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明金蝉子 离情万味轩（1 / 1）

在楚屏尘传来的情报中大抵只有一些有用的，梵如佛执掌者为大明金蝉子上佛，传闻自喻为“不动明王转世”，座下有四大罗汉为“托塔罗汉、举钵罗汉、布袋罗汉、长眉罗汉”，另有十大弟子、二十诸天、三十六迦叶，逾今已经聚齐二十余万佛徒。

这些天楚屏尘却是不闻不问，直到昨日开始这些佛徒四处作乱，捣毁道庙，焚烧学堂，楚二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佛徒确实是有所图谋，却又控制不住局面，曾经多次围剿但是收效甚微，不得已才派凌炎来金都城报信。

楚剑尘看着一脸沮丧的凌炎道：“我那不成器的兄弟真是该杀，如此延误军情这朝廷怪罪下来，楚家如何交代？你们这些做将军的也不知道多加警惕，劝诫他点？面容严肃的凌炎拱手行礼道：“大人，不是下官不劝二将军，只是他不听呐！”

闻说这般，楚剑尘不由兴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楚家有这么个混账小子也是家门不幸啊！可父亲还偏偏处处护着他为所欲为。”

一旁的凌炎也算是楚剑尘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摇头叹息，当年峦城曾有十万兵乱，那次镇压中凌炎的父亲和哥哥均不幸遇害，为国捐躯。

正待继续问话，下人来禀“昭龙殿下拜访”，楚剑尘收拾情绪出往迎接，“恭迎五殿下”“下官镶蓝军将军凌炎参见五殿下。”秦渊一眼看去这面容憔悴的凌炎三四十年纪，下巴留着一须小胡子，脑袋拉长着瞪着大眼，好一个威武将军，“楚大人，凌将军。”

打完招呼，楚剑尘便让着秦渊落座，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峦城之事，待秦渊知晓了梵如佛的近况后，不由心悸“金蝉子？这佛徒怎地如此胡闹？对道统有这么大的悲愤之情？我大秦命脉在水行灵脉上，但是也在正位道统上啊！”语重心长道：“此去峦城，担子不轻呐！”

楚剑尘也是点头：“凌炎将军，你将我四镶军的情况也给殿下讲一讲，此次峦城之行五殿下是太子点名、陛下嘱托的钦差大人，还是应当对那里多些了解的。”

大脑袋摇摇晃晃，凌炎遵命道：“五殿下，峦城守军中四镶军为主，后勤预备队二十万为辅，民夫也是大概十万左右，只是除了四镶军外这三十万人毫无战斗力可言，四镶军分为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总约八十万大军。”

秦渊皱眉道：“既然兵力如此之巨，为何拿不下一个梵如佛呢？”凌炎无奈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梵如佛宣扬道统天数已尽，佛教当兴，峦城百姓恐慌数量庞大，已经影响到官府和军中，其势力渗透之庞大何止区区数十万人？”

一旁安静听说的楚剑尘也是叹道：“其实这件事情处理上最好的方法便是将梵如佛打压到胎死腹中，可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处处拖后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如今峦城乱事已起，梵如佛声势浩大，却是要江湖大劫将至，百姓的安宁却是一去不返喽。”

秦渊点头，手指微微敲着桌案思考着什么，旋即又转头看着楚剑尘，停顿一时道：“有件事情，我想还是该告知楚大人的，关于我和二少爷的小事情。”

楚剑尘疑道：“五殿下确实见过我那二弟？”秦渊点头，楚剑尘失声笑道：“烟城？呵呵，此事并无大碍。”

心里猜着这件事情也瞒不过楚家去，如今如实相告了对自己此番峦城一行也是有利的，毕竟楚剑尘还是个明理人，秦渊朝他尴尬一笑：“多有得罪，还望楚大人代为原谅。”楚剑尘还礼道：“却是我父亲对你有些成见罢了，二弟做事却是不妥，并非殿下之错。”

凌炎身在峦城自然会听闻到这些事情，毕竟就是楚屏尘回去不说，他那些小弟罗罗们还不是风言风雨满城散布，兜不住这么个大笑料。

凌炎平日里被楚屏尘压制着处处受气，却是暗中叫好，本以为是哪位高人，原来正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五殿下帮自己解解恶气来着。

“此去峦城，一切有我担待，二弟不敢欺负殿下你这位钦差大人的，”楚剑尘半开玩笑的说道，秦渊微微收敛严肃的表情，挤出一丝微笑：“大人说笑了，大不了再折腾上一回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二将军死性不改了？”

楚剑尘点头：“他要是不知好歹，我这个做哥哥的第一个饶不了他，父亲向来宠他护他，所以从小蛮横得很，不礼之处殿下你可要海涵呐！”秦渊笑道：“哪里哪里，楚大人能护着我小命，那就是大恩喽，我和楚二少之间的矛盾能化解还是最好啊！”

不一时下人来请，楚剑尘点头道：“凌炎将军今日先在府上住一宿，晚上殿下和我要去万味轩赴宴，明日我们再一同出发，前往峦城。”

凌炎起身行礼道：“一切但听大将军安排，”说完便徐徐退出殿中，自有下人将他送至太尉府休息。

大秦武官职位中，正一品为大将军，从一品为将军、都统、提督；副将为二品，参将为三品，都司为四品，守备为五品，剩下那六品武官便是些门千总、营千总之类的。这凌炎虽说是将军职位，但是比起身为大将军的兵部尚书楚剑尘来职位还是稍低上一些。

秦渊笑道：“这位凌将军却是和楚大人你有得一比啊！”楚剑尘也不做作，朗声道：“四镶军各各都是好儿郎呀！”旋即又愣愣无奈道：“除了我那糊涂二弟……”秦渊摊开双手耸肩撅嘴道：“没办法喽，此去峦城正好拜访罗云派一趟，心生仰慕啊。”

楚剑尘笑道：“恐怕不止心生仰慕那么简单吧？五殿下你也是个高人啊，我可是不信，不止殿下你师从何门何派？”秦渊微微摇头：“时候不到，不可说不可说呀！”

楚剑尘一怔，随即摆手做个请的动作，秦渊二人这才出门上轿，直朝万味轩去了。

酒宴金牌之地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万味轩，此次赴宴的皆是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四品供职以及些皇族贵人待在底层，顶层上方秦泗帝和荣亲王秦治坐在上首。

下方正是太子还有秦泾、秦潭，对面是两位老丞相薛雷和楚云彦，当秦渊和楚剑尘赶来之后也被请到三层上坐下。

便有侍女穿着丝衣，手端瓷盘上酒，不一小盏茶功夫，每桌案几上都摆上了两瓶彩陶装着美酒，秦人的习俗惯例如此，美酒入嘴，歌姬相陪，香气飘逸而起，在一片惊叹声中，几个歌姬乐工缓缓而至，秦泗帝和荣亲王相互举杯共饮起来。

万味轩大老板冯衡双手拍响，场外悠扬的琴声骤然响起，场中几个小蛮腰的歌女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秦人好歌舞，所谓健舞，柔舞，剑器舞等数种名垂后世。

那场中扭腰摆臀，姿态曼妙，长袖纷扬，动作忽如狂风暴雨，又忽如和风煦煦，让群臣看客几欲迷离双眼。

秦渊看得心旷神怡，暗暗连呼过瘾，扫目环视，一群人皆是乐在其中，端起酒盏，一股浓烈而呛鼻的酒糟味冲进鼻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的肥肉一阵抖颤，“是清酿烈酒？”

闻香识酒乃是一种境界，一种韵味，秦渊还是初有体会，旋即又举盏细细品起美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