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泅帮再生 初到北州（1 / 1）

公孙睿虽然心下缓和，但气势上却没有半点放松对裘峰的压力。微偏着头，看着裘峰，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冷笑。森然杀气再次爆发，一时间裘峰都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温都降下了不少。难道自己猜错了？裘峰这样想着，但现在如果要改变态度恐怕只会让自己更快的面临死亡，一咬牙，既如此，就让上天决定生死吧。想到这里，索性昂起头颅，直直的逼视着公孙睿。

“哈哈，有意思，确实有意思啊。正所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你这个已经溃散的泅帮堂主，反倒是傲气十足啊。我倒想知道，阁下以为当下应当如何呢？”虽然说话时公孙睿的脸色已经缓和很多，但裘峰仍不敢掉以轻心。这公孙睿喜怒无常的个性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思索片刻，上前拱手道：“草民以为，泅帮一日未灭，想那凶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加上如此大的行动，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中都是毫无头绪，想必那凶手也不会收敛。下一次行动应该不会很久时间吧。更何况，当日他杀尽总堂之人，草民就在一旁，如今我虽幸免于毒手，但他绝不会容许我安身立命，如此来看，只要丞相大人您肯出手，重建泅帮，那凶手就一定会出现，如此一来，只要解决了那凶手，大人便可安枕无忧了吧。不知大人以为如何？”说完，裘峰偷眼看向公孙睿，却发现后者正看着自己微笑，心下一惊，随即释然。

公孙睿端坐如初，裘峰自以为略显过分的要求听在公孙睿耳中却好像早早预料到了。略微沉吟，缓声道：“其实此也无非难事，至于网络人马方面只能由你来做了，本相不便出面。”“那是自然，还要多谢丞相成全啊！”裘峰忙躬身连到。一听此言，秋风心中狂喜，看来丞相已然答应了他的请求，重建泅帮指日可待啊，更重要的是这次可是他自己的“泅帮”啊。

另一方面公孙睿对于裘峰的计划甚是赞同，却不发一言，稍稍沉默了一会，挑眼问道：“裘堂主说的倒是十分在理，但本相帮助你，与我何益啊？你不会认为本相真的会怕一个籍籍无名的鼠辈吧？”说完又恢复了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裘峰早料到如此，也不迟疑，半跪在地，垂首胸前，双臂向前屈伸，抱拳道：“自古官民唇亡齿寒，他日于‘江山社稷’我等若可有机会略尽绵力，泅帮上下必定万死不辞，以报丞相今日再造之恩。”言语间故意把江山社稷四字说得分外响亮。

公孙睿听后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低声道：“孺子可教也。”然后，正襟危坐，拖着官腔道：“既如此，裘帮主就暂且在本府住下，本相会去安排事宜，可要记得今日之言，他日有用到泅帮之处，可要倾尽全力为陛下办事啊。裘帮主，快快请起吧。”

这样，裘峰才心下释然，尤其听到“裘帮主”这称呼的时候一股笑意在其脸上一闪而过。

“来人，准备好房间，速速带裘帮主前去沐浴更衣。另外，吩咐厨房，准备酒席，本相要为裘帮主接风洗尘。呵呵，裘帮主，请。”裘峰略施一礼：“多谢丞相大人。”便随来人走出客厅。

而此时的公孙睿却是望着裘峰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注视良久，嘴角露初一丝浅浅的冷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晓月，清风，夜凉如水，月明星稀。树林之中，一袭白影停留在黑风林的最外层。寂静的默默伫立，那身影充满孤傲，寂寥，又带着几分少年的壮志豪情。此时却有着几分清冷，几分凄苦，几分迷茫，几分困惑，甚至——悔悟。身旁一杆亮银长枪倒竖在地上，枪头深深扎进泥土，长缨随清风缓缓扬起。

少年双手环抱于胸，目光凝滞，注视着静默的泅湖——这样一个曾经洗去他满身血污的湖泊，一个记载着他滔天罪恶的湖泊。若有所思的一声叹息，湖面荡起一丝涟漪。冷血？嗜杀？凶魔？那尸骨如山的一幕仍在眼前，可拿到白影又是谁？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有着如此陌生的狂暴凶戾之气。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又是因何退去？留下自己，无法面对那就在眼前的记忆，落得满心愁苦，困惑，和那深深的悔恨。随着又一声叹息，包含无奈和。。。。。。一种百感交集的情感。黑暗笼罩四野，渐渐地，渐渐地白色身影淡了，随即湮没在斑驳的树影之中。

