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室广播里开始广播到站的班次,许多候车的人拎着行李都站了起来。
“妈妈,我……走啦!”左幽拭去泪水,不敢看妈妈苍老、憔悴的面容。如果妈妈知道她也离婚了,一定要疯掉的,不管怎么样,她装也要装得很幸福。“迈森经常要出国演出,琪琪要练琴,我总是陪着他们,你不要给家里打电话,越洋电话也挺贵的,我给你打,至少一个月一次。“
“嗯,行,一定要记住,让小琪琪也和我说几句话。看照片,真是个漂亮的小洋娃娃。”妈妈想起琪琪的样子,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左幽又蹲下身,摸了摸昱昱的头,不是怕妈妈发觉,她真想把昱昱领在身边带着。“昱昱,亲下大姨。大姨会记得给你邮件,也会给你寄礼物。”
昱昱shsh的小脸碰了碰左幽的脸颊,咬着下唇,坚强地不让泪水掉下来。
“幽,那个那个……电子牌上显示的是去上海的班次,你是不是听错了?”妈妈指着检票处。
“没有,不是这一列,是上一列。我进去了。”左幽慌忙转过身,拖着行李往检票处走去。
“到了维也纳给我电话。”
她没有回头,只是举着手向后示意地挥着,泪流满面。
“大姨!我会想你的!”昱昱在后面叫着。
她噙泪重重点头。
她有二个家,维也纳的那个家,把她关在了门外,天津的家,她把自己反锁自爱外面。从此以后,她就是无家可归的人。
流浪吧,非常时髦的行为!她笑,她哭。
列车响着汽笛,缓缓驶出站台,天津渐渐远了。
…………
清晨,苏雯站在上海北站的出口处,一边呵着手,一边向里焦急张望着。天津过来的列车,半小时就进站了,怎么现在都看不到出国七年的那个人呢?
“苏雯!”左幽拖着行李,笑盈盈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见她仍没发觉自己,只好出声。
“天,你这个坏蛋,害我脖子都仰酸了。”苏雯退后两步,上上下下打量着左幽,忽然一把上来狠推了她一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不是出国做什么太太去了吗?怎么灰溜溜地被人家赶回来了。我以前还一直羡慕你,对人炫耀说我有个什么什么高贵的朋友,现在,你让我吹什么呀?”
“就炫耀你比我幸福啊!”左幽自嘲地一笑。
“还笑,还笑!”苏雯冲上前,狠命地抱住左幽,“幽,你要让我和俞俊心疼死吗,你怎么就这么命苦,为什么全天下的不幸都少不了你?”
“证明我很有大众缘。苏雯,你看上去气色很好。”苏雯比以前胖了许多,珠圆玉润的,眉宇间溢满富态。
苏雯抢过她的行李,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你直接说我胖就得了。我到广州工作了两年,认识了一个做地产的商人。你以后会见到的,又矮又丑又显老,不过很有钱,人也很实在。历尽沧海之后,累了也倦了,就想吊个我能掌控的大款过下辈子,我很现实的,对爱情那奢侈的事早就厌烦了,他很适合我。呵,于是我就嫁了,给他生了个儿子,儿子像我,不象他,他把经济大权全交给我管,非常疼我,整天巴着想让我再生个女儿。后来,他到上海这边来开发地产,我们就把家搬到这边了,也是为了孩子,这边教育比广东那边好。”
“有首好老的歌叫《最浪漫的事》,最浪漫的事就是陪着你慢慢变老,到我老得哪里都去不了,你扔把我当成掌心里的宝。呵,苏雯,虽然你说你很现实,我却觉得你过得很浪漫很幸福。”
“少来吧!浪漫那词和我无缘,我是俗人,不象你们那种小资情调的人讲究这讲究那的。”
两个人来到停车场,苏雯把行李扔上车,倚着车门,深深看了眼左幽,“幽,说起来都是很优秀很极品的男人喜欢你,怎么到了三十多岁,你却落得孑然一身,财产没捞着,连女儿也抢不到。“
“有什么办法,我是个笨人呀!”左幽笑得酸酸的。
“文化公司在上海的分公司差德语翻译,你若回去,他们一定会高薪聘你的。我老公的公司也差文秘人员,你愿意来吗?”
“不行,我不能出去工作,我对爸妈说我在奥地利,万一什么时候在车站、街上被他们碰到,我爸妈就会崩溃的。他们因为左静,已经不能再承受什么了。”
“那你只有嫁人喽,嫁个有钱人。”苏雯说。
“我想做文字翻译。”左幽抬起头,“我本身就是学德语的,在奥地利又生活了七年,那边的口语和一些常用语我都非常熟悉,翻译起来应该比较快,也会很顺手。”
“天,那能赚几个钱。”
“我对物质要求不高,我选择来上海,一是有你,也是因为译林出版社在这边。帮我在郊区租个小房子,清静点就行了。”
“你是正式开始隐居了。”
“不然又能怎么样?我会做的事很少。”左幽幽幽地说。
“这事再说,到我家后找我老公再想想办法,现在回家。”苏雯探身进车。
“不,你先送我去北京路上的一个餐馆。”左幽俯下头。
“干吗?”
“我有个朋友刚从日本回上海探亲,她约我见个面。”
“什么朋友?”
“心脏外科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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