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步步向前挪去,心里自然是坎坷不安,一条长长的丈宽的路走上去,秦渊着实觉得有点像是刑场的感觉,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不就是见自己老爹吗?用得着这么激动?”
暗暗骂声自己没出息,挺直了腰杆跟在太子身后,一边再偷偷看看秦泾和秦潭二人,见他二人恭顺的样子,自己也只好有样学样。
秦泾和秦潭二人也是颇为惊讶,自己的父皇竟然看上去爽朗了不少,比之前些日子的憔悴可是好上许多许多,秦泾心里暗暗道“老大不是说父皇身体欠安嘛?感情是来耍我和三弟了呀!”
秦潭心里自然也是如此这般,只有秦泽脸上略显抽筋的表情心里砰砰直跳,“前些日子不是还躺着吗?今日倒好风光满面的出来了,这小胡子做什么吃的?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下父皇要是怪罪下来,可真是大麻烦了。”
秦泽前些日子曾经以请安为由想进去父皇书房试探,可惜被人挡在外面,说是陛下身体欠安已经好些日子不来书房了,那小胡子也算是秦泽的人,好好打听一番才知道,父皇早已经移驾承和殿了。
说是在虞妃娘娘那里好生休养数日,隔上几天小胡子又来报陛下躺在床上五天了,不思茶饭,许是积劳过度。
一心想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皇位,哪里还晓得体贴关心一番父皇的病情,所以每日里只是听听大内一些眼线的汇报,倒也乐得其所,毕竟听起来父皇可是重病不起,所以前些日子里秦泽动作频繁,甚至开始拉拢一些王公侯爵。
太子秦泽不由一阵恼怒“看来这些探子是被父皇耍了,我真笨,竟然叫这些人蒙蔽了自己。”那对面坐着的秦泗帝微微正颜,表情从严厉转为和蔼,那冠顶的朱雀玉鼎一阵晃动,显示着自己的心情也是轻松一番、高兴之极。
秦渊只见一位和蔼可亲的父亲正坐在对面那冕纶下的宝座上,秦泗帝身着冕冠龙袍,那九爪金龙绣在身上显得威武森严,那是一股壮气,是一股令人不得不低头的龙气,秦渊只觉得周身好一阵眩热,知道是父皇眼神正盯着自己看,不由背上一阵冷汗。
待到行至那金銮宝座前方,秦泽携着三兄弟跪在那里,呼一声“父皇金安”,秦渊俯身更是大拜一番,毕竟是离别这么些年初次见到自己的父皇,“不肖孩儿秦渊给父皇问安”,秦渊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上一句话解了父子二人的闷气。
“渊儿回来就好啊,为父日思夜盼终于见到我儿回来了,你母后也是挂念你的很,这些年苦了你了,起来吧,”秦泗帝这些年来总觉得自己亏欠虞妃和这孩子许多许多。
如今见了秦渊回来,也是亲热一番,起身来亲自扶起自己的孩儿来,好好端详一番,只见一个英俊的小伙甚是精明,秦泗帝也是一阵欣喜。
太子秦泽见秦渊都被父皇扶起来了,心道“这父皇还真不管我们剩下的哥三了?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跪着吧?”那就起吧,起就起来呗,秦泽扫兴的看看身后的两位弟弟,还得自己带头,只好欠着身子慢慢起来,秦泾和秦潭也乐呵呵的起身来站定在一旁。
秦渊也是初次仔细看看父皇,只见父皇眉宇甚是苍老,那额头上已经是爬满了皱纹,便是那鱼尾纹都看了叫人心疼,想来这些年里他老人家也是经历了许多风雨许多劳累。
以后自己还是该好好孝敬父皇才是,那略微显庸福的身子骨已经是消弱了许多,但是那精气神还是有的,深深地鼻沟,细致的颜面,勾勒出一幅帝王相。
秦泗帝看着自己这四个孩子,还是心里高兴,四个兄弟聚齐了,自己也终于见到这合家团聚的一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盼着想着,多少个春秋挂念着远出学艺的秦渊,多少次在八月十五月圆之际,举杯思念那襁褓中的小昭龙。
他呵呵高兴一番,秦泗帝一伸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站在旁边的卓老太监端着圣旨出列。
“宣,今方五皇子昭龙殿下归朝,学艺圆满,朕甚是欣慰,特赐昭龙五殿下宣武殿为府邸,领两万水銮骑兵,赐银玉五千、金帛两千、白银八千,钦此”卓老太监高声宣读完之后便退了回去,秦泗帝对秦渊又是一番嘉奖,惹得旁边秦潭和秦泾两人甚是郁闷,羡慕之余还是一番嫉妒。
秦潭把嘴巴悄悄撅起“父皇对五弟这么大方,可怜我却要到处搜刮可怜巴巴的金银财宝,这一番赏赐折算下来就是内务府一年的开销呀!”毕竟这秦潭是做这行的,脑筋飞快转几下便计算出这些财务的富贵程度,“五弟可是一下子发达了,看来日后还有跟他借俩下钱花花的时候哟。”
秦泾也是眼红急了,这四兄弟中除了太子有过这么多的赏赐,剩下他秦泾和秦潭还不是自己赚钱,想来也是一阵妒忌,凭什么他老五一回来便得到这么多好处?
