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余波未尽 祸及朝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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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河边的常捷已然不知去向。但有一件事却是震动整个大陆,甚至一些江湖以外的世界已经略有波动。消息的源头来自泅湖边上的一家青楼。青楼中的一个歌妓,传出这样一条消息:据她所说,其亲眼见到一名白衣少年,一夜之间屠尽泅帮三百八十七人,其中还包括三位泅帮帮主,而另一位帮主却在前一天突然失踪,据猜测,应该是已经神秘的死去了。顿时江湖上掀起了一番巨浪。泅帮——一个盘踞泅湖几十年的帮会,虽然只是一群草寇,但其既然可以如此久居泅湖,想必定是有其存在的理由。然而,这个一夜屠尽三百八十七人的白衣少年又是谁?他与泅帮有何深仇大恨,井下如此毒手,几乎灭尽一帮?还是说另有隐情?江湖内外众说纷纭。

几日后,北州国朝堂之上。百官齐聚,皇帝端坐龙椅之上。

“臣启陛下,近日来民间正为一事纷纷议论。泅帮日前惨遭灭门,帮中三百八十七人,一夜之间被一名嗜血狂徒杀尽,连日来已有不少泅帮余众前来各处衙门报官,故今日奏请陛下,望得陛下圣裁。”一位大臣躬身说道。说完双手拿出一奏章,递与皇帝的近身公公。

皇帝接过奏章,眉头微蹙,抬头看向文武百官。“众位爱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啊?”远征上前一步躬身道:“在我北州境内,竟出现如此凶案,简直惨绝人寰!当全力彻查此事。”

丞相公孙睿忙也上前言道:“臣以为不妥。若全力追缉,凶手必定有线索留下,自然可以捉拿凶手。但据王大人所说,此时应属一般江湖仇杀,若所有江湖仇杀都归于官府,想必朝中之臣也忙不过来。更何况,泅帮向来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已属败类,这位侠士并非什么嗜血狂徒,乃是为民除害之为,不但不应缉拿,反而应当嘉奖。如此,江湖上的危险势力才会减少,我北州治国也会轻松很多。既如此何须缉拿此人?”说完,公孙睿还斜眼看了远征一眼,眼中略有几分冷意。

其实自上次五虎将之事后,公孙睿便发现皇帝与远征暗通心思,所以事事都与远征唱反调,明争暗斗,频繁出现。而皇帝也习以为常。

“一般仇杀?”远征瞥了公孙睿一眼,“一夜之间屠尽三百八十七人,这也算得一般江湖仇杀?简直骇人听闻,令人发指。如此凶残之徒不除,我北州何以定天下?那可是七八百条人命啊,怎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在下可是没有公孙丞相的胸怀。相信也没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吧!”

公孙睿闻言微怒道:“远征元帅此话何解?本想只是实话实说,元帅又何必针锋相对?再说,我等处庙堂之高,理应治国安民,若出手染指江湖之远,一旦惹得江湖人士抱起反抗,有应如何?既是江湖之事就由他们去吧,何必成为众矢之的?”

“好啦。元帅和丞相皆属忠君爱国志士,何苦总是为一点小事争论不休?王爱卿,是否有可查线索?”

“这,这。。。。。。这有是有,不过,微臣。。。。。。”这王大人面露难色。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微臣遵旨。臣曾传召在场的证人,其乃是附近青楼的一名歌妓,当日他正在泅帮之中,说到这里,王大人偷眼看了公孙睿一眼,后者莫名其妙的很。“据她所言,凶手自称是受公孙丞相之命前而去的。”说完,这王大人便低下头去,等待着公孙睿说话。

而此时,远征也是微微一愣。公孙睿一直与他明争暗斗。此次更是与他针锋相对,然而王大人这个消息却。。。。。。远征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等待着看公孙睿的反应。

公孙听完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马上上前一步:“陛下圣明,请明鉴。微臣忠君为国,每日为朝中之事已无闲暇,又岂会参与江湖之事?再者说来,青楼女子之言,绝不可尽信啊!”