这一夜，冰封的山微微颤动。

清晨，朝露缀满枝头，嫩绿之中带着无限的清新，如此剩下清晨，总是令人心中迂回荡漾着那一份清新的希望。

相隔千里之外的北州国北部，乾山城内，原本并不繁荣的街道上，却被层层围观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央，一个少年手中各握着一只马蹄，向天高举，两只马蹄来自两匹骏马，一者棕黄，一者枣红，皆是鬃毛鲜亮光泽，不但神俊非常，似乎训练有素。在这巨大的上举之力作用下，仍未甩掉马背上两个军官模样打扮的人。在看这两人，轻甲，铁盔一柄长剑斜挎在马背上，俱是紧勒缰绳，面有忧色，但此时更是平添几分惊愕。在两匹骏马之下，一个手持玩具的孩童，跌坐在地，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三人两马。下一刻，便放声大哭，想来多是惊吓过度所致。

一个妇人跑过来，一抄手将孩童揽入怀中，佯怒的打了孩子两下，便将孩子紧紧抱住，安慰着两颗饱受惊吓的心。

“好大的力气啊。”“年轻人真是好身手，若不是他，恐怕这孩子就。。。。。。”人群之中啧啧称赞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却响起一阵骏马嘶鸣之声，随之，少年放下了手中的马蹄。双眉紧蹙，，双目凌厉之中透着寒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马上二人。这二人也同样注视着他，只见这少年身上衣着朴素，却干净整洁，料非官宦子弟。眉清目秀，菱角分明，并不俊美，却另具一番神髓，凌厉的双眼之中微有愠意，隐含道道寒光。令人不敢逼视，显然等在这二人给于一番合理解释。

突然，异变横生，两匹骏马似乎对刚才少年力擎两马的行为极为不满，仰天长嘶，双蹄高举，正欲下踏，马上两名军官当下骇然，紧勒缰绳，怒声何止，却俱不奏效围观众人也是惊叫连连。

反观少年却毫无惧意。怒眉轻挑，一声冷哼，原本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手一起紧握，骨骼相撞之声连串响起。一身威势，瞬间爆发。两马在空中一滞，突然眼中现出惊惧之色，慌忙连连后退，直退到一丈左右方才停下，不安的用前蹄刨着地面，警惕的看向少年。

马上二人，见此情景，错愕之中略有疑惑。忙翻身下马，上前几步，谁知两匹骏马此时却不肯寸进，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更是疑云密布，欲松手上前，却又担心畜生凶意再起伤了周围百姓，无奈之下，只得与少年相隔丈许距离抱拳行礼道：“适才承小兄弟仗义出手，方才救下孩童，否则若有闪失，我二人必难辞其咎，军中之法必难相容，敢问小英雄大名，日后若有机缘，我二人必定相报！”

少年威势稍敛，观二人与自己丈许距离，似知其忧虑，也不在意，听二人言辞恳切，眼中寒光收敛，抱拳应道：“英雄愧不敢当，在下复姓皇甫，微名少桀。见危出手莽撞，不值一提。但当街催马，本已属不当，两位更不应如此罔顾他人性命，只知赶路啊。”

两人相视，皆是一脸苦笑：“皇甫少侠责备的是，但理虽如此，我二人又何尝不知？只是身负军情十万火急，切不可怠慢，方出此事，还望海涵。”说完，又走到那小孩母女面前，一番询问后，确定无碍才放下心来。

少桀听二人却有苦衷，也不便过分苛责：“如此还请二位一路小心路人，切不可再出此事。”二人忙道：“畜生凶蛮若此，我等又岂敢再在城内催马？少侠之言，我二人必谨记于胸。”少桀一听，也不便多言，抱拳行礼以示告别，便转身走了。

此时街上围观之人早散，只剩下二人牵马行进着。“李兄，素闻你脾气火爆，怎对一个少年这般客气有礼？”其中一人忽然笑着出言。“姜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吧？却也不见你发作啊。莫非。。。。。。？”先前说话那人回头遥望了一眼少桀远去的背影，缓缓道：“是啊，还记得十几年前，远威将军也有这等威势。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威势，同样能使百兽惊惧的气势，想必，你也是思及此处才对那少年有所敬畏的吧？”另一人此时眼中也显出迷茫：“是啊，十几年了，唉。。。。。。”二人很快隐没在街道尽头。

二人一路无话，出了城，便翻身上马飞驰。一路烟尘四起，纵马扬鞭，几个时辰便到了城外驻扎的大营，出示了令牌后来到元帅帐前。“报，边关八百里加急来报，请元帅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