边疆死无葬身之地。只因她知道着剑阵的威力。
无极剑阵,是由半仙老人所创,分有极乐、极喜、极哀、极怒四种人之常情所控。而阵中之人为喜剑、怒剑、哀剑、乐剑,也称剑奴。其中威力最大的是喜剑,但它的威力和阵中之人得修为有关,武功越高,威力越大。孤星追月的武功随在四人之上,但四人结阵,威力大增,就算四个孤星追月也难以相抗,所以她不能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有主动出击。
孤星追月忽然转身,头朝地脚向天,只见周身一片色彩斑斓,剑气随着身体的转动已隐隐形成了一个漩涡状。无极剑阵的压力也随之带动,四人已全力发动,孤星追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而那些声音就像一柄柄利剑一样从耳朵刺入心里,但她还不能在这时候做那生死一搏,只有忍耐,等到最佳的时机。虽然短短的一瞬,在她来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机会终于来了,令她惊喜的是,最先出手的竟是原来在后面的那人,这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周身剑气在刹那间消失,孤星追月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通体赤红的短剑,剑身在不断的伸长,她双手持剑,身体在度转变,与地面平行。就在此时,四柄剑已经攻到,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司徒伯嘴角一丝笑意还未出就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在无极剑阵的强大攻势下,孤星追月就像一颗炸弹一样,从中心爆出万颗流星一样的剑雨,向着近在咫尺的四人急速划过,似如完箭一般。剑雨使得阳光更加的黯然失色了,当光华退去时,孤星追月已经不见,留下的是呆在原地的几人。
“三位前辈,敬秋实在对不起了。”钟敬秋面带愧色的说道。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刚才只要钟敬秋以暗器配合,那就是有十个孤星追月也已经死于剑下了。但钟敬秋在二十年前摆在易夫人剑下后,方才发现,自己若是再以暗器为辅,那就等于放弃自己的剑法。一个人若是自己的毕生追求走向了歧路,那必然是前功尽弃,不伦不类。他知道业精在于勤,如果再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那到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两头空,所以自此以后,就专攻于剑道,对暗器视之为旁门左道,所以刚才才会错失良机。
其中一老者道:“孤星剑,好凌厉的气势,好孤傲的霸气。孤星追月,不愧为易风之女。”钟敬秋道:“怒剑前辈,敬秋定当誓守盟约。”老者道:“如此便好。”
夜色已经降临,黑色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面纱,这里听不到狗吠人吵,有的只是自然之中奏出的天籁之音。
忽而,一阵苦涩的箫声打破了这个和谐的山谷,远远地深谷里也有一声回应,只见一道与夜色极不相配的白影向着深谷中飘去。谷中潭水旁,白影向着水中缓缓升起的小塔走去,并对着小塔轻击四掌,一快一慢,一慢一快。只见谭中内侧一面石墙轰轰作响,竟是一道带有机关的石门,那白影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身影,门也随之关上,看来这门的开关都在此洞内。
“教主,你没事吧?”关切之中又带着几分敬畏。白影向着跪在地上的蓝跑中年男人道:“箫叔叔,你快起来吧。让他们都出去,我没事,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此人正是从无极阵下逃出的孤星追月。此一战,也将成为江湖的新话题。而跪在她面前的这人正是江湖中神秘莫测的灵箫宫宫主箫万楚。他的名字早在十多年前就响彻江湖,江湖中闻其名者不知无数,但从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追月,没事就好。那奸贼……?”能从无极剑阵下全身而退,连箫万楚也为之动容。孤星追月眼中恨意徒增,冷声道:“我不会放过他的,虽然这一次很幸运,但没有下一次了。”“卧龙教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必当要让他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箫万楚脸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一定为易大哥和大嫂报仇雪恨,当年要不是他用卑鄙手段,钟敬秋与痴情大师也只能和易大哥与大嫂打个平手。”
“箫叔叔,当年雷家堡是否是被义盟所灭?”孤星追月淡淡道。箫万楚脸色凝重道:“不错,但内情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雷家堡的人的确很强悍,拦截我们的十六人中,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都是血性男儿,只可惜不是同道中人。”孤星追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对了,追月,你父亲当年要我把这个木匣子在你剑成之日交给你,现在也该是时候了。”箫万楚说着递过匣子。“箫叔叔,你是说追月已经练成了孤星剑法了?”箫万楚点点头。孤星追月脸上如昙花一现般惊出一抹红晕,原来美竟然是这样的玄妙。孤星追月心中之喜自然石说不出的,六年了,她没有辜负父母的在天之灵,终于练成了孤星剑法。也知道了它的威力,若不是仗着最后一招霸王出,此时,恐怕已经葬身青竹峰了。
箫万楚难得看到这个侄女有这么开心过,对她的成功,心中也为她高兴。表面上,他与易风虽是臣主关系,但实际上却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孤星追月有如此资质,将来必能带领卧龙教成就一番事业。
但孤星追月心中所想,并非如他所愿。此行的两个愿望,首先便是为父母雪恨,然后再去给一个人找药。但没想到,非但没有杀了司徒伯,还险些被无极剑阵所困。虽然对箫万楚说没事,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钟敬秋疏忽,就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幸好最多在过半个月就能恢复。
“宫主,此次教主出宫会不会打草惊蛇。”以为穿着紫衣长裙的女人对箫万楚说道。“我也正为此担忧,虽然我们在暗处,但卧龙教实力远不比当年。现在他么么必然还已经知道卧龙教还在,定会再次结盟来对付我们。到时面临的将会是灭教的灾难,所以应该在他们还没有结盟之前先动手铲除哪些小门派,然后趁机捣乱,他们只知道卧龙教,而不会想到是灵箫宫。”箫万楚心里虽知孤星追月每次出去都有可能暴露卧龙教的藏身处,但却不能阻止。
“宫主,轻灵子有一策,不知当将不当讲?”箫万楚当头道:“什么计策?”轻灵子道:“如若再结盟,必会如当年一样,在各大门派中推选出一个盟主。到时,只要能夺得盟主之位,那一切就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箫万楚道:“此举虽不失良策,但江湖中能人异士常有,而作为盟主须得德高望重,方能服人。”轻灵子柳眉一扬,道:“到最后还不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们能挫败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就不怕夺不到这个盟主之位。而痴情早已不知去向,这盟主之位对宫主来说还不是探囊取物。”箫万楚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如果鬼书生也去参加这次结盟大会,那我们还有几分胜算。”轻灵子道:“鬼书生未必就如传说的那么厉害。”“但能独闯少林,破达摩棍法,杀血鹰、谢灵。这并不是你我能够从容做到的。”箫万楚不无担忧的道。轻灵子道:“教主不也同样破了无极阵吗?想当年痴情也曾被困其中而出家为僧,难道他们就没的一比吗?”箫万楚道:“那就两个计划一起试试,只不知教主她是否愿意去。”轻灵子搵怒道:“如果你不想说,那就让我去说。”箫万楚道:“好吧,不过,这几天不要前去打扰。看她此次外出,并未解除心中之事。”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