“哈哈,丞相切莫着急,寡人当然信得过丞相,此事就此作罢,江湖之事就有他们自行解决吧,退朝。“皇帝笑着说道。此时心中却受用的很,看着公孙睿如此狼狈,焦急的解释,他也十分解恨。想起以前公孙睿玩弄自己,把持朝政的时候,就满心怒火,但看到此刻公孙睿的滑稽表情,又是一阵快意。

百官尽去,不多时,隐洪远征又回到勤政殿,皇帝已将左右侍卫与宦官遣退,殿上只有两人。

“陛下不必担心,方才只是臣下十分理解,毕竟,现在并不是解决公孙睿的最好时机,所以,此事确实不应继续彻查下去。若此时与公孙睿无关便罢,若真的有关,难免会逼他谋反,此时朝廷还不稳定,根基未稳,不宜妄动。”两人沉默了许久,远征还是先说出了皇帝的顾虑。

“知我者元帅也。确实,公孙睿在朝中当与众多,如今寡人尚不能尽主朝堂之事,若惹怒了他,寡人性命是小,江山社稷堪忧啊。北州大乱,一旦江山易主,百姓遭殃,叫寡人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为北州而身故的先辈们啊。”皇帝说着,仰头看向天空,双眼之中尽是悲戚之色。

忽然又转头,看向远征:“元帅是否觉得寡人。。。。。。甚是懦弱啊?”远征忙上前道:“陛下言重了,我朝历代明君皆以勤政爱民为任,抚贤诛佞为纲,才使我北州得有今日之貌。而陛下更是发愤图强,志在兴国安民。然而君子行事当适时而动,贸然行事乃莽夫所为。若以此谓之懦弱,臣恐古来圣贤亦汗颜矣。”

皇帝笑着摆手道:“元帅何须安慰寡人?若非寡人昔日不辨忠奸,枉顾忠贤之词,他公孙睿又何以成今日这般?作茧自缚,真是作茧自缚啊。百年之后,得遇先祖,真是无言以对啊。然事已至此,兴叹无益。寡人惟愿尽早诛除此奸佞,全仗隐洪家一门四杰,效忠左右,不离不弃。更有三位将军以死相谏,才使寡人得以幡然醒悟,其恩情,寡人粉身难报啊。怎奈悔之晚矣,如今之势皆因寡人昏庸所致,故元帅切莫再提贤明二字,寡人,寡人实在是。。。。。。”皇帝说着说着,声音竟哽咽了,而且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并非矫柔做作。

远征看在眼里,也是一声感叹,忙上前劝慰道:“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依臣愚见,即若圣贤亦难无过。陛下又何须耿耿于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且当务之急并非忏悔自责,而是除奸务尽,重振朝纲。陛下若感怀远德等三人,就应着眼未来,励精图治,兴我北州,如此,他们三人泉下有知,亦感安慰,真可谓死得其所了。”远征此言意在劝慰皇帝,而提及三位兄弟,非他所愿,多年来,远征无时不为此事痛心疾首。三位兄弟的死,已成其心中郁结,无法忘却。世人只知隐洪家一门四杰,武艺卓然,战功赫赫,却不知其手足之情极深。但事分轻重,他也不得不强人心痛。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丞相府内,此时却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怒吼声和咒骂声。自从丞相公孙睿回来后,府中这样的声音就从没有停止过。而此时,公孙睿则是在书房之中默默的坐着,就那么坐着,但本来就带着几分阴毒的眼眸中,此时更添几分煞气。脸色难看之极。“若让我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陷害与我,定不饶他。”公孙睿恨恨道。同时,右手狠狠地拍在了旁边椅子的扶手上。那一掌压迫的气流扭曲,可见攻击力极大,但偏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椅子竟毫无变化。

“禀老爷,外面有一人求见,不肯说出身份,只说要求见老爷,说有要事相告。”公孙睿眉头微微一皱:“可知此人姓名?”“裘峰。”下人答道。

公孙睿眉头一挑,心中暗惊。竟是他?泅帮堂主!他怎么没死?此时前来又是。。。。。。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嗯。。。。。。你去叫他到客厅等我。”说完正欲起身,忽然转身道:“慢,还是让他到偏厅等我吧,我这就过去,还有,找人来收拾一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只剩下呆立在门口的下人。

收拾?这家奴左右环视了几遍,书房中一切安好,整齐。不知如何收拾。几年前,自从皇帝对公孙睿设防开始,几次三番在与远征的争斗之中大多是他败下阵来,所以情绪极为不稳定。所以府中家奴多半做事战战兢兢,不敢丝毫大意。但眼下,这家奴不知如何打扫,但公孙睿话一说出,稍后回来,不见收拾,定要勃然大怒。此时这家奴也是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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