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着举杯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就着烫热的酒,连饭都比平时进的多些,席间凤姐又道:“只是如今赵姨娘得了料子,必定要按捺不住,裁了衣裳来穿的。太太那一匹,只怕就要压在箱底,久不见天日了。”
贾琏抿了口酒,淡淡笑道:“这可是雍亲王赏下来的,何其荣耀的事情,与娘娘给的赏赐又不同一般了。她若是压着不用,难不成是不把雍亲王瞧在眼里么?这个道理,就算她不明白,老太太、老爷总是明白的,既送了料子给她,不裁成衣裳穿出屋来,又像什么样子?”
凤姐抿唇笑道:“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从前怎么竟未曾察觉,你还有这样多的零碎心思?”
贾琏笑道:“有你这样一位耳聪目明的夫人,我便是日日夜夜耳濡目染,也该学到几分皮毛了。”
凤姐啐道:“呸!休要拿话来编排我,当我听不出么?我才最是个嘴笨心直的人呢,平日惯会得罪人不说,劳心劳力的还得不着什么好处。”
贾琏闻言,心中一动,笑道:“说起这事儿,我倒还想同你商量商量,你我二人虽说在府里头还算有些脸面,只是毕竟是替二房管家,总不是长久之计。头几天给你拿回来的红利你也见着了,我心想着,待银子存的再富裕些,咱们便单搬出去,另寻个府邸,你觉得如何?”
凤姐闻言一怔,身旁的平儿听了亦是一愣,只见凤姐挥一挥手让平儿先行出去,抬眸瞧着贾琏道:“你这又是打起什么歪主意了?好端端的搬出去做什么?”
贾琏道:“哪里有什么歪主意呢?只是往后总是要分家的,出去另立门户,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凤姐蹙眉道:“便是往后真要分家,那也不是眼下的事情,你急个什么?倘若真要搬出府去,便是老太太、老爷、大老爷那儿也不会应下的。况且,我也没有这个心思,你呢,也最好先停了这想头。”
贾琏扬眉道:“你方才不是还说嫌这管家的差事劳心累力,又出力不讨好么?如今我这也是出谋划策帮你卸下担子来,怎么你反倒不愿意了?”
凤姐冷哼一声,道:“你少拿话来噎我,总归我说了不应就是不应,倘若你心思用不完,就多往正事儿上动动脑筋,成天净想这些着三不着两的事情。”
贾琏闻言颇为无奈,凤姐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自己这个丈夫在她的心中,仍旧是十分靠不住的。
钱财和权势,对于凤姐来说,远远比男人来的靠谱的多了。
其实别说凤姐,便是贾琏自己,又何尝不是将金钱瞧得比亲戚人情瞧得更重些?
这府上豺狼虎豹一般的亲戚,还不如外人来的可信些。
说起外人,贾琏便不禁想起了胤祥,唇角不经意便浮上了几分笑意。
凤姐见他不语,狐疑道:“你笑什么?”
贾琏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你如今既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议,总归来日方长。”
凤姐方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尚且少个合适的由头,还不是万事俱备的时候,倒不如再等一等。
况且,贾府虽为豺狼之地,幸好有胤祥这样一个足以交心的朋友,遇到了难处,总有个能说说的地方。
年关下的日子过的忙碌,却也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十五之前,宫中的太监已经陆续来过两拨,又是巡察地方,又是勘察方向。凤姐和贾琏在外头招待应付,忙的不可开交,连一贯不理事务的贾赦,都带着手艺匠人扎了烟火花灯,阖府上下,除却宝玉和几位小姐,几乎无人清闲。
好容易到了十五当日,元春所乘轿辇到了省亲园外之时,贾琏等族中子弟跟着贾政在西街门外候驾。因着贾琏如今屡屡逢源,贾政特意命他立于自己右侧,以示恩宠。
待将元春迎进园子之后,贾琏等人便在外候着,这一日下来,连水都没能好生喝上两口,贾琏只觉累的是口干舌燥,两眼发昏,倚在门边便想靠着稍歇上一歇。谁知里头又出来人道,“娘娘请二爷入内说话。”
贾琏一时间错愕不已,怔了一怔,随即问道:“娘娘吩咐的?”
小厮道:“正是呢,二爷快去吧,不好让娘娘久等的。”
贾琏连忙向内走去,只见堂中珠帘半卷,香纱层层,元春坐于正中之位,贾母和王夫人分坐左右,下首便是邢夫人、薛姨妈等人。贾琏入内之后,在帘子后头站定,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只听元春在上道:“不必多礼,听闻你前日得了擢升,切忌勿骄勿躁,本分办差,方为正途。”
贾琏谨谨慎慎的应了,又听元春道:“方才游园之时,只觉园内花灯闪灼,璀璨非常,园中山石精巧嶙峋,别致生趣,又不显奢靡。听说这园子是你督修的,既有风流之景,又不至过费,实在不错。”
便是再怎么愚笨之人也能听出元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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