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没赚到银子还要惹得一身腥。
只听胤祥问道:“却不知贾兄的花种是从何得来?为何能够如此的与众不同?”
对于这来历,贾琏也早早的做好了应对之术。
如今闻言,贾琏有条不紊的微笑道:“实不相瞒,是机缘之下结识了一位方外之人,曾四处传经布道,这些花种便是得他所赠。”
胤祥颇有几分惊奇,笑道:“如此可真是一段奇缘了,不知是那人云游至何处时所得?”
贾琏是打定了心思要说一个没人找得着也没人听过的地方,眼睛也不眨一下,笃定道:“霍格沃茨。”
胤祥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诧异道:“这是何处?竟从未耳闻。”
你耳闻过才奇怪了,连我都不知道这地方究竟在哪儿。
贾琏嘿嘿一笑,道:“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十三爷虽说饱览诗书,只是这世上莫测之事实在太多,倘若不知倒也不足为奇。”
二人说说笑笑,氛围活络极了,贾琏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胤祥始终透着一股子无端端的亲切之感,不似上回遇到那四阿哥时,周身的“生人勿近”之气几乎要将自个儿给剐了。
想起四阿哥,贾琏便不禁想起,这位十三阿哥在历史上的那一段空白期来,也不知道这一世,眼前这人的命数会否出现变数。
只是变与不变,都并非他这个无名小卒能够左右的,对于贾府,贾琏还尚且敢说拭着尽一份心里,能够保住那是最好不过,保不住那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这十三阿哥身上,可就不仅仅是府第存亡之事了。
那可是九龙夺嫡啊,清朝最富盛名的一场争逐,贾琏是对历史知根知底的人,哪里还敢去蹚这一碳浑水。
可是,瞧着眼前神采奕奕,笑容可亲的胤祥,贾琏又不禁觉得有几分惋惜,眸子之中也不自觉的闪过一抹遗憾之色。
“贾兄怎么突然发起怔来,可是念着要事,放不下心来待在这儿?”
贾琏猛一回神,连忙赔笑道:“并非如此,只是这两日家中幼女身子有些不适,引人牵念罢了。”
胤祥“哦”了一声,端起酒盅笑道:“贾兄对令嫒倒还真是十分疼惜,瞧不出贾兄年纪轻轻,竟是慈父。”
贾琏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夹了两口菜给胤祥后,又道:“不过是寻常的父母心肠,倒不是下官对自家女儿格外疼爱些,只是那孩子当真是冰雪聪明,惹人疼爱的紧。”
胤祥颔首道:“贾兄是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女儿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大家闺秀。”
钟灵毓秀?
贾琏干干的笑了两声,心想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楚,哪里能够称得上这四个字了?
若是单纯夸奖皮囊,那倒还不妨笑纳。
正在贾琏这厢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带着笑意飘入耳中,“琏兄弟,当真是何处不相逢了,在这府里头你日日忙的紧,我也瞧不见你人,竟能在这儿撞上。”
贾琏一听这声音,便顿觉的有些头大,倒不是对他这人有多么不喜,只是依照他的习气,绝不可能独个儿一人上酒楼来的。
身旁跟的,只怕不是三教九流的朋友,就是些轻浮无状之人,让胤祥瞧见自个儿家中这样的亲戚,贾琏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
只是如今撞个正着,躲避已是来不及了,贾琏只好笑着回头道:“原来是蟠兄弟,几日不见,蟠兄弟可还好?”
“嘿嘿,有酒有肉,有美人,有乐子,岂能不好呢?”
薛蟠晃着一张俊脸走上前来,手中还揽着一人,颇让贾琏吃惊的是,这人竟是那日在青楼之中,被薛蟠瞧中的少年。
贾琏吃惊的,倒并不仅仅是薛蟠的长情,而是那少年那一日还一副百般不愿的模样,现在竟已能面露浅笑,柔顺乖巧的跟在薛蟠身旁了。
可见,“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事情,只存在于理想境界之中。
不管是人为财死,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贾琏对这少年的转变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有些感慨而已。
就像在这之后的百年中,有一位革命家曾说过,“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也许无论在哪一个年代之中,总是有许多人饱尝这样的辛酸与无奈。
他们通常都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物,他们无力自保,无力反抗社会的碾压和侵蚀,只能够不断的磨砺自己周身的棱角,让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来。
活着,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可事实上却又那么难。
“琏兄弟,琏兄弟,这位公子是哪一户的少爷?怎么瞧着这样眼生呢?”薛蟠的声音又在贾琏耳畔响起,带着一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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