说实话自己早知道刚生下的时候也溜出去了,过些年回来还能讨上这么多,暗骂一声自己真贱,再看看秦潭也是一脸抑郁的表情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仇富心来。
“父皇,吉时已到,还是开始宗庙大典吧!”太子在一边提醒道,秦泗帝忙声笑道:“一时高兴,糊涂喽,呵呵,走吧!”群臣一阵喧闹,齐声道:“拜”,秦泗帝大笑一声从龙椅上坐起来便拉着秦渊的手朝宗庙走去。
这方才诺大的广场正前方是那通往水銮殿的金水桥,那右边则是通往皇子们的府邸之处,也是诸多皇亲国戚的苑子专园,这左边正是通往宗人府的道路,那里也是大秦皇室的宗庙处,那皇庙中摆放着诸多数不清的列祖列宗位,是历代皇帝祭奠祖宗、求天地护佑风调雨顺的祭祀大堂。
秦渊一路上眼花缭乱般走马观灯看看这好奇的朝堂,那各处的亭台楼阁数不尽数,走了大约千米远便是宗人府处,斜刺里向后面穿去,一行人浩浩荡荡伴着礼乐声中行进。
群臣自然在宗庙外候着,秦泗帝带着四个儿子进去,那宗庙早已经有宫人打点好了,秦泗帝一进去众婢女宫娥便退下。
秦泗帝一路上走过来,身子骨倒也支撑得住,秦渊一点都看不出有一丝劳累的痕迹,这花甲老人就这样在秦渊的面前撑起一片天地来,看着大秦的皇帝自己的父皇双手焚香祭拜上香这一连串的动作,心里一阵惆怅,小小的心里还是着实难受了一把。
接着是太子秦泽祭拜上去,接着是秦泾还有秦潭,秦渊年纪最小,自然是排在最后,秦泗帝站在边上神态端详的看看列宗位,再盯着眼睛瞧瞧四个孩子。
心里也是一阵嘀咕“唉!四个混小子,也是件难事呀!”秦泗帝一动不动看着这四个孩子依次敬过香再拜祭过了,这才道一声“过这边来做个誓来吧!”
秦泗帝慢慢踱步来到旁边的一尊铜像前,秦渊只见这一尊铜像正是那道像,秦渊久在苍蒙山玄仙派自然晓得道像,这头发虚披,拂尘握手,双目凝神,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样。
秦渊并不晓得这是哪一位道人,只是觉得看着有些神似,毕竟这世外高人多得是了,没有亲眼见过本人,谁能晓得是哪一位道人。
定定的再看看这个道人的塑像,秦泗帝也不介绍,他也是模模糊糊的依稀记着,小时候自己被父皇叫过来参拜一番再立下誓言,或许这样的过程已经经历了万年的长久了吧!
挥手示意只是叫秦渊过来跪下立个明誓,“吾秦渊,以皇子之身份代大秦皇室立誓,立皇室辟天朝,敬天地扬